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綢不知道怎么掛的電話。
時間流逝得很慢,胸口像是被蜜蜂蜇了下,痛癢難耐。
對于私生子這件事,宋星綢之前并不知道。
她印象里的秦戈,一直是高高在上,所向披靡的存在。
宋星綢有時候甚至會羨慕他。
頂級的皮囊,優(yōu)渥的身世。
這樣一個人,仿佛是上帝精心雕琢出來的。
可沒想到,秦戈和她有著相同的境遇。
一絲名為同病相憐的藤蔓,正細細地從心底生出根來,慢慢纏上她的心臟。
宋星綢再次拿起手機,找到秦戈的微信。
他的微信名字很簡單,一個“G-”,頭像是一片帶極光的天空,看樣子是自己拍的照片。
宋星綢點進去,發(fā)了個【你在干嘛呀?】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給他發(fā)消息。
翻了翻之前的聊天記錄,都是秦戈在發(fā),她不回答。
消息發(fā)過去一陣,沒等到回復。
可能在忙。
宋星綢放下手機,去浴室放水準備洗澡。
還有兩天就準備訂婚了。
到時候就要住進秦家。
她至少要保持一個容光煥發(fā)的狀態(tài)吧。
這樣秦家才會覺得錢沒白花。
宋星綢臉上表情很淡,懶懶坐在浴缸里,蔥白的手指伸進水波中攪動。
她喜歡泡澡。
坐在浴缸里,溫暖的水從四面八方擠過來,有種被世界擁抱著的錯覺。
她還可以把頭埋進水里,學一條魚吐泡泡。
不用做自己,怎么這么開心?
宋星綢在浴室里泡了一小時才起身。
她把濕漉漉的長發(fā)撥到胸前,隨手套上一件粉色的棉布睡袍。
腰帶勒緊,宋星綢對上鏡子里自己的眼。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有了些變化。
臉嫩得像鮮荔枝,眼波蕩著些媚氣,唇上嫣紅欲滴。
又甜又嬌。
像是一杯剛醒的美酒,散發(fā)馥郁的香氣。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莫名的,宋星綢又想起秦戈,想到他的身世。
她頭發(fā)都沒吹干,走出浴室去拿手機,想看看秦戈有沒有回消息。
果然回了,消息是在二十分鐘前發(fā)來的。
G-:【怎么?上次用手沒讓侄媳婦滿意?】
宋星綢:……罷了,心疼男人倒霉三年。
她沒回復,扔下手機,轉身回到浴室吹頭發(fā)去了。
吹著吹著,宋星綢突然想起件事來。
那個裝著秦經(jīng)霽風流韻事的文件袋,還放在秦戈那。
她本是打算訂婚當天帶到秦家去的。
要是典禮結束后秦經(jīng)霽強迫她同房,她就拿出來威脅他,防身。
不行,得提醒一下秦戈,讓他在訂婚那天把文件袋帶給她。
星:【我想起來那個文件袋還在你那?!?p> 這回秦戈回得倒快,消息剛發(fā)出去,秦戈的對話框上就顯示正在輸入中……
G-:【嗯?!?p> 星:【你記得后天訂婚儀式的時候帶給我,可以嗎?】
她問得小心翼翼,生怕秦戈的哪個雷點被她引爆,他反悔了。
宋星綢現(xiàn)在有點后悔那天沒直接帶回來。
G-:【又不是我訂婚,我去做什么?】
看到消息,宋星綢頭皮緊了。
秦戈真是陰晴不定。
上次明明答應她要帶給她,現(xiàn)在又說不去了。
獅子只能順毛摸是嗎?
宋星綢想了想,低頭又發(fā)了句話。
星:【小叔不是秦家長輩嗎?怎么會不去呢?】
G-:【不想去?!?p> 宋星綢徹底沒轍了。
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她又發(fā)了一句。
星;【三爺,你傷好點沒?要不,我過去找你?】
對面似乎沉默了一陣。
這一陣時間里,宋星綢腦子里想了許多種可能性。
甚至想到秦戈是不是在岑雪嫣那里。
她發(fā)的消息正好打擾他了,所以他會反悔。
宋星綢都快急哭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機,盼著秦戈的消息。
她打開衣柜,隨便找了件衣服,想發(fā)消息給石來娣,讓她上來。
有那么一瞬間,她想飛到秦戈身邊,撬開他的保險柜,拿了文件袋就走。
就在她望眼欲穿的時候,手機響了。
她趕忙拿起一看。
G-:【我到了?!?p> 什么?
正當她疑惑時,樓下傳來虞雄天的聲音。
“星星,快下來,秦三爺來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