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慶的寶劍斬進灰色霧氣當中,灰色霧氣中卻并沒有傳來韓酉晨的慘叫聲,而風慶也沒有感受到寶劍斬進血肉中的感覺。風慶眉頭微皺,法力涌入寶劍當中,頓時寶劍中劍氣綻放。
灰色霧氣被攪碎消散,但是卻并沒有韓酉晨的尸體,反而有一只造型奇特的小人從灰色霧氣中掉了出來。風慶仔細一看,那小人大約有一尺高,竟是用草木扎成,外面呈現(xiàn)血紅色,給人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風慶寶劍一轉將那小人攪碎,只見那小人中傳來一聲尖銳的嬰啼,污濁的血液從破碎的小人中四濺開來。
“啊,小子,你給我等著,老夫絕不會放過你!”
隨著小人被風慶攪碎,不遠處傳來韓酉晨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大吼道。
半空中的風慶卻顯得比韓酉晨更加憤怒,滿頭長發(fā)根根倒豎起來,道:“混賬,這是百子替死傀,你竟然祭煉這等傷天害理的邪物,今日你休想逃走!”
話音未落,風慶背后出現(xiàn)一頭超過百丈的巨大青色雄鷹,雄鷹仰天發(fā)出一聲嘹亮的鳴叫聲,隨后沒入到風慶體內(nèi)。風慶周身青色光芒大放,像是離弦之箭般沖向韓酉晨逃走的方向,幾個呼吸就追上了韓酉晨。
“火老,百子替死傀是什么東西?”
楚暮雖然不知那是何物,卻能從風慶的反應中察覺到那應當是一種很惡毒的東西,否則不會引得風慶如此生怒,顯化出法相將戰(zhàn)力提高到巔峰去斬殺韓酉晨。
火老沉默了片刻,道:“百子替死傀算是傀儡的一種,所謂的替死自然是代替自身逃脫死劫,用來保命的一種傀儡。替死傀儡的種類并不在少數(shù),不過絕大多數(shù)的替死傀儡都是用各種天材地寶祭煉出來,必要時能直接祭出來,代替自己受死的傀儡。
不過能夠用來煉制替死傀儡的天材地寶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珍貴,一般人是想也不用去想的,而且就算是財大氣粗都不一定能夠買得到材料。
百子替死傀的祭煉相對來說就要簡單的太多了,具體的煉制方式老祖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其中一種煉制這種傀儡的材料是九百九十九名與自己同日同時出生,并且性別相同的九歲孩童的心頭血。”
楚暮聽完這話心臟在顫抖,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沒有想到韓酉晨這老狗不僅是是以嬰孩魂魄煉制怨嬰石這等邪物,還以九百九十九名孩童的性命煉出為自己保命的傀儡。心頭血是生命之血,不用想也知道,韓酉晨肯定是抽走了那些孩童所有的心頭血來煉制百子替死傀。
“這老狗死不足惜,我恨不能親手把他抽筋扒皮!”楚暮雙目泛紅,咬牙切齒道。
“嘿嘿,你以為這百子替死傀是那么好用的不成?其他替死傀儡都是用珍貴的天材地寶煉制而成,替死所要付出的代價很小,甚至完全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但是這百子替死傀若要替死,需要付出使用者四成左右的本命精血作為代價,那老家伙走投無路之下才被迫動用了百子替死傀,但是損失了四成本命精血的他能夠逃走才是怪事。”火老幸災樂禍道。
楚暮血氣涌動,身體飛到半空中,韓酉晨動用百子替死傀替死之后并沒有飛出多遠就被風慶追上了。
不遠處的南宮正見楚暮沒有逃走,臉上竟然有喜悅的表情,他還真怕楚暮趁著風慶去追殺韓酉晨而逃走。楚暮瞥了一眼南宮正,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南宮正不過是個跳梁小丑罷了。
不過楚暮倒是很欣賞風慶,此人雖然是南宮正一方來追殺自己的,但是卻嫉惡如仇,很有劍客的風范。楚暮之所以沒有趁此機會逃走,一方面是因為他要親眼看到韓酉晨這老狗被斬殺,另一方面就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逃出多遠,總要分出生死,既然如此,不如不逃。
韓酉晨動用百子替死傀來替死,已經(jīng)損失了四成本命精血,此時的他已經(jīng)窮途末路。他頭頂?shù)男M罐中不斷噴出各種顏色的霧氣,這些霧氣中不僅是劇毒無比,而且蘊含著很詭秘的力量。
然而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詭秘的手段也無濟于事,各色霧氣根本近不了風慶的身,風慶周圍劍氣滾滾如潮,霧氣在劍氣之下被攪碎消散。
風慶手持寶劍破開滾滾霧氣,耀眼的青色劍光刺向韓酉晨的眉心。韓酉晨頭頂?shù)男M罐飛到他的身前,一口蘊含著強大力量的青灰色血液噴在了蠱罐上,頓時蠱罐光芒大放,擋在了韓酉晨眉心前?!岸.敗币宦暻宕嗟穆曇繇懫穑S即韓酉晨慘叫一聲,身體倒飛出去。
“這老家伙真是不要命了,本來就損失了四成的本命精血,竟然還敢噴出本命精血來增強法寶的威能?!被鹄铣爸S道。
楚暮搖了搖頭,道:“涅槃六重的修士太強大了,比那只化骨飛蛾王還要強大許多,即便他沒有施展出全力,那老狗也要拼命才能抵擋下來?!?p> 倒飛出去的韓酉晨砸在化骨樹上,粗壯的化骨樹上裂開了蜘蛛網(wǎng)般的裂縫,而韓酉晨的眉心正在滴滴答答的向外淌血。此時的韓酉晨面孔呈現(xiàn)青灰色,臉上爬滿了詭異似蟲豸的紋路,兩只耳朵上長滿灰色的毛發(fā),在眼睛、額頭、脖頸等位置浮現(xiàn)出樹皮般的褶皺,一雙眼睛也化作青灰色,與人族大相徑庭。
火老道:“這才是他的古巫族真身,之前的人族模樣是他變化出來的?!?p> 楚暮知道很多種族都喜歡化作人族模樣,就連妖族、真靈族這等超級族群都不例外,會化作人族模樣在修煉界行走。當然,這些種族的修士有時自恃血脈高貴,在化作人形的同時保留一些本族的特征。比如龍族化形一般保留的是龍角,犁天一脈的黃金神牛保留牛角,六齒白象保留其象牙等等。
若是其他種族的修士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完全化作人形,有時候很慢分辨到底是什么種族。除非修煉了特殊的瞳術,或者修煉了其他感知類的秘術。
此時韓酉晨本命精血損失過多,又被風慶打傷,再也難以維持人形,所以直接顯化出了他的古巫族真身。韓酉晨的本命巫寶被他拿在手里,不過此時這只品階只有普通寶階下品,卻擁有極好寶階下品法寶威能的巫器上面留下了一個不小的洞口。
很明顯這個洞口是被風慶一劍刺出來的,圍繞著那個洞口有密密麻麻的裂紋蔓延開來,整只蠱罐看上去像是要馬上碎掉一般。韓酉晨的心臟在哆嗦,蠱罐是他的本命巫寶,如今本命巫寶重創(chuàng),他也受到了很大的牽連。
風慶站在韓酉晨不遠處,目光如炬,沒有絲毫的憐憫和仁慈。有一句話說得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對于自己的同族或許會留下三分情面,但是面對異族,特別還是韓酉晨這種肆意以人族生靈的血肉魂魄煉制種種邪器的異族,給他絲毫憐憫都是對那些無辜死難者最大的侮辱。
“韓酉晨,你以我人族嬰孩煉制怨嬰石和百子替死傀,其罪罄竹難書,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好說!”風慶冷眼道。
“桀桀”韓酉晨絲毫沒有悔意,捂著胸口笑了兩聲,道:“就像你們?nèi)俗寤筐B(yǎng)用來宰殺的牲畜,你們何時問過那些牲畜是什么感受?屠夫殺戮一生,怎么沒見有人指責他罄竹難書?怎么,現(xiàn)在殺的是你族螻蟻,你就看不下去了?呵呵,說到底不過是弱肉強食罷了。你不會不懂,弱者只有任由宰割的份,哪里有反抗的資格和權力!”
風慶面不改色道:“你說的沒錯,但是被你殺死的畢竟是我的族人,相信若是被殺的是你古巫族的嬰孩,你也會與我一樣憤怒。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現(xiàn)在我有能力為他們報仇,所以我要為他們報仇。既然你知道弱肉強食,那么很好,不過現(xiàn)在作為弱肉的是你自己!”
韓酉晨冷笑不語,風慶提著手中寶劍,一道驚艷的劍光撕裂長空斬向化骨樹下的韓酉晨。韓酉晨口中突然張口發(fā)出一聲長嘯,一枚黑色的珠子從他嘴里噴了出來。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籠罩住風慶,風慶瞳孔收縮,暗道一聲不好,身體就要后退,但是已經(jīng)是晚了一步。只見那枚黑色珠子滴溜溜旋轉,瞬間爆炸開來,霸道暴烈,充滿毀滅氣息的火焰瞬間籠罩了方圓千丈的范圍。
以黑色珠子爆炸地點為圓心,黑色毀滅性的火焰向著四面八方飛速推進,沿途一切障礙物都在黑色火焰中化作飛灰。遠處的楚暮驚叫一聲,撒丫子就跑,不過他的速度顯然不如火焰推進的速度快,剛跑出兩百多丈就快要被火焰追上。懸浮在楚暮頭頂?shù)臏侊w速變大,楚暮一頭扎進了湯鍋中,隨后湯鍋也被淹沒在黑色火焰當中。
南宮正在黑色珠子爆炸的剎那也是膽戰(zhàn)心驚,不顧一切的催動羽翼秘寶,將羽翼秘寶的速度提高到了極限,達到了涅槃六重修士的速度極限。然而那黑色火焰席卷的速度更加驚人,恐怕便是涅槃七重的修士也跑不過它,所以南宮正也沒能逃出火焰的籠罩范圍。不過在快被火焰追上時,南宮正一臉肉痛的取出了一枚冰藍色的珠子,一把將珠子捏碎,頓時形成了一個冰藍色的氣泡將南宮正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