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和尚如一座萬古神山擋在楚暮身前,任憑滔天駭浪沖來,他也半步不退。他看出金禹陽是沖著楚暮來的,不管是因為什么,他都不能退也不會退,因為楚暮是他結(jié)義兄弟!
“金烏族不是你這等螻蟻可以侮辱的,交出古祖?zhèn)鞒?,你自絕吧!”金禹陽漠然道。
楚暮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不愧是父子,就連說的話,做出的姿態(tài)都一模一樣,不過他的回答也一樣:“你大爺!”
金烏族既然要拿他來殺雞儆猴,就算他跪地求饒也不可能放過他,那又何必對他客氣,更何況楚暮也不可能求饒。
“放肆!”金禹陽腳步一頓,更加強大的力量打在酒肉和尚身上,酒肉噴出一口血。
“大哥,他是沖我來的,你讓開!”楚暮上前要推開酒肉和尚。
酒肉和尚轉(zhuǎn)過身,大笑道:“你是我結(jié)拜兄弟,我怎能眼看你死在這里,要殺你,就從和尚尸體上踩過去?!?p> 酒肉和尚臉色漲的通紅,額頭青筋直冒,嘴角有鮮血不斷溢出。楚暮想要走到他身前,卻被酒肉和尚禁錮住,根本動彈不得。另一邊,狼屠、狼傲、南宮正等人興奮不已,恨不得金禹陽立刻將酒肉和尚與楚暮一同斬殺。
不過金禹陽身為巨族族長,他要考慮的東西太多,酒肉和尚要真那么好殺早就被殺了,也活不到現(xiàn)在。酒肉本身雖是洞天王者,但在巨族、頂尖勢力眼中也算不得什么,但他身后有佛宗多位羅漢支持,并且其師尊更是一位洞天中的頂尖存在。若真的斬殺酒肉和尚,把那尊王者惹怒,怕是不好收場。
金禹陽今日只是為了斬殺楚暮,以達到震懾其他勢力的目的,沒有必要將酒肉和尚一同斬殺。金禹陽越來越近,就在這時楚暮氣府中的火老拋出兩塊帝鐘碎片,帝鐘碎片飛出楚暮氣府落到酒肉和尚手中。
楚暮眼睛一亮,就要將剩下的碎片一同給酒肉和尚,火老連忙阻攔,道:“以酒肉和尚的法力,兩塊帝鐘碎片都很難完全催動,再多反而是累贅?!?p> 楚暮打消念頭,連忙傳音酒肉,讓他祭起帝鐘碎片。酒肉聞言法力涌入帝鐘碎片中,帝鐘碎片懸浮在他頭頂形成金色光幕,將他與楚暮護住。
雖然東極鐘比之完整的帝鐘還要恐怖得多,但要看在誰手里,以金禹陽的境界修為遠不能催動?xùn)|極鐘。金禹陽目光狠戾,金紅色狂暴的法力轟入東極鐘內(nèi),東極鐘散發(fā)出的力量再次提升,金色光幕被壓的不斷縮小,發(fā)出“呲呲”的聲響,好像隨時會破碎。
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酒肉和尚旁邊,也祭起兩塊帝鐘碎片,一同抵擋東極鐘的壓迫。來者是劍宗洞天王者,白冷鋒和劉逸白的師叔李純均。四塊帝鐘碎片被催動,金色光幕變得更加堅固,終于抵擋住東極鐘的壓力。
金禹陽低喝道:“李純均,你這是什么意思?”
李純均面無表情道:“沒什么意思,只是劍宗欠了這小子天大的人情,不得不還?!?p> 李純均所說的天大人情自然是指楚暮救了白冷鋒,白冷鋒領(lǐng)悟劍意,相當(dāng)于劍宗多了一名未來的洞天王者,這份人情可不小。
“哼!”金禹陽目光更冷,洞天中的法力滾滾,如奔騰的長河涌入東極鐘。東極鐘鐘體上斑駁的印記發(fā)光變得恐怖無比,其他洞天王者全力催動洞天之力,將自家后輩護住。
東極鐘余威都令其他王者如臨大敵,可想而知,直接面對東極鐘威壓的酒肉和尚與李純均壓力有多大。酒肉和尚與李純均身體顫抖,即便以他們的王者之身葉幾乎承受不住,骨肉發(fā)出“吱吱”的聲響。
“小李子,你退去吧,和尚我一人就行!”酒肉和尚的聲音都變得沙啞。
李純均罵道:“死胖子,你行個屁,沒我?guī)兔?,你早就死得渣都不剩了!?p> 聽了這話,酒肉和尚苦笑道:“你這又是何必,有劍宗在他不敢動你。”
李純均雙目如劍道:“劍宗之修寧折不彎,休想讓我妥協(xié)退縮?!?p> “大哥,前輩,大不了把東西給他!”楚暮吼道。
“不行!”酒肉和尚與李純均異口同聲道。他們倆是洞天王者,又怎么會看不出金禹陽的用意,他就是要以楚暮來殺雞儆猴。就算將東西給他,金禹陽不會對他們怎樣,但楚暮恐怕在劫難逃。楚暮又何嘗不知,但他怎能眼睜睜看著酒肉和尚與李純均為了保他而身死。
在距離楚暮他們?nèi)f里外一處隱秘所在,二老一少站在一起,他們面前是楚暮當(dāng)前的景象。那兩位老者都是洞天王者,但他們在少年面前恭敬無比,好似晚輩一般。
那少年就是楚暮的師兄禁斷大帝的轉(zhuǎn)世身,他的頭頂懸浮著一幅圖卷,而這圖卷也是一件無上天兵。圖卷上不斷有星辰般的符文浮現(xiàn),仿佛要禁錮諸天,正是這幅圖卷隱藏了他們的氣息,讓持有東極鐘的金禹陽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窺探。
“先祖,那少年是您的師弟,我們是否要出手相救?”其中一位老者道。
禁斷大帝盯著東極鐘,平靜道:“師弟不可能輕易隕落,不是已經(jīng)通知過蕭家了嘛,他們自然會出手,如今我還不能暴露身份?!?p> 金宇昊涌入東極鐘的法力越來越強,東極鐘的威壓也連連攀升,酒肉和尚與李純均拼盡全力也無法阻擋,帝鐘碎片形成的光幕越來越小,越來越薄弱。
就在這時,天空中飄來一朵五彩斑斕,風(fēng)騷無比的彩云,彩云中傳出懶洋洋的聲音道:“金禹陽,你把天兵都帶了出來,難道禁斷山脈成了你家的后花園?什么時候的事兒,我怎么不知道?”
諸位王者的目光穿透彩云,看到彩云如同床榻,上面躺著一名看上去儒雅風(fēng)流的男子。那男子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模樣,面孔俊逸非常,身上穿著華麗衣袍。
云床上跪著一名四五歲左右的童子,那童子小臉如同包子般渾圓可愛,頭頂扎著雙髻,手里端著一個白玉托盤,托盤里是紫玉般葡萄狀的靈果。男子不斷摘下靈果拋入口中,然后咀嚼兩下咽進肚子里,一副舒服愜意的模樣,將他原本儒雅風(fēng)流的氣質(zhì)破壞的一干二凈。
見到這人,諸位王者臉色變得怪異無比,很顯然他們都認(rèn)出了此人身份。來者正是人族八大超級勢力之一的蕭家家主——蕭霆。金禹陽更是震驚,東極鐘已經(jīng)封鎖了周圍空間,他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金禹陽皺眉道:“蕭兄說笑了,本王此番帶來族中天兵,只是為了迎回古祖?zhèn)鞒?,并無惡意?!?p> 蕭霆“呸”了一口,將嘴里的靈果吐了出來,跳起來,擼起袖子罵道:“唉,我說,你迎回古祖?zhèn)鞒芯陀瓎h,頂著那鐘對付我族修士作甚。還他媽說沒惡意,我再晚來會兒,死胖子和李犟驢都得被你打成渣渣不可。”
一邊的包子臉幼童連忙抱住蕭霆的大腿,道:“家主,風(fēng)度,風(fēng)度?!?p> 蕭霆連忙放下袖子,咳嗽兩聲,尷尬道:“見笑,見笑,金……金……那個金什么來著,不要見怪哈!”
金禹陽臉色陰晴不定,他恨不得抱起東極鐘砸在蕭霆腦門上,但蕭霆身份擺在那,他強行壓下胸中怒火。有些王者沒見過蕭霆,但也聽說過其名,果然和傳言中的一模一樣。他是來故意羞辱金禹陽的吧。要不然蕭霆身為蕭家家主,怎么可能忘了金禹陽的名字。
一些修士忍不住笑出聲來,被金禹陽冷厲的目光掃過,又生生憋住,臉漲的通紅。忍得實在辛苦,只有酒肉和尚大笑不止,就算李純均也是臉色鐵青,大庭廣眾下被叫出外號,他恨不得一劍劈死蕭霆這個沒譜的家伙。
金禹陽沉聲道:“蕭兄身為蕭家家主,應(yīng)該知道古祖?zhèn)鞒械闹匾?,而我族古祖部分傳承落在他們手中,本王只是索回我族之物罷了?!?p> 蕭霆正色,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道:“古祖?zhèn)鞒凶匀环峭】?,若真是你族古祖留給你族的傳承,自然應(yīng)該是你帶回。”
金禹陽面露喜色,他還真怕蕭霆插手,到時候就很難處理了。
“不過……”蕭霆又道:“蕭某剛來,還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待我了解一下?!闭f完蕭霆和人族的幾位洞天王者嘀嘀咕咕起來。
金禹陽面色陰沉下來,不一會蕭霆又?jǐn)]起袖子罵道:“好你個金某某,事先都說好了各憑本事,現(xiàn)在又出爾反爾,把自己的話當(dāng)放屁不成?!?p> 包子臉幼童手腳并用,緊緊抱住蕭霆的腿。高喊道:“家主,風(fēng)度,保持風(fēng)度??!”
蕭霆把包子臉幼童摘下來,放下袖子整理下衣冠道:“情緒有些激動,見笑,見笑?!?p> 一旁的他族修士臉色如同煮熟的大龍蝦,紅的不行,都有些發(fā)紫。沒辦法,這是硬生生憋出來的。金禹陽身為巨族族長,可以說是如今整個修煉界身份最尊貴的人物,今日卻被人叫做金某某。要不了多久,金某某的外號會傳遍這個修煉界,成為修煉界的一大笑柄。
金禹陽氣的手都在顫抖,他真的恨不得祭起東極鐘把在場所有修士都打成飛灰,特別是蕭霆。他堂堂金烏族族長,何時被人如此羞辱,還被接連羞辱兩次。
但他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指著帝鐘碎片道:“蕭兄不會認(rèn)不出這碎片的來歷吧,這是我族焚穹古祖的帝兵,于情于理都應(yīng)交還我族。而且我族也不會讓得到傳承的勢力空手而歸,會予以補償。”
蕭霆看了看帝鐘碎片道:“這碎片可能是你族古祖帝兵,也可能不是,到底是不是還有待考證,不過事先都已說好各憑本事,你怎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