賢妻扶我青云志29
沈忱要領(lǐng)兵出征的消息,在朝堂上掀起軒然大波,眾臣反對。
但秦玄力排眾議,要將所有反對的大臣都送到戰(zhàn)場上,這才讓那些大臣閉上了嘴。
沈忱出征那日。
秦玄站在巍峨的城墻上,看她騎著高頭大馬,日光流轉(zhuǎn)在她銀甲之上,襯得她更加面如冠玉,皎如玉樹。
她手握韁繩,目光堅定,說完鼓舞士氣的話,意氣風(fēng)發(fā),整個人閃若燦陽。
直至煙塵消散,她的身影遠作一個小點。
都不曾回眸望他一眼。
秦玄回頭,宮門開開合合,像張開了的血盆大口,將他吞之入腹。
他是大玄帝王,怎會拘泥于這兒女情長。
不過一月有余,戰(zhàn)線前方就傳來捷報,沈忱以三千精兵,夜襲龍海城,活捉付忠,奪回被付忠叛變而被占領(lǐng)的城池。
用兵如神,將林源歲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
只是這林源歲與東瀛人勾結(jié),東瀛人浪子野心,派兵支援林源歲,想要趁機入侵中原。
此蠻夷之地最是無恥。
泱泱中華,禮儀之邦,不嫌棄蠻夷粗鄙,以教化服之,以文明導(dǎo)之,敞開國門,任爾學(xué)之。
而此禽獸之國,竟恩將仇報,背信棄義,竟趁中原動亂,行狼子野心之事。
果然是畜牲,三分人樣還沒學(xué)出來,七分獸性卻根深蒂固。
知曉沈忱打了勝仗,朝中大臣皆為歡喜,秦玄更是派人將糧草及時押運。
沈忱坐在帳中,翻看著手中海圖,海圖之中似蟲子一樣的海島被鮮紅圈出,旁邊的小將為她將燭火挑亮。
沈忱看著靈秋。
她本來并未想過要帶她出征,可沒想到這丫頭竟然用了她交給她的易容之術(shù)。
偷偷淺在士兵里,跟了出來。
若不是沈忱在隨士兵打掃戰(zhàn)場時,酒敬犧牲戰(zhàn)士之時,從死人堆里扒拉出還有呼吸的她,她這條小命就嗚呼了。
索性傷得不重,聽她說是剛上戰(zhàn)場,就被敵方戰(zhàn)馬撞暈了過去。
沈忱頗有些無奈。
她又沒經(jīng)過正經(jīng)的訓(xùn)練,怎么就干這樣莽撞的往前沖。
卻不想曾經(jīng)的小丫鬟如今已經(jīng)成長,不再哭鼻子,對著沈忱嘿嘿一笑。
“大人都在前面沖鋒陷陣,我又怎能落下?!?p> 沈忱扶額。
她已經(jīng)把男主弄死了。
我的女主大人。
你要是死了,這個小世界就徹底崩潰了。
她趕忙把靈秋留在身邊養(yǎng)傷,并嚴(yán)禁她親自上戰(zhàn)場。
靈秋知曉沈忱是擔(dān)心她。
誰會不怕死啊。
她也很有自知之明,除去剛來之時頭腦發(fā)熱,現(xiàn)如今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上戰(zhàn)場就是送死,還會拖累大人。
乖巧跟在沈忱身邊。
做一些后勤之事。
無論是干什么,只要能跟在大人身邊就好了。
沈忱指尖摩挲著海圖,思慮著打下遼東之后,是否還有兵力再進一步,殺上那倭人島。
“報!”
“將軍,在營外發(fā)現(xiàn)一鬼鬼祟祟之人,我等將她擒拿,她卻喊著要見將軍?!北簧虺佬绿岚紊蟻淼男⒐蛟趲で?。
靈秋皺起了眉,她跟在沈忱身邊的這段時間,見過戰(zhàn)場上太多陰毒之事,明槍暗箭,防不勝防。
“大人?!?p> 見靈秋擔(dān)憂目光,沈忱搖頭淺笑。
“無礙?!?p> “帶上來吧?!?p> 小將回到:“是?!?p> 沒過一會兒,一個身著盔甲,頭發(fā)高高束起,一身男兒裝扮的人就被帶了上來。
看清她的臉。
沈忱笑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兩個月的風(fēng)餐露宿,沈忱的皮膚被曬出健康的小麥色,她勾唇淺笑,平添幾分野性的俊美。
秦華珠看到她的臉,心底泛起淡淡苦澀。
恍若隔世。
她與她的第一次見面,還是在風(fēng)雅的詩會。
而如今,卻是在血腥的戰(zhàn)場之上。
她是大玄將軍,而她是叛國公主。
真是世事無常。
她還是依舊如記憶中那樣,眉眼如畫,笑容清淺,卻平添了幾分不一樣的魅力。
若當(dāng)初,她堅定的選擇她,沒有退而求其次選擇李言書
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jié)局。
她揚起頭,目光柔情似水,似垂柳在晚風(fēng)前搖擺。
沈忱抽出長劍,一步一步朝著她走去。
秦華珠臉色都白了,連忙不再擺弱柳扶風(fēng)的姿勢,趕忙開口。
“沈?qū)④姡疑钜骨皝?,是有要事相商?!?p> 沈忱并未止住步子,只是語氣之中帶著玩味:“哦?”
秦華珠咬牙,表兄要借賊寇的勢,要把她獻給那東瀛的王。
她堂堂大玄公主,怎能嫁給那貧瘠荒島上的野蠻人。
若是那王是個俊美的年輕男子也就罷了,可他都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兒子都比她老。
她見東瀛人都長的十分矮小丑陋,那四十多歲的天皇只怕也是如此。
這才找機會逃了出來。
她目光灼灼的望著沈忱:“只要將軍娶我為妻,我愿與將軍里應(yīng)外合,一舉拿下…”
她話音還未落下。
一把長劍就貫穿了她的身體,秦華珠死不瞑目的倒下。
直到失去意識的前一刻。
她都不懂,沈忱為什么會這么做。
就算她不同意娶她,哪怕是利用,也要先穩(wěn)住她,從她口中得到情報的啊。
沈忱瞧著她倒下的身體,抽出長劍,怕她沒死絕。
又對著她的腦袋捅了一劍。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務(wù)。】
沈忱收回劍,拿起桌子上帶血的帕子。
看向目瞪口呆的靈秋。
挑了挑眉:“怎么,害怕了?”
靈秋搖了搖頭:“靈秋沒有害怕,只是震驚?!?p> 沈忱將劍插回劍鞘,示意她繼續(xù)說。
靈秋頗有些憤憤不平:“她怎么敢讓大人娶她?!?p> “這個自私自利的惡婦?!?p> 沈忱笑了笑:“確實是個惡婦?!?p> 是個會用滾燙熱油燙丈夫前妻嘴的惡婦。
將沒有反抗能力的犧牲者慢慢折磨死,是一種十分懦弱的殘忍。
沈忱將劍放下,命人將秦華珠的尸體扔出去喂野狗。
又是心狠手辣的一天呢。
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wù)。
沈忱心情卻淡淡的。
她走出帳外,今日無月,只余游云,萬里玄色的蒼穹,閃爍著些許星辰,宛若錦緞上灑印著的無數(shù)碎玉小花。
京城之中。
月光卻無比明亮。
秦玄落下朱筆,抬眸像窗外明亮的月亮望去。
他輕輕揉了揉額頭和酸脹的眼睛。
目光落到旁邊專門為沈忱設(shè)下的小桌上,仿若她的身影歪歪斜斜的坐在那,手中的筆肆意紛飛,皺著好看的眉處理公務(wù)。
恍然想起。
他還不知道她真實的模樣呢。
罷了罷了。
她都要成親了,他想這些還有什么用呢。
八月,沈忱出征的第三個月。
秦玄收到了她的禮物。
見上面陛下親啟龍飛鳳舞的字跡,眼底泛起星星點點笑意。
他拆開包裝的十分精致的木盒。
一顆被剔除血肉的頭骨安安靜靜的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