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經(jīng)霽的語氣很急,宋星綢一瞬間呼吸停止了。
難道他發(fā)現(xiàn)她在查他了?
宋星綢幾步走出宋平媚的病床,關上門,找了個樓梯間說話。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記得,怎么了?”
“那把鑰匙現(xiàn)在在哪?”
“我當時隨手不知道放哪了。”
宋星綢語氣輕飄飄的,像真的沒在意這事似的。
秦經(jīng)霽一下就炸開了,聲音也變得暴躁,“我拿錯鑰匙了!現(xiàn)在我就去虞家,你給我把鑰匙找出來!”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聽到秦經(jīng)霽要去虞家,宋星綢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她反復回味著秦經(jīng)霽的話,他剛才說拿錯鑰匙了。
難不成他本來想給她的是另外一把鑰匙,卻誤給了她另外一套房子的鑰匙?
宋星綢往外走,猜秦經(jīng)霽在外面有孩子的事情,秦川夫婦八成是還不知道。
不然按照秦家的地位,絕不會讓流著秦家血脈的孩子流落在外的。
宋星綢一邊想,一邊走到秦戈的病房前,擰開門。
她要趕緊回虞家,把鑰匙交給秦經(jīng)霽。
一開門,她看見秦戈還半靠在床上,手里拿著手機刷著,他身上的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陽光潑進窗戶,他整個人都像在發(fā)光。
莫名的,她感覺秦戈就像一棵野蠻生長的草,在陽光里不管不顧,長得比誰都肆意。
見她回來,秦戈還驚訝了一瞬,“這么快?”
宋星綢彎腰去文件袋里找鑰匙,“嗯啊,秦經(jīng)霽打電話來了?!?p> 秦戈挑眉,“怎么?”
“他說拿錯鑰匙了,要把鑰匙拿回去,現(xiàn)在就去虞家堵我了?!?p> 說話間,宋星綢找到了鑰匙,急著往外走。
“文件袋我先放你這,下次去找你拿?!?p> 她害怕回去的時候被秦經(jīng)霽看到,對她起疑心。
文件袋里的殺手锏,得留到她真正沒辦法拖住秦經(jīng)霽的時候,再拿出來。
至少,要在秦家的那筆彩禮到賬后,再拿出來。
秦戈倒沒意見,像是意料之中,出聲攔她,“你知道,秦經(jīng)霽為什么這么急著和你訂婚嗎?”
宋星綢停下腳步,不明所以,“為什么?”
他笑得分外痞,答非所問道:“我問你,你想不想嫁給秦經(jīng)霽?”
宋星綢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好聲好氣道:“秦三爺,現(xiàn)在還由得我想不想嗎?”
她現(xiàn)在只有這一條路了。
秦戈往后一靠,臉上帶了點揣摩,“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到底想不想嫁?!?p> 宋星綢不明白秦戈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難道她不嫁給秦經(jīng)霽,還能嫁給秦戈不成?
但她又想起秦戈豪擲十億為岑雪嫣買下的項鏈。
目光又暗了下去。
宋星綢耽誤不起時間,只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她別無選擇。
商業(yè)聯(lián)姻里,感情是最不必要的東西。
遵從她內(nèi)心的意愿,她肯定是不想嫁給秦經(jīng)霽的。
但現(xiàn)在還有其他辦法嗎?
陽光里,秦戈不馴地看著她,眼睛里閃著碎光,連同空氣都變得蕩漾。
“知道了?!彼徽f。
宋星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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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虞家,虞雄天不在。
經(jīng)過花園的時候,宋星綢遇到了石來娣,正在忙著除草。
上次遇到屈東,她已經(jīng)把話說得很清楚,屈東也表示不會再找石來娣的麻煩。
她朝石來娣微微點了點頭,就回到了房間。
先是把禮服換下來,換了身常服,然后梳洗了下,裝作在家休息的樣子。
樓下傳來跑車轟鳴的聲音。
宋星綢拉開窗簾一看,果然是秦經(jīng)霽到了。
他下車,車門被關得天響,臉上的表情像被火燎了似的著急。
手機很快就響了。
“星星,我到了,你找到鑰匙了嗎?”
在虞家,他倒是又裝成那副斯文少爺?shù)墓纺印?p> 宋星綢語氣很淡,“找到了,我下去給你?!?p> 下了樓,她看到秦經(jīng)霽雙腿敞開著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宋星綢把鑰匙遞過去,秦經(jīng)霽接過,像是燙手般立刻放進了口袋里。
他一邊收鑰匙,一邊試探地問,“你沒用這把鑰匙吧?”
宋星綢臉上沒什么表情,想起秦經(jīng)霽給她鑰匙的方式。
一股惡心的感覺又席卷上來,她眼底的厭惡收不住。
哪個女孩子會想用一把被塞進褲子里的鑰匙呀?
“用來干嘛?”她搖頭否認。
秦經(jīng)霽聽她這么說,放下心來,向前一步湊近她,陰沉地笑:“當然是用來……繼續(xù)深入啊?!?p> 宋星綢不知道是怎么送走秦經(jīng)霽的。
忍著惡心,她還要擺出客氣的樣子。
都快可以領奧斯卡了。
回到房間,宋星綢拿起手機,看時間還早,想準備一下論文的事情。
開學就大四下學期了,導師給她們布置了寫論文開題的假期作業(yè),她之前做了一半。
順利畢業(yè),才能賺錢啊。
有了錢,就不會那么輕易被人欺負了。
她想帶媽媽離開,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