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趕兔子
“沒想到,一向自命清高的銀月堂,為了場勝負(fù)竟會與煙雨合作?!?p> 甩出張符箓擋下段林生的一劍,又幾次縱身與他拉開距離后,閻驍一臉微妙地往他那看去,“不過我倒不明白了,壞女人,當(dāng)真就那么有滋味嗎?還是說,你們那裴宗主一早就囑咐了讓你憐香惜玉,以來討好煙雨……喲?!?p> 閃身躲開柳玉枝的暗劍,他挑眉輕笑道:“怎么美人兒這么急著要堵我的嘴,莫非是被我說中了?”
煙雨的掌門南紫煙,一個相貌極美、事業(yè)心極重、視一切事物包括男人如草芥的奇女子,唯獨(dú)對銀月堂的掌門裴玄成頗為青睞。
具體可以體現(xiàn)為,她在任何場合都對裴玄成表現(xiàn)出無出其二的親近,然而正主卻從未發(fā)表過對她的看法,最多就是不會太不給她面子,說白話就是不會拒絕得太狠,但再溫柔的拒絕那也是拒絕,熱臉貼冷屁股,南紫煙這一貼就是十多年。
兩人糾纏這十多年間,連同煙雨和銀月的關(guān)系都變得曖昧了起來,甚至煙雨賴以生存的信息網(wǎng)都會與銀月共享。
結(jié)合諸此種種,令修仙界上下不得不議論,究竟這煙雨和銀月的兩家掌門到底是何關(guān)系。說為子求愛的那都是輕的,什么前世怨侶沒喝孟婆湯、精怪化人報恩,各種古怪言論傳得那是沸沸揚(yáng)揚(yáng)。
所以閻驍?shù)脑?,其?shí)也并不完全是瞎說,無非是借著這事兒說反話來膈應(yīng)煙雨的幾人。
不過煙雨這幾位卻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角色。
一劍未中,柳玉枝妖嬈的身段在空中幾個翻騰,落在一枝樹椏上。
那樹椏分明只有人胳膊粗細(xì),被她落在上面卻像是由大理石砌成的一般紋絲不動,看起來奇異得很。反觀那柄名為美人祭的短劍被她擎在手中,卻看著有種柔軟的感覺,仿佛一條吐著信子挺立的蛇,貼著她的臂膀與她的衣帶融為一體。
“到底要我教你多少遍,賣弄口舌是贏不下比武的?!?p> 嫵媚地彎起眉眼,柳玉枝面上全然不見急色,反倒言語之間流露出幾分嘲弄的意味,“難道上屆那次,還不夠讓你長記性嗎?”
上一屆比武,閻驍和柳玉枝一樣參加了宗門混戰(zhàn),那年的冥道樓,原本憑借著一名元嬰劍修的優(yōu)勢,是最有望奪冠的門派,然而中途他們的元嬰選手卻被煙雨的隊(duì)員以命抵命毀去了傳送珠,這才在最后的火拼中略輸玉清一籌,沒能衛(wèi)冕比武第一的成績。
那個斷送了冥道樓得勝機(jī)會的,就是剛剛年滿十八的柳玉枝。
這可算是世仇了。
配合著她的語氣,錯落在近旁的兩名煙雨選手不約而同地咯咯笑了起來,若此時涂念在場,定會認(rèn)出其中的赩熾。
昨夜的行動,煙雨在積雪那失去一名隊(duì)員,還有一名淘汰在了冥道樓手里,也因此,柳玉枝幾人才會找了上來,新仇舊恨,一并報了算完。
“真是有膽氣?!?p> 互相戳痛處的結(jié)果,就是雙方的火藥味更濃,閻驍唇角一勾,強(qiáng)大的靈識瞬間鎖定了柳玉枝和另外兩女。
“煙雨留給我,銀月堂的幾個,你們搞定?!?p> 說完沒等洛清河跟蘇佑之回應(yīng),他已經(jīng)大手一揮,幾道攻擊符箓飛速甩出,見勢,冥道樓另外幾名選手旋即沖上,正面為他進(jìn)行牽制。
雖然被安排的感覺很不爽,但面對兩個強(qiáng)大的元嬰劍修,洛清河與蘇佑之也知道這顯然不是鬧別扭的時候,二人對視一眼,雙劍一齊刺上,分別對上段林生和銀月的另一名選手。
四家選手有正面、有騷擾,有劍、符、陣,所有人戰(zhàn)作一團(tuán),高超的實(shí)力以及絢麗的光影充斥在紅塵鏡中,令場外觀眾興奮不已,紛紛鼓掌叫好。
他們等了整整八日的時間,不就是為了這一幕嗎!
“看那劍風(fēng)足有一丈寬!不愧是玉清的第一天才!”這是說洛清河的。
“他那師妹也好強(qiáng)啊,才這么小的年紀(jì),這架勢怎么也得有金丹實(shí)力了吧?!边@是說蘇佑之。
“煙雨又美又強(qiáng),怎么會有這么完美的存在!”有犯花癡的。
“天啊,銀月堂這劍招用出來也太賞心悅目了,若是學(xué)會,定能得許多姑娘青睞吧?”有想當(dāng)場偷師的。
“誒,那旁邊是不是有個人偷偷摸摸貓過去了?”
忽然,在這一眾叫好聲中,人群里出現(xiàn)了幾道畫風(fēng)不一樣聲音,而在那之后一傳十十傳百,終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個偷偷摸摸的人影。
“涂念!”
自打積雪開始刨洞就一直沉寂的聶衍塵,狠狠一拍大腿驚叫出了聲。
她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在樹上蹲著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按說他這個當(dāng)宗主的,應(yīng)該好好看著弟子們的情況,然而那邊兒的蹲守……講道理他真的做不到干看一片樹林看兩個時辰那么離譜。
“你不會沒瞧見吧,你家這徒兒一早就從陷阱那邊離開了,路上,還帶走了我宗的最后一根獨(dú)苗?!?p> 百花門的婁天鶴幽幽說著,半耷拉下眼皮瞅向聶衍塵。
她原本還覺著,宗里剩下個宮若若,怎么也能攀一攀冥道樓和宮懷生的關(guān)系,蹭個第三第四名什么的,哪成想宮若若在找人的路上,就被涂念給淘汰了。
聶衍塵身為罪魁禍?zhǔn)椎膸煾?,還這樣一副不知何事發(fā)生的樣子,她瞧著,著實(shí)很想一巴掌扇上去。
“有嗎?”聶衍塵老臉一紅,朝婁天鶴干笑兩聲,“好像是哈。”
說完他匆匆轉(zhuǎn)回頭,飛速尋找紅塵鏡里的涂念。
“怕不怕?!毖κ乐t把頭往他身邊一探,逗他。
“邊兒去!”聶衍塵看都不帶看他一眼的,一把給他頭推開,一瞬不瞬地盯向鏡中正捏著幾張符箓往戰(zhàn)斗現(xiàn)場摸的涂念。
她這是要做嘛???
看著涂念離著那些人愈發(fā)地近,他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貼著隱神符,涂念一陣風(fēng)似的穿過樹叢,隱蔽在戰(zhàn)場的附近。
“劍兄,待會兒等我出去偷兩個人就跑,你可千萬別掉鏈子!”摸了摸腰間的伯湫,涂念又跟他確認(rèn)一遍。
伯湫懶懶道:“放心吧,到時把劍柄抱緊了就是?!?p> “成?!?p> 深吸一口氣,涂念從身上拈出幾道符來,旋即擺出了個比較好起步的姿勢。
倒不是她閑著沒事非要出來晃晃,而是陷阱挖好,兩個時辰等不來人大家是真的很無奈。守株待兔也得有兔不是?
所以身為隊(duì)中修為最差的那個,她來趕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