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憶林在微笑,并沒有一絲威壓釋放出來,但是卻給白冷鋒帶來了很大的壓力。畢竟眼前是一位神元四重的巨頭強者,生命層次遠遠超過自己。
白冷鋒還沒開口,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笑道:“原來是王師兄,沒想到此番鑄劍淵開啟王師兄也會前來?”
聽到這個聲音,白冷鋒突然感覺身上壓力一松,那聲音的主人他再熟悉不過,正是他的大師兄李劍書。李劍書也是神元境的巨頭強者,雖然境界比之王憶林低了一重,但卻是天權劍執(zhí)劍弟子,戰(zhàn)斗力還要在王憶林之上。
王憶林看向走來的李劍書,心底升起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默默嘆息。他的年齡遠遠超過李劍書,李劍書還不足百歲,而他已經度過了六百多個春秋。在他已經成名之時,李劍書還沒出生,然而此時的李劍書已經成長為讓他都側目的強者。
“原來是李師弟,王某也沒想到李師弟會為此番鑄劍淵開啟而來。”王憶林笑道。
李劍書看了一眼戰(zhàn)斗場上空盤坐的十五位洞天王者,帶著玩笑的語氣道:“師尊此番作為鑄劍淵開啟帶隊的太上長老,我們這些做弟子的自然是要一同前來的?!?p> 王憶林也不自覺的望向天空中十五朵色彩各不相同,卻散發(fā)出恐怖氣息的云朵,每一朵云朵都代表著一位洞天王者。除了赤練王、禹游、南宮青宣、柳輕絮之外,又有十一位洞天王者相繼到來。
這十一位洞天王者都是大型勢力的豪強,雖然遠不如超級勢力和頂尖勢力,但有些大型勢力卻是從遠古時代傳承至今。能夠做到洞天修士代代不絕,由此可見底蘊深厚,就算頂尖勢力也不可輕視。
王憶林道:“赤練前輩此番親自前來,恐怕讓很多勢力都感到吃驚,而且你們劍宗竟然出動了一艘通天戰(zhàn)艦,實在是出乎所有勢力的預料?!?p> 李劍書苦笑道:“不要說出乎你們的預料,便是我等事先也毫不知情,這是我劍宗諸位太上長老的集體意志。”
的確,在其他勢力看來,鑄劍淵每年都會開啟,其中容易找到的寶物基本上都已經在之前鑄劍淵開啟時被修士找到。雖然鑄劍淵的寶物好似不會枯竭,每年都有修士從中獲得寶物,但真正能讓劍宗這種勢力都不得不去爭取的寶物已經幾千年都沒有出現(xiàn)過,即便是普通神兵也不值得劍宗興師動眾。
王憶林微微一笑,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雖然他和李劍書都是神元巨頭,但是他很清楚,牽扯到這等宗門重大決定的事情,即便是以他們的身份也沒有資格參與其中。
“袁殊對面的年輕人便是幾個月前在修煉界傳的沸沸揚揚的楚暮?”王憶林問道。
李劍書也看向戰(zhàn)斗場中央,點頭道:“沒錯,他便是楚師弟。”
王憶林感嘆道:“此子的確不凡,算上你師弟白冷鋒,在他們這一代的弟子中,你劍宗必然會更加輝煌?!?p> 李劍書道:“貴宗的袁殊也很不錯,擁有年輕王者之資,將來成就不可限量?!?p> 王憶林苦笑了一聲,道:“李師弟,到了我等這種境界,很多東西已經瞞不過你我的眼睛。袁殊的天資的確不錯,但他心性未定,還需要多多磨礪才行?!?p> “袁殊的年齡畢竟要比楚師弟小兩歲,若是經過兩年的磨礪,心性自然便會沉穩(wěn)安定許多。”李劍書緩緩道。
王憶林不置可否,問道:“李師弟,雖然袁殊年齡尚幼,但楚暮畢竟也沒有突破元神,你以為他們誰的勝算會更大一些?”
李劍書沉默片刻,道:“貴宗袁殊我也是第一次見,不知他有什么手段,不過若是讓我說,我還是以為楚師弟的戰(zhàn)力可能會更強一些?!?p> 王憶林玩味道:“哦,李師弟何出此言?”
李劍書搖了搖頭,道:“沒有原因!”
李劍書的回答讓王憶林微微詫異,“沒有原因”四個字表明無條件,沒有緣由的信任,這楚暮竟然能夠獲得一位神元巨頭的如此信任,看來的確是有幾分能耐。不過身為逍遙劍派的大長老,王憶林卻是必須有自己的立場,所以他心中更屬意袁殊,畢竟他對于袁殊的了解更深。
“李師弟,相信你已經知曉赤練前輩與我宗禹游前輩的賭約,不知李師弟有沒有興趣與我賭一賭?”王憶林面無表情道。
李劍書饒有興趣道:“噢,不知王師兄想要賭什么?”
王憶林道:“賭約便延續(xù)赤練前輩與禹游前輩的賭約便是?!?p> 李劍書點頭表示同意,又問道:“那王師兄打算以何物來作為賭注?”
王憶林微微一笑,手掌中光芒閃動,一只雕刻精美,散發(fā)出強烈力量波動的玉瓶出現(xiàn)在他手掌中。
“李師弟,丹瓶中共有三枚極好寶階上品的青鸞化毒丹,就當做此番賭約的賭注吧!”
李劍書點了點頭,手中同樣多出一只玉瓶,道:“三枚極好寶階上品的溫玉融毒丸,這是我的賭注?!?p> 青鸞化毒丹與溫玉融毒丹同樣是極好寶階上品的丹藥,價值相差無幾,所以兩人拿出的賭注是相對等的。
確立了賭約和賭注之后,王憶林和李劍書同時將目光看向戰(zhàn)斗場,只見巨大的白色能量罩浮現(xiàn),將戰(zhàn)斗場內外層隔離開來,避免觀看戰(zhàn)斗的修士對戰(zhàn)斗雙方的影響。
戰(zhàn)斗場的內層是楚暮和袁殊戰(zhàn)斗的地方,面積大約占了整個戰(zhàn)斗場3/5左右,對于二人來說已經足夠寬闊。地面似乎是堅硬的石頭筑成,仔細觀察可以發(fā)現(xiàn),有極為細微的光線在地面上流轉,眾多光線組成了復雜的陣法紋路。
要知道,楚暮他們所在的古羅戰(zhàn)斗場其實是一件道階的強大法寶,其中自然被煉制這件道器的煉器師銘刻了繁雜玄奧的陣法紋路。那是只有煉器宗師才能涉及的領域,牽扯到非常玄妙的領域,洞天之下的修士沒有可能領會。
如今戰(zhàn)斗場的力量被南宮青宣催動起來,這件法寶已經復蘇,法寶中銘刻的陣法紋路也已經蘇醒。既然這件法寶是古羅族創(chuàng)造出來的戰(zhàn)斗場,除了讓修士催動之后對外戰(zhàn)斗之外,同時也能讓修士在法寶內部空間進行戰(zhàn)斗,就如此時的楚暮與袁殊。
這座古羅戰(zhàn)斗場是道器,堅固程度遠超想象,就算是一般神元巔峰的修士在其中生死搏殺也不會對法寶本身造成損壞。而楚暮與袁殊只不過是小小的元神境修士罷了,即便兩人都有年輕王者之資,那也是將來的事情,現(xiàn)在的他們可遠不能破壞古羅戰(zhàn)斗場一絲一毫。
戰(zhàn)斗已經開始,楚暮和袁殊都沒有動手,不過兩人的較量已經開始。澎湃的血氣纏繞在楚暮周身,一道道粗大的血氣似龍蟒般在他周圍的虛空中蜿蜒游蕩,屬于煉體修士狂暴霸道的氣勢向著四面八方橫掃開來。
袁殊身上的偽寶衣光芒大放,遠比同階修士渾厚的法力從他體內涌出,似乎有海浪的聲音從他體內傳出,發(fā)出“嗚嗚”的聲響,氣勢竟然能夠與此時的楚暮相抗衡。
楚暮毫不在意,他的血氣要比如今展現(xiàn)出來的還要狂暴霸道得多,只不過他不愿讓人通過他的血氣力量推測出他所修煉的功法,所以沒有完全將血氣催動起來。但哪怕只是催動了六成左右的血氣,也讓袁殊承受了莫大的壓力。
袁殊俊秀的臉上慢慢變得凝重起來,在他眼中,此時的楚暮像是一頭狂暴的兇獸一般,澎湃的血氣帶給了他很大的壓力。內心深處一股惱怒滋生出來,今天他要以無可匹敵的姿態(tài)將楚暮狠狠擊敗,踩著楚暮的身軀成就他的名聲,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小小年紀展現(xiàn)出年輕王者之資,雖然有逍遙劍派長輩悉心的教導,但不可避免的是袁殊接觸到的來自于同門的羨慕與討好。在這種情況下,不要說袁殊的年齡幼小,便是他的年齡更大也難免會產生一些驕傲的情緒。
袁殊不是沒有聽說過楚暮之名,事實上楚暮在禁斷山脈的事在修煉界傳的沸沸揚揚,畢竟金烏族可是連鎮(zhèn)族的無上天兵都動用出來。而且人族八大超級勢力之一的蕭家趕到,也將鎮(zhèn)族無上天兵帶來,甚至兩件無上天兵在天外天進行了短暫的交鋒。
自遠古時代結束,無上天兵在整個修煉界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讓超級勢力和巨族高高在上。無上天兵作為遠古無上存在的證道兵器,陪伴無上存在戰(zhàn)斗一生,殺伐一生,是無上存在大道的最直觀體現(xiàn)。
可以說在遠古時代結束之后,無上天兵再未發(fā)生過直接碰撞的事情發(fā)生,最起碼沒有被記載下來。就算是三萬年前魔族打通連接表面世界的通道,天兵齊聚魔淵谷,雙方也保持了克制,沒有讓無上天兵進行碰撞對抗,否則造成的后果誰都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