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瑤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住,吊在一間昏暗的石室中,綁住自己的竟然是禁斷妖鐵鑄成的鎖鏈,禁斷妖鐵是禁斷山脈獨有的寶料。
傳說遠古時代有絕世高手交手,其中一人戰(zhàn)血灑落,戰(zhàn)血沉入大地深處的礦脈當中,歷經(jīng)歲月流轉孕育出這種寶料。雖然這種寶料的品階只是寶階上品,但它擁有強大的禁制力量,加之數(shù)量稀少,其價值在寶階上品中是最為頂尖的材料,以這種寶料煉制的鎖鏈不是她能破開的,想到這,南宮玉瑤心里更加絕望。
“女娃娃,看來你在南宮世家中的地位不低啊,竟然有兩位洞天王者一同出手遮掩你的血脈跟腳,還在你身體里留下禁制后手,一般人還真奈何不了你,本王全盛時期倒也罷了,現(xiàn)在要破開這禁制倒要費上一番手段了?!毙八幫醯?。
“臭老頭,快放了我,不然祖爺爺會打死你的。”南宮玉瑤惡狠狠道。
邪藥王冷笑一聲,對身后的傀儡少年吩咐道:“看好她,別讓她死了?!闭f完轉身離開石室,隨后又離開了洞府。
南宮玉瑤放棄了掙扎,“啪”,一滴滾燙的淚水劃過臉頰砸在少年的臉上。雖然有修體巔峰的實力,但她畢竟只是十二歲的女孩,現(xiàn)在被邪藥王抓住,想到邪藥王以活著的生靈煉丹和吸血的傳說難免害怕,低聲抽泣起來。
眼淚落在少年臉上,順著少年的臉頰流到他的嘴里,少年原本呆滯的瞳孔深處閃過一抹神采。
“別哭了”,低沉略顯青澀的聲音在石室中響起。
哽咽中的南宮玉瑤嚇了一跳,石室中只有她和那個傀儡少年,但那少年已經(jīng)被抹去意識成為傀儡,只能聽從命令,完成一些簡單的事情。
“是你在說話?”南宮玉瑤試探性的問道。
石室中沉默了片刻,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道:“是我?!鄙倌晏痤^看向南宮玉瑤,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會冒險恢復意識,也許是因為眼前的女孩和當初的自己一樣絕望,也許是……那滴淚!
“你不是被抹去意識成了傀儡嗎?”
少年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的意識還在,我救你離開?!?p> 南宮玉瑤搖頭道:“不行,邪藥王知道是你放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蹦蠈m玉瑤當然想要逃走,但以犧牲少年的生命為代價,她不愿。
少年眼中滿是光彩,這女孩如此善良,他沒有救錯人,“我在這里像一只提線木偶,活著和死了沒什么區(qū)別,與其繼續(xù)這樣下去,不如拼一把逃出去。”
說完少年取出一副手套,手套上符文閃爍形成一只異蟲圖案,異蟲像蠶,隱約間好像還長著一對翅膀。“噬金蠶”,南宮玉瑤一眼認出異蟲的來歷,它的名字叫噬金蠶。這個種族威名赫赫,成長起來可戰(zhàn)洞天,是蟲族中的天生皇者。
噬金蠶天賦異稟,最愛找尋各種金屬吞噬,是各種金屬性材料的克星。這幅手套中必定加入了與噬金蠶有關的材料,要么是它褪下的皮,要么是它吐出的絲,不過后者的可能性大些,前者太過珍貴。
這幅手套是邪藥王交給少年,方便他取下鎖鏈上的尸體,現(xiàn)在被他用來救人,若是被邪藥王知曉,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南宮玉瑤被放下來,但她原本的傷勢就沒恢復,再加上被吊在石室中不短的時間,全身上下麻木,提不起力氣,身體踉蹌差點摔倒,少年抱住她輕聲道:“你怎么樣?”
南宮玉瑤臉頰滾燙,臉色如同熟透的蘋果,心里如同小鹿亂撞,不敢抬頭看少年,小聲道:“我之前受了傷,又被吊在鎖鏈上,鎖鏈力量侵入我的身體和氣府中,我提不起力氣。”
少年將南宮玉瑤抱起道:“我?guī)汶x開?!蹦蠈m玉瑤臉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將臉埋在少年懷里如同鴕鳥一般。
“我叫南宮玉瑤,你可以叫我玉兒,你呢?”
“楚暮?!鄙倌甑?。
“我們要不要把臭老頭的東西都打包走,讓他去喝西北風?!蹦蠈m玉瑤小聲道。
楚暮好笑的看著窩在自己懷里的少女,這個小財迷到現(xiàn)在還想著邪藥王的東西。
“這里的東西難保不會被邪藥王做了手腳,不能動?!蹦歉笔痔锥急凰麃G在地上。
洞府的出口是一面石壁,石壁表面光滑,上面刻畫了繁雜的陣法,陣法上鑲嵌著許多玉精維持陣法運轉,這是一座集傳送、遮掩、防御于一體的陣法。楚暮抱著南宮玉瑤一頭撞向石壁,石壁如同水面一般泛起波紋,兩人穿過石壁離開洞府。
穿過石壁后兩人出現(xiàn)在一座不起眼的低矮山崖下,從外面看不出任何異狀,誰能想到里面有一個巨大的洞府,那里是修煉界無人不知的邪藥王洞府所在。
南宮玉瑤抬起頭偷偷打量楚暮,看上去楚暮就像凡塵中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般,他鼻梁英挺,雙眉如劍,很是清秀。楚暮突然低頭,發(fā)現(xiàn)懷里的少女正在看自己,少女雙眼很大,仿佛會說話,臉上的嬰兒肥讓她顯得可愛無比,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那么可愛的少女。
四目相對,兩人如同觸電般各自收回目光,沉默了片刻,楚暮開口道:“那個,我們應該往哪里走?”
南宮玉瑤指出一個方向,然后手中光芒一閃出現(xiàn)一張符箓道:“這是匿形化風符,能夠隱藏身影加快速度?!?p> 楚暮撕碎符箓,符箓的力量加持在身上,他們的身影變淡,楚暮感覺腳下生風,一步可以邁出數(shù)丈遠,這張符箓品階也不低。
禁斷山脈外的城鎮(zhèn)繁華依舊,南宮若彤滿臉焦急之色:“到底去了哪里,整個城鎮(zhèn)都快找遍了?!?p> “那小丫頭古靈精怪,聰明的很,不會有事的,你先別急?!蹦蠈m若彤旁邊身著白袍,看上去瀟灑不羈的英俊青年安慰道,這青年就是南宮玉瑤口中的小姑父劉逸白。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因為你,我會把玉兒弄丟嗎?”
劉逸白見南宮若彤眼睛通紅,好像要哭出來,趕緊認錯道:“是、是、是,都怪我。”
“玉兒雖然聰明,但她天性善良,禁斷山脈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她真的進了山出了事,我怎么面對大哥大嫂。”南宮若彤心急如焚。
劉逸白幾乎沒有見過若彤流露出這種情緒,他也知道若彤與那小丫頭的感情極深,她們像姐妹甚至多過姑侄,小丫頭是若彤看著長大的,所以若彤對于小丫頭格外疼愛。這次偷偷帶小丫頭出來,如果小丫頭出了什么事,若彤絕對不可能原諒她自己。
“有沒有小丫頭送給你的東西,最好的最近的?”劉逸白問道。
南宮若彤拿出一只潔白玉石雕刻成的玉雕道:“這是玉兒不久前送給我的,是她親手雕成的?!闭f到這,她的眼睛更紅了。
劉逸白放出一只渾身漆黑,如同蜜蜂一般的異蟲,異蟲落在玉雕上爬來爬去。
南宮若彤驚喜道:“追魂蜂?!?p> 無怪南宮若彤驚喜,追魂蜂雖不如噬金蠶那么有名,但它可比飛天金蜈厲害的多。從它的名字就可知道它的能力,只要被它記住氣息,就會被它鎖定,很難擺脫。而且追魂蜂成年后可以產出養(yǎng)魂蜜釀,那可是魂修圣品。
追魂蜂幼蟲的價值都堪比一件下品寶器,成年后的追魂蜂甚至堪比偽道器,這只追魂蜂還處于成長期,距離成年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不過即便如此其追魂之能也不弱。
成長中的追魂蜂還是很脆弱的,容易夭折,不然幼蟲與成蟲的價值也不會相差那么大,劉逸白能夠拿出此蟲尋找玉兒,讓南宮若彤很觸動
追魂蜂從玉雕上飛起,徑直向著禁斷山脈的方向飛去,南宮若彤與劉逸白駕馭遁光緊隨其后。
楚暮抱著南宮玉瑤一路逃跑,期間幾度遇險,差點和恐怖兇物遭遇,幸虧符箓遮掩氣息,再加上二人的機敏才躲過去。太陽逐漸沉落,禁斷山脈再次迎來夜晚,夜晚的禁斷山脈比白天更加危險,很多兇物喜歡在夜晚獵食。
楚暮找到一個樹洞,樹洞原本是一條森蚺的巢穴,那條相當于修體巔峰的妖獸森蚺被楚暮一拳砸中七寸斃命。將巢穴清理干凈,南宮玉瑤施法遮蔽了洞穴,以免氣息泄露引來強大的妖獸。
將南宮玉瑤放到鋪滿干草的地上,楚暮出去撿了些干枯的樹枝,還順便收集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至少在南宮玉瑤看來那些東西卻實奇怪,都是些草葉、樹皮之類的東西。
楚暮將草葉樹皮等放在一起用火烘烤,一股辛辣誘人的香味逐漸散發(fā)出來,并且香味變得越來越來越濃厚。草葉樹皮等都干了后,楚暮將它們碾成粉末放在瓶子里。
妖獸森蚺外表像蛇,體型不小,有一丈多長,成人大腿粗細,全身遍布深青色的鱗片。楚暮將它處理好之后切成一段段的架在火上烤,并且灑上之前調制的粉末,慢慢的一股濃郁的肉香在洞穴中彌漫,幸好樹洞已經(jīng)被遮蔽,香氣傳不出去,否則肯定會引來兇物。
“沒想到你還會烤肉,看樣子還很厲害呢?”南宮玉瑤眨著大眼睛道。
“我?guī)煾甘呛苡忻纳駨N師,我的廚藝都是跟他學的?!?p> “那你師父呢?”
楚暮沉默了片刻道:“他死了!”
南宮玉瑤道:“對不起。”
楚暮搖搖頭道:“沒事?!?p> “能不能和我說說你以前的事?”南宮玉瑤問道。
楚暮看著燃燒的火焰,回憶道:“我是孤兒,被神廚師父從小收養(yǎng),神廚師父熱衷廚道,幾乎到了瘋魔的地步。三年前我十歲的時候他為了尋找?guī)追N珍貴的調料跟隨傭兵團進山,誰知遇到了一頭成年火云虎,整個傭兵團盡皆身死,我親眼看到我的師父命喪虎口?!闭f到這楚暮停了下來。
“那后來呢?”南宮玉瑤問。
“后來火云虎撲向我,我已經(jīng)感受到它身上灼熱的高溫和濃重的血腥味,就在我以為自己就要身死時邪藥王出現(xiàn)了,他斬殺了火云虎抓走了我。邪藥王逼我喝了許多藥液,那些藥液很苦,喝下去之后身體如同被石碾碾碎,如同被烈火熾烤,如同被刀鋒切割,總之生不如死。但我原本堵塞的經(jīng)脈逐漸變得暢通起來,肉身變得很強大,然后我就被他抹去了意識成為傀儡,至于怎么又恢復了意識我也不知道?!?p> 森蚺被烤熟,金黃色的肉塊散發(fā)出陣陣香味,特別是灑上楚暮調制的香料后更是誘人,香辣的味道讓人聞了忍不住口水直流。南宮玉瑤早就忍不住了,眼巴巴的盯著肉塊,當楚暮將肉塊遞到她手里時,她一口咬下一大塊肉。
肉塊表面金黃,外焦里嫩,吃到嘴里又辣又香,好吃的讓南宮玉瑤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她感覺這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了,最后大半的肉塊都被她消滅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