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蛋,命殺刃,是命殺刃,兇婆娘的證道帝兵!”
火老像是見了鬼一般咆哮,他想要沖過去,但是周圍虛空似乎被這柄突然出現(xiàn)的血色弧形刀刃禁錮,火老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刀刃斬向楚暮的元神。
火老認(rèn)出了血色弧形刀刃的來歷,那是殺神藤命殺大帝的證道帝兵命殺刃,這柄帝兵兇厲滔天,不知有多少強橫存在飲恨在這柄兇兵之下。
當(dāng)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并非是命殺刃的本體,否則就算是氣府洞天也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命殺刃散發(fā)出的氣息,早就已經(jīng)四分五裂。
這是一道烙印,一道留在殺神藤中命殺刃的烙印,即便歲月流轉(zhuǎn)之后僅僅只剩下一絲威能,恐怖程度也不可想象。楚暮在意識海中咆哮,全力運轉(zhuǎn)諸天星辰大道經(jīng),想要控制元神逃走,一旦被命殺刃烙印斬中,他定然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但是沒有用,一點作用也沒有,命殺刃的氣息太過兇戾,散發(fā)的滔天殺氣連同周圍虛空被完全禁錮住。虛空被平平切開,楚暮的元神瞪大了眼睛,死亡一點點的接近。
就在這時,楚暮的元神額頭一點光芒悄然綻放,那光芒清澈透亮,像是冰雪剛剛?cè)诨傻膬羲?。在光芒中央,一枚奇異的符文飄來飄去,符文上空托著一點七彩光芒,萬千變化盡在其中。
那枚符文竟然是消失許久的“丹文”,而那點七彩光芒赫然是接引楚暮進入丹道的丹翁親手煉出的丹藥?!暗の摹鄙l(fā)出的光芒籠罩楚暮周身,像是水波一般向著四周擴散,并且被七彩丹藥暈染上了絢麗的光彩。
命殺刃切開水波一般的光芒斬在楚暮的元神頭頂,楚暮感覺自己腦袋一痛,像是被人狠狠拍了一板磚一樣。盡管很痛,楚暮卻沒有昏迷過去,只是意識海中震蕩不休,變得很是混亂,讓楚暮的意識亂糟糟的。
楚暮只感覺自己眼冒金星,迷迷糊糊的,就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像是喝醉酒一般,感覺一點力氣都沒有,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臭小子,堅持住,千萬別睡過去,不然想要醒過來就困難了?!?p> 意識海中的火老虛影咆哮,那是火老本命烙印與楚暮之間的聯(lián)系,雖然意識一片混亂,楚暮卻硬生生的堅持住,沒有讓自己馬上睡過去。
不過源自靈魂深處的疲憊感和困倦像是潮水一般涌來,楚暮的元神雙眸變得越來越呆滯,隨時都有可能陷入昏睡當(dāng)中。
楚暮最后一絲清明的意志運轉(zhuǎn)起諸天星辰大道經(jīng),頓時意識海上空一顆顆星辰點亮,每一顆星辰都散發(fā)出清亮的光輝。星辰組成浩瀚星空照耀意識海,混亂的意識海平靜下來,快速恢復(fù)了正常。
楚暮的元神激靈一下清醒過來,像是做了一個冗長的噩夢,不過如今他已經(jīng)醒來,噩夢已經(jīng)消退。元神眉心的“丹文”再次消失不見,連同那枚丹藥也一同無影無蹤,不過楚暮沒有在意,也沒有刻意去尋找,他知道它們就在自己的元神中。
元神伸了個懶腰,那感覺就像是極度疲憊的人睡了一個美美的覺,簡直是渾身上下舒爽到了極點。
“臭小子,趕緊的,事情可還沒完呢!”
火老和楚暮有本命烙印相連,知道楚暮沒事,這才放下心來。聽到火老的催促,楚暮回過神來,看向殺神藤的目光冷厲非常。
這殺神藤剛剛可是差點置自己于死地,害得自己差點魂飛魄散,楚暮自然不會跟她客氣。此時的殺神藤已經(jīng)是沒了牙和利爪的老虎,命殺刃烙印是其最后的手段,沒能斬殺楚暮,那么就只能束手就擒。
楚暮元神向著身旁僅剩的一點本命精血一指,金銀兩色的本命精血向著殺神藤飛去,化作玄奧的符文烙印在殺神藤上。隨著本命精血化作的符文生成,與之前楚暮繪制的符文結(jié)合在一起,眾多符文循環(huán)往復(fù),本命烙印終于成型,殺神藤再無力阻止。
望著成型的本命烙印消失在殺神藤上,楚暮終于放下心來,雖然九死一生,不過能夠收服這殺神藤也是值得的。伸手一撈,一尺長的殺神藤落到元神手掌中,摸了摸藤徑,楚暮滿心歡喜。
“讓你囂張,讓你囂張,看你以后還敢欺負(fù)老祖我!”
火老落在藤蔓上,狠狠地踩了幾腳,發(fā)泄著內(nèi)心的一些情緒。殺神藤上突然浮現(xiàn)出一絲殺氣,火老尖叫一聲飛快的逃到楚暮耳朵后面躲藏起來,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
“還敢逞兇!”
楚暮怒喝一聲,催動本命烙印,頓時一尺長的殺神藤像蛇一般顫抖起來。本命烙印有主從之分,楚暮為主,而殺神藤是從,通過本命烙印,楚暮能夠威懾殺神藤。
殺神藤兇威太盛,她本身便是秉承天地初開時的殺氣和戾氣誕生出的靈根,殺伐之念幾乎是她的本能。不過如今本命烙印已成,楚暮倒是不再擔(dān)心她恢復(fù)后對自己不利。
元神抬手一拋,殺神藤飄飛出去,落在距離大羅仙樹不遠(yuǎn)的地方。殺神藤的根莖蠕動,很快鉆進了冥淵劫土所化的大地中。冥淵劫土是土屬性至寶,品階已經(jīng)超越帝階,即便如今的天地壓制了冥淵劫土的真正力量,即便氣府洞天中的大地只是一小塊冥淵劫土所化也絕對不容小覷。
殺神藤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fā)生著變化,枯黃的葉片逐漸變成翠綠的顏色,一尺長的藤蔓在生長。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殺神藤已經(jīng)生長到五丈長短,靠近根莖部位的藤蔓比水桶還要粗壯,匍匐在地面上就像是一條隱藏在草叢中的巨蟒一般。
“小子,你可得看好她,不然你這洞天中種植的藥材非得被她吃得一干二凈不可?!?p> 火老從楚暮耳朵后面鉆出來,一本正經(jīng)道。
楚暮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氣府洞天在我掌控之中,更何況有大羅仙樹鎮(zhèn)壓整個氣府洞天,殺神藤翻不起浪來?!?p> 火老點了點頭,道:“那倒是,雖然殺神藤也是天地靈根,但是和大羅仙樹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大羅仙樹扎根在氣府洞天中,想來不會有什么問題?!?p> “姑姑,楚暮哥哥他怎么會這樣,他不會有什么事吧?”
南宮玉瑤手里拿著冰蠶絲織成的手帕,輕輕擦去楚暮額頭上的汗珠,眉頭幾乎要皺在一起。
南宮若彤摸了摸南宮玉瑤的腦袋,柔聲安慰道:“應(yīng)該是之前和袁殊斗法耗費了太多法力,所以才會昏厥,李師兄已經(jīng)查看過了,不會有事的?!?p> 南宮玉瑤知道李劍書是神元境界的巨頭,既然他說楚暮沒事,那么楚暮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但是如今已經(jīng)過了半個時辰,楚暮仍然沒有蘇醒過來,讓她不免有些擔(dān)心。
“大師兄,楚師弟這是怎么了,打完袁殊還龍精虎壯的,怎么說暈倒就暈倒?”
白冷鋒怕南宮玉瑤聽到,沒有直接問出來,而是神識傳音,詢問大師兄李劍書。
李劍書遲疑了片刻,道:“之前我懷疑楚師弟是中了暗算,但是方才我的神識進入他體內(nèi)查探并無異狀,沒有被人暗算的痕跡,應(yīng)該是法力消耗劇烈造成的。畢竟袁殊同樣是年輕王者,之前那一番激戰(zhàn)也甚是劇烈。”
兩人正說著,楚暮突然伸了個懶腰,悠悠的醒了過來。只見眾人圍成一圈,目光各異地看著自己,楚暮摸了摸臉頰,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
“你們干嘛這樣看著我?”楚暮摸了摸腦袋,一副不明所以的呆萌模樣。
劉逸白一巴掌拍在楚暮頭頂,道:“臭小子,你剛才一頭栽倒在地上,把大家給嚇壞了?!?p> 楚暮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朵云床上,潔白的云朵看上去軟綿綿的,摸上去也軟綿綿的,不過卻很結(jié)實。這是煉器師以靈云煉成的法寶,普通法相境修士也要全力才能破壞,自然不是凡物。
“楚暮哥哥,你沒事了吧?”南宮玉瑤眼睛撲閃撲閃的,像是秋天的湖面一般清澈明亮。
“沒事,當(dāng)然沒事,我怎么會有事。”楚暮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表示自己很好。
“我說楚師弟,你這身體也太虛了吧,這樣可不行啊,以后成了親可怎么得了!”
白冷鋒搖頭晃腦,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楚暮的胯下,讓楚暮打了個哆嗦。
楚暮惱羞成怒的瞪了白冷鋒一眼,從云床上跳下來,沒好氣道:“廢話,你以為那袁殊是好對付的,為了收拾他,我的法力幾乎消耗一空,精神不支才會暈倒的。”
南宮若彤向著云床一指,頓時云床化作一縷煙氣消失不見,顯然云床是南宮若彤的法寶。
“小子,大師兄已經(jīng)給你檢查過了,你現(xiàn)在恢復(fù)的怎么樣?”劉逸白道。
楚暮悚然一驚,劉逸白口中的大師兄自然是李劍書,李劍書給自己檢查身體,那自己的秘密豈不是暴露了?
“放心,小子,有老祖我在,你怕個什么。神元巨頭有什么了不起,老祖我親自施展偷天換日,自然不會讓他探知到什么?!?p> 火老的聲音在意識海中響起,楚暮聞言這才放下心來,他的氣府化作洞天,實在駭人聽聞。即便楚暮相信李劍書不會害他,卻也不愿秘密被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