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境,神祗,這是遠古時代之后所有洞天修士的追求,也是解不開的痛。天地冥冥之中的枷鎖,如天塹一般阻擋了所有修士的長生之路,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徒留一片枯骨。
莫遙見氣氛沉悶,道:“師尊,那個叫楚暮的小家伙還沒出來,不會出什么事吧?”
鐵血劍王的神情有些凝重,道:“路都是自己選擇的,即便真的出了意外,也不是我劍宗之錯,只是可惜了那個小家伙。
不過,為師倒不認為那小家伙回不來,他比你們小師弟的心眼多,而且身上秘密不少,不會輕易隕落?!?p> 鐵血劍王話音剛落,只見洗劍山上爆發(fā)出嘈雜的聲響,一顆腦袋從洗劍池中鉆了出來,不是楚暮還能是誰?
楚暮縱身一躍從池中跳了上來,指了指洗劍碑元神榜上的排名,對池邊的小殺星葉寒道:“我贏了,別忘了賭約?!?p> 葉寒的目光落在楚暮身上,楚暮感覺自己像是沒穿衣服,被人看透一般。渾身別扭,連忙捂住自己的胸口,叫道:“喂,看什么看,我可對男人沒興趣。我在元神榜排名可是高你一位的,愿賭服輸,你不會反悔吧?”
葉寒沒有答話,劍宗那些女弟子不依了,唧唧喳喳道:“不算,不算,大師兄在法相榜排名五十三位,你只是在元神榜比大師兄高了一位而已?!?p> “說的是,有本事你們在法相榜再一決高下?!?p> “大師兄突破到法相境之前沒有再進入洗劍池,否則排名絕不止于此,所以賭約并不能算你贏?!?p> …………
楚暮捂住耳朵,感覺有滿天蚊子在自己耳邊嗡嗡作響,真想捏爆她們的肚子,扯出她們的腸子,繞住她們的脖子,然后輕輕一拉,整個世界就會清凈下來。
葉寒皺了皺眉,舉起一只手,頓時所有聒噪的女修像是被扼住脖子一般,聲音卡在嗓子里眼里,一點聲響都發(fā)不出來。
“愿賭服輸,我葉寒輸?shù)闷?,說出你的條件吧!”
楚暮放開捂住耳朵的手,走到葉寒旁邊,手肘搭在葉寒肩膀上,貌似很認真的在思考。葉寒仍然不習慣有人和自己這樣親近,想要將楚暮的手打掉,但不知為什么,生生忍了下來。
“我發(fā)現(xiàn)目前沒什么需要你去做的,看來這個條件要留待以后才能完成了?!背合肓讼氲馈?p> 葉寒面無表情,轉(zhuǎn)身離開了洗劍山,隨即化作一道遁光消失不見。
楚暮沖著遁光遠去的方向大喊道:“喂,你可別忘了?!?p> 見葉寒離去,劍宗的那些花癡女修們也陸續(xù)離去,她們本來就是沖著葉寒才來的,現(xiàn)在葉寒走了,她們自然也就沒有了留下來的必要。那些女修臨走之前都要瞪楚暮一眼,讓楚暮渾身發(fā)麻,要是眼神能殺死人,恐怕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楚師弟,她們都已經(jīng)走了,你可以出來了吧?”白冷鋒無奈道。
白冷鋒身后探出一顆腦袋,不是楚暮還能是誰,他剛才發(fā)現(xiàn)那些女修能殺死人的目光,果斷躲在了白冷鋒身后。白冷鋒也是唇紅齒白的美少年,現(xiàn)在又登上了洗劍碑,劍宗也有不少女修愛慕他,這時候拿他來擋一下是再好不過的。
楚暮擦了擦頭上的汗,長出了一口氣,道:“白師兄,你們劍宗的女修都是這么恐怖嗎?一點都不溫柔,個個都像母老虎一樣,這可怎么得了。”
楚暮見白冷鋒不停地眨眼,疑惑道:“白師兄,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白冷鋒還未回答,楚暮就感覺耳朵一痛,只聽見白冷鋒的二師姐林嬌道:“楚師弟,你剛才說什么,師姐我聽的不是太清楚,你再說一遍。”
楚暮心中哀嚎,這才明白剛剛白冷鋒不停眨眼的目的,原來是在提醒自己,可惜自己沒有想到。楚暮求助地看向白冷鋒,白冷鋒只顧看向洗劍碑,他可不敢向師姐求情,否則師姐極有可能連他一起收拾。
楚暮見狀,在心里大罵白冷鋒沒義氣,連忙道:“師姐,我剛才說,劍宗女修除了你,怎么都不見有個溫柔的?!?p> 林嬌看著楚暮,戲謔道:“哦,你真是這么說的?”
楚暮一臉正色,道:“當然,我就是這個意思?!?p> “好了,師妹,楚師弟剛經(jīng)歷過洗劍池試煉,還是先讓他回去休息吧!”李劍書的聲音傳來。
楚暮立刻感覺耳朵一松,只見林嬌抱著李劍書的一只胳膊,一副羞羞答答,小鳥依人的模樣,哪里還看得出這是剛剛扭自己耳朵的悍婦。
李劍書像是溫文爾雅的書生,走過來道:“楚師弟,你沒事吧?嬌嬌的性子就是這樣,你別介意?!?p> 楚暮揉了揉紅腫的耳朵,他當然知道林嬌沒有惡意,否則以林嬌涅槃八重的修為,楚暮一招就被秒掉了。林嬌扭他的耳朵,也說明并沒有將他當外人,第一次見面時林嬌就扭了白冷鋒和劉逸白的耳朵。
“李師兄,我沒事,林師姐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背烘移ばδ樀?。
李劍書見楚暮沒有生氣,點頭笑道:“楚師弟先回翠微竹林中休息,洗劍池試煉一定消耗了你不少精力?!?p> 楚暮點頭答應(yīng),幾人正要離開,突然一股恐怖的力量降臨,那力量磅礴,幾人直接被鎮(zhèn)壓,動彈不得。
“這是……這是洞天之威!”
楚暮自己也有氣府洞天,他當然知道現(xiàn)在鎮(zhèn)壓自己的力量是什么,這是洞天之力,有洞天修士以洞天之力鎮(zhèn)壓了他們。
楚暮雖然有洞天,但那不是他自己開辟出來的,而是大羅仙樹為他開辟的。他能夠在洞天內(nèi)調(diào)動洞天的部分力量,卻無法在洞天之外動用,否則他的肉身會因為承受不住洞天之力而崩潰。
洞天王者的洞天是他們自己親手開辟出來的,自然能夠隨意使用洞天之力,那種力量根本不是洞天之下的生靈可以想象的。正是有洞天存在,洞天王者才與洞天之下的修士天差地別,洞天之下的修士對于洞天王者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楚暮感覺鎮(zhèn)壓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在慢慢增強,他的實力在冥域獲得了極大的增強,但他沒有顯露出來,以帝術(shù)偷天換日遮掩,并且以氣府洞天隱藏自己的力量,所以即便是洞天王者也不可能看得出來。不過隨著鎮(zhèn)壓在他身上的力量逐漸增強,他必須拿出更強的實力來對抗,否則就會受傷,出手的洞天修士想要逼出他的實力極限。
“呲”的一聲,李劍書頭頂一道光芒沖天而起,隨后劍鳴大作,一柄神劍橫空。那是一柄真正是神劍,是李劍書執(zhí)掌的北斗七劍之一的天權(quán)劍,天權(quán)劍出立刻引動異象,天空中有星辰虛影顯化,那顆星辰便是對應(yīng)天權(quán)的文曲星。天權(quán)劍光芒萬丈,形成一道乳白色的光罩,將四人籠罩在光罩內(nèi)。
“不知是哪位太上長老在與弟子開玩笑?”被人以洞天之力鎮(zhèn)壓,即便是以李劍書的性子也難免心頭火起。
“哼”虛空中傳來一道冷哼,出手的洞天修士并未顯露真身,也沒有回答。
李劍書臉色一變,滾滾法力涌入天權(quán)劍中,天權(quán)劍形成的光罩竟然在扭曲變形。天權(quán)劍的確是一柄真正的神劍,威能不可小覷,但也要看在誰的手里,以李劍書的修為根本無法完全催動神劍之力,擋不住洞天王者。
就在天權(quán)劍形成的光罩要崩潰之時,一道火紅色的劍光跨空而來。那道劍光犀利非常,好像要焚滅一切,像是一道巨大的火炬般搗向虛空中的某處。
虛空中顯化出一道身影,那道身影發(fā)出一聲怒喝,身后出現(xiàn)一頭巨大的異獸。那異獸如龍如蟒,正是傳說中的龍蟒,龍蟒一頭撞向火紅色劍光。天空中響起雷鳴般的炸響,火紅色劍氣割裂虛空,發(fā)出“呲呲”的聲響,那道身影也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楚暮等人身在洗劍山上,山上是洗劍池所在,有當年劍宗祖師遺留的力量守護,兩大王者的交手自然不會影響到山上分毫。不過剛剛那震撼的一幕卻令幾人心馳神往,洞天存在恐怖如斯。
林嬌正要說什么,李劍書搖了搖頭,幾人化作遁光離開洗劍山,沒有人再出手。
赤練山上,赤練宮中,盤坐在道臺上的赤練王緩緩收回探出的手掌。剛才那道火紅色劍氣自然是他發(fā)出的,李劍書和林嬌是他派去的,他一直在注視洗劍山,沒想到真有人要對楚暮出手,而且還是洞天王者。
李純均一臉怒色,道:“那趙穰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竟然對幾個小輩出手,家族一脈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既然他自己都不要臉面,不顧身份地對小輩出手,師兄你又何必給他留臉面?”
赤練王是洞天后期的封號王者,此次出關(guān)后已經(jīng)觸摸到洞天圓滿之境,剛剛那一招根本沒有發(fā)揮出幾分實力,否則趙穰絕對不可能輕易脫身。
搖了搖頭,赤練王道:“趙穰也沒有做的太過分,給他一點教訓就夠了,若真的讓他下不來臺,對我等也沒有好處,畢竟大家都是劍宗的修士,而且洞天修士的顏面總還是要維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