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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醫(yī)師的九零年代

第9章:快活的氣息撲面而來……

鐘醫(yī)師的九零年代 今朝醉也 3476 2023-09-26 12:52:34

  鐘毓聽到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抬頭望去。

  只見如青松般的小少年使勁兒揮舞著雙手,那快活的氣息撲面而來。

  迎向他的時候,鐘毓的腳步不自覺都輕快了不少。

  宋從春也難得露出孩子氣的一面,跟個炮彈似的奔向姐姐。

  鐘毓的小身板被他撞得連連后退好幾步。

  重生以來,直至此刻懷里擁著弟弟,母親近在眼前,她才有種真正踏實(shí)的感覺。

  鐘毓眼眶微紅,掩飾般的摸摸弟弟的頭,還在自己胸前比劃著。

  “你這個子都這么高了呀!”

  又捏了捏他的小肩膀,故作嫌棄的說道:

  “就是一點(diǎn)都不結(jié)實(shí),你得多吃肉蛋奶,補(bǔ)充優(yōu)質(zhì)蛋白,不然以后怎么保護(hù)女朋友?”

  宋從春可不會害羞,樂呵呵的舉起手臂展示自己的肌肉。

  “我這可都是肌肉,梆硬!不信你摸摸。”

  鐘毓傲嬌的轉(zhuǎn)過頭,“我只捏肌肉猛男的,小學(xué)雞不感興趣?!?p>  宋從春不樂意了,一把攀住她肩膀,將她往下壓。

  姐弟兩個鬧得不可開交,到了周琴面前才消停。

  周琴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女兒,細(xì)細(xì)分辨她的變化。

  見她精神飽滿臉色紅潤,頓時放心不少。

  哪知低頭卻見她衣服下擺有鮮紅的血漬,立刻緊張的拉著她查看。

  焦急的問道:“你哪里受傷了?”

  鐘毓趕緊搖頭。

  “媽,你別擔(dān)心,這不是我的血,是剛才我?guī)兔戎位颊哒吹降?。?p>  周琴聽了安下心來,只要不是女兒受傷就行,隨即拉著她的手往外走,邊走邊嘀咕:

  “真是晦氣,平時都好好的,偏偏你回來就在火車上出了兇殺案?!?p>  宋從春則拎著行李跟在身后,行李重人又多,沒一會兒就累的氣喘吁吁。

  聽她媽說的話,毫不客氣的吐槽道:

  “我姐是醫(yī)生,天天都得見血,按你的說法,那我姐得天天做法驅(qū)邪?!?p>  周琴白了他一眼,“這能一樣嗎?小孩兒不懂別瞎說!阿毓,火車上那動刀殺人的到底是什么人?。俊?p>  鐘毓知道她媽這是八卦之魂醒了,倒也沒有隱瞞,邊走邊把火車上發(fā)生的事給說了。

  宋從春正處在對什么都好奇的年齡,一聽姚黃臉畸形,覺得特玄幻。

  不停的追問,“姐,真的有長的跟青蛙一樣的人嗎?是不是中邪了???”

  周琴一臉鄙夷,“年紀(jì)輕輕你咋這么封建迷信,早幾年你這樣可是得拉出去批斗的,人家這就是基因突變,沒聽你姐說嗎?”

  宋從春撇撇嘴,“媽,你真是一點(diǎn)想象力都沒有?!?p>  兒子待在身邊久了,精力又太旺盛,周琴有時候也挺嫌棄的。

  一腳踢在他屁股上,沒好氣的指使道:

  “大人說話小孩兒少插嘴,趕緊去車上占個座兒?!?p>  車站的大巴正好可以坐到威海路,周琴跟宋炳坤說好了晚上不回去睡的。

  她閨女好不容易回來了,娘倆有私房話說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不見老宋家那幾個,她覺得空氣都清新不少。

  當(dāng)年要不是為多生個兒子,她也未必愿意再嫁。

  沒了宋從春打岔,周琴皺著眉頭繼續(xù)說道:

  “要我說,你在火車上就不該多嘴,萬一手術(shù)失敗,那人會把恨意轉(zhuǎn)到你身上的,這可是連自己親生父親都下得去手的狠人,對你這個外人就更不會手軟了?!?p>  鐘毓失笑,她正挽著周琴的手臂,安撫的拍拍她手背。

  “姚黃不是那樣的人,她對她爸動手那是為她媽報仇呢,就算手術(shù)失敗,她也不會怪我的,更何況,我既然開口那肯定是有底氣的啊。”

  鐘毓說這話時是淡定且自信的,全身都仿佛散發(fā)著光。

  周琴只看了她一眼,模糊間意識到。

  女兒早已不是躲在她羽翼下需要庇護(hù)的孩子了。

  不期然的她想起了鐘國強(qiáng),以前他還在的時候,她一發(fā)牢騷數(shù)落管教女兒,他就阻攔。

  還總說女兒有主見,腦子靈活,讓她自己做自己喜歡的。

  現(xiàn)在看來,這死鬼倒也沒看錯,泉下有知也該得意了。

  周琴說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嘆了一口氣。

  “反正你也大了,我也給不了你幫助,做事量力而行?!?p>  這一刻的周琴有些滄桑,鐘毓看不大懂。

  恰好宋從春跑到車上招手,叫嚷著讓她們快些。

  鐘毓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拉著她媽加快了腳步。

  晚上坐車的人不多,不用人擠人,松松散散的還挺好。

  到威海路已經(jīng)九點(diǎn)多了,鐘毓也沒問她媽為什么不先回宋家那邊,她媽不提她也樂的清靜。

  等終于進(jìn)了家門,看著屋內(nèi)熟悉的一切,鐘毓心里平靜了。

  雖是老房子,但這里盛滿鐘毓的童年回憶。

  室內(nèi)只有九十平方,飛機(jī)戶型的三室一廳。

  每個房間都不大,但布局簡潔明了特別宜居。

  看著昏黃的燈光,心里就暖暖的。

  周琴看著屋子,眼里也有懷念,但那情緒不過幾秒就消散了。

  她最是務(wù)實(shí),從不內(nèi)耗自己,有舍有得,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去做,想多了也沒什么用。

  看女兒還在追憶,直接出聲打斷。

  “你坐十幾個小時火車也累了,家里有熱水,趕緊洗個澡解解乏。”

  這家已經(jīng)被周琴收拾干凈了,客廳茶幾上還擺了水果,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宋從春拿了個蘋果就啃,沒正行的靠坐在沙發(fā)上。

  嘴里吃著東西,含糊的問道:

  “媽,我晚上睡哪啊?”

  周琴拿著鐘毓的行李,正準(zhǔn)備幫她收拾呢。

  “你皮糙肉厚的,就在沙發(fā)上將就一晚上得了,天又不冷?!?p>  兒子可不需要養(yǎng)的太精細(xì),鐘毓聞言壞笑了起來。

  “媽,行李就先放書房吧,等我洗了澡自己收拾?!?p>  她不在周琴身邊生活好幾年,生活習(xí)慣已經(jīng)不一樣了。

  周琴倒也沒那么敏感,站起身拍拍手。

  “那我把東西給你放書房,你待會兒自己歸納,家里買了菜放廚房的,火車上一天都沒正緊吃飯吧,我去給你做個小菜面?!?p>  鐘毓在火車上憋十幾個小時,真的是一點(diǎn)胃口都沒有,帶的零食也都沒怎么動。

  但她媽就喜歡這樣忙里忙外,要是再拒絕,估計(jì)她心里不好受。

  “謝謝媽!火車上空氣不流通,我感覺不到餓,您少做點(diǎn)?!?p>  宋從春立馬舉起手,“媽,我餓了,提東西出了不少力,我得補(bǔ)補(bǔ),你給我煮一碗,最好加個荷包蛋?!?p>  周琴看他吃著水果還喊餓,滿臉嫌棄。

  “知道啦,你肚子就是個填不飽的無底洞。”

  宋從春可無辜了,眨巴著大眼睛,無奈聳肩。

  “誰讓我正長身體呢,我姐都嫌我瘦了,萬一要是吃不好長不高,您可是連孫子都抱不上的?!?p>  周琴懶得跟他啰嗦,隨手拿起圍裙就進(jìn)了廚房。

  鐘毓也不著急,她把行李里吃的都掏出來遞給宋從春。

  “這些你明天都帶回去吃,嘴饞了就過來找姐,別的沒能力,喂你口吃的還是可以的。”

  宋從春雙手抱拳,表情夸張的說道:

  “大恩不言謝,一飯之恩定當(dāng)涌泉相報!”

  鐘毓白了他一眼,她身上黏膩的難受,也不想跟他瞎扯。

  宋家的日子雖過得不算差,但家里好幾張嘴吃,就是有再多好吃的,分到宋從春這里,也剩不了什么。

  宋從春后來即便是功成名就了,也改不了貪嘴護(hù)食的毛病,這都是小時候嘴虧的太狠了。

  洗了澡換了衣服,鐘毓就好似重新活過來一樣。

  她邊擦頭發(fā)邊從衛(wèi)生間出來,正好她媽的面也做好了。

  “上午我現(xiàn)鹵的牛肉,放家里還可以吃幾餐,炒了青椒肉絲配面,還煎了兩個荷包蛋,你跟從春一人一個,面也是我自己做的手搟面。”

  原本是沒什么胃口的,可聞著味兒還真有些食指大動了。

  “媽,這牛肉可不便宜,你那邊一家好幾口人吃呢,以后別給我買了,這給你!”

  說著順手就把碗里的荷包蛋夾給弟弟。

  周琴拉出凳子坐了下來,底氣十足道:

  “我自己掙得錢,想給你買什么我樂意,別人可管不著,你宋叔有點(diǎn)好東西不也都讓宋美婷薅走了嘛?!?p>  鐘毓哂笑,宋家的事她不予置評,畢竟還有她弟在,怎么說都不合適。

  宋從春吸溜了一大口面,滿不在乎的說道:

  “姐,你別介意,我爸那人吧,也不怪媽埋怨,現(xiàn)在真是越老越糊涂,恨不得把家里的三瓜倆棗都給我大哥大姐,咱媽還是跟他各顧各的吧?!?p>  有些話鐘毓不好說,宋從春說起來卻是無所顧忌的。

  鐘毓吃了口面,輕聲細(xì)語道:

  “反正您自己有工資不用手心朝上跟宋叔要,我上班了也不用您貼補(bǔ),只要他一視同仁愿意好好供從春上學(xué)就行,少年夫妻老來伴,兒女總歸沒有老伴貼心的?!?p>  堅(jiān)韌如周琴,也被女兒這話戳到心窩子里了。

  平時她也不好把家里的事跟外人說,外人只會笑話她活該,誰讓她自己要二嫁呢?

  如今好了,兒女都在身邊,女兒有出息,兒子資質(zhì)也不差,她享福的日子在后頭。

  尤其是女兒去南山醫(yī)院上班,將來少不得有人求她,她終于有了靠山,也愿意把自己苦水往外倒了。

  “你不了解你宋叔,他是守死規(guī)矩的,對他來說,長子是傳承家業(yè)的,長女出生沒多久就沒媽,他心里有愧疚,就我的從春是多余的是不需要他操心的?!?p>  宋從春聽他媽這么說,心里也不是滋味兒。

  “現(xiàn)在還好,可那兩個要娶媳婦兒、要嫁人哪個不用錢?紡織廠可不如從前了,你宋叔防著我,也不知道理財,他口袋里那點(diǎn)我不知道具體數(shù)目,但肯定連三分之一都落不到從春身上的?!?p>  鐘毓皺起了眉頭,原來她媽心里有那么多隱憂,怪不得后來那里面老的那么快。

  見她情緒激動,趕緊擱下筷子,走到她媽身后順順背,讓她緩和下情緒。

  “以后的事誰知道呢,反正有我在,從春不至于吃不飽飯上不起學(xué),宋家的日子能過就過,不能過就離?!?p>  鐘毓這話熨帖,周琴破涕為笑。

  “傻丫頭,我要是離了,還怎么去紡織廠上班?唾沫星子都能給我淹了?!?p>  鐘毓不以為然。

  “有我跟從春在您身后,沒人敢說您閑話,紡織廠要死不活遲早得倒閉,倒不如媽自己出來做生意。

  反正您管了這么多年的錢,自己當(dāng)老板也未嘗不可。

  更何況現(xiàn)在政策放開了,個體戶的收入可不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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