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清晨到來,一縷曙光照進房間,一點點的光亮朝墻角的二人觸碰而去。
沈溪揉了揉發(fā)澀的眼睛,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她已經(jīng)好久沒熬夜了。
回想末世時,危機四伏,為了保護基地安全,防止夜晚喪尸來襲,那時的自己,也是整晚整晚的不睡。
看著躺在一邊,面色紅潤起來的亞斯,不禁感嘆,原來那已經(jīng)是好久之前的生活了呀。
亞斯還在休息,沒有要蘇醒的跡象,沈溪也不想太早將他叫醒,想到昨晚外面路人來來回回的聲音,當即決定出去看看,她也想了解一下如今的情況。
昨夜過來已是凌晨,黑燈瞎火的幾乎什么都看不真切,如今,天一亮,本就破爛不堪的房屋更是東倒西歪,支離破碎。
生活在戰(zhàn)役區(qū)的幸存者們,本就資源稀少,都是沒有戰(zhàn)力的普通人,畢竟,除了像亞斯這般,因為背負了罵名,隱藏在戰(zhàn)役區(qū)居住的獵殺者并不多,如今經(jīng)歷了昨晚的污染物暴動,更是雪上加霜,一個個都忙著收拾那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神情愁苦又麻木。
“你家還有些什么,我們可以再換換?!?p> “沒有了,什么都沒了,昨晚那污染物將房屋都踩塌了一半,家里的東西都壞的壞,丟的丟呀?!?p> “哎,這日子可咋過呀…”
看著周邊倒塌的房屋,都是靠近安全屋附近的幾個房子,想來是昨晚污染物發(fā)飆的那一會破壞的,居民們修繕房屋,肯定需要材料,眼下也就是安全屋的這些破落零碎的建筑材料能拿來用一用了。
隨即,她掉頭回去安全屋,準備叫醒亞斯,先回家待著。
剛一進屋,就看到亞斯已經(jīng)清醒過來,只是人有些呆滯,就這么面無表情地依靠著墻角,抱腿坐在那,不知想些什么。
“亞斯,你醒了,感覺還好嗎?”
聽著熟悉的聲音,亞斯緩慢抬起頭來,瞬間崩潰大哭。
沈溪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等亞斯哭了幾聲后,反應過來的她這才上前去,不自然地環(huán)住亞斯,輕輕拍打他的背部,安慰起來。
“哭吧,哭夠了,我們就回家去。”
“不,不回去了,我不回去了?!?p> 不到十歲的小少年,委屈的哽咽說道。
“好,不回去了,我們收拾行李,你跟我去東向街住?!?p> 少年繼續(xù)大哭著,止不住的點頭,像是要哭干自己這些年來所有的眼淚。
沈溪也不催促他,她大概可以感覺到,亞斯如今的狀態(tài)與這北向街的居民有關,可是亞斯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她也不適合問太多。
又哭了一會兒的亞斯,擦干眼淚,不到一瞬,又恢復成了一臉冷酷的小正太模樣,沈溪覺得有趣不已,看著亞斯鼓鼓的臉蛋,控制不住的捏了一下。
嗯,很Q彈。
兩人隨即朝亞斯住處走去。
剛一接近街里,便從前方傳來一陣爭吵聲。
“街長,要為我們做主呀,昨晚聯(lián)邦的獵殺者隊伍究竟是什么情況,為何不來,我可憐的兒呀?!?p> “街長,我家老白死的可憐呀,問清楚呀,求你和聯(lián)邦的人問清楚呀,究竟為什么不來!”
“對呀,街長,他們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呀!”
“……”
一行五六人傷心欲絕,跪倒在地,拉扯著中心的街長不放,是那些死者家屬,看來,昨晚即使污染物只暴動了一會,還是有不少的幸存者不幸傷亡,這些還只是有家屬可以為他們要說法的幸存者,不知那些獨自一人生存的幸存者又傷亡了多少。
沈溪沒由來的,覺得一股煩躁的情緒充斥著自己的胸口,要是自己再快一些,要是自己再強意義的…
街長被眾人圍繞哭鬧的有些心煩意亂,聯(lián)邦的安排,他哪里會知道,抬頭間,與不遠處的亞斯視覺相對。
街長一副明顯不太自然的狀態(tài)避開少年將要灼傷自己的目光,他不敢繼續(xù)看下去,他毫不懷疑,少年仿佛深淵一般,要將自己吞噬、撕碎。
沈溪的注意力集中在幾人說的話上,也是有些不解,霉菌時代降臨后,哪怕是生活在戰(zhàn)役區(qū)的幸存者們,也都是對聯(lián)邦,甚至是安全區(qū)的成立,有巨大貢獻的,為何昨夜那種情況,卻等不來獵殺者隊伍出面呢?
此時,被眾人期盼著的聯(lián)邦執(zhí)勤處獵殺者隊伍,正在給他們的巴爾上校匯報昨夜巨型獸類污染物的數(shù)值變化。
“昨夜,凌晨時分,巨型污染物在戰(zhàn)役區(qū)的北向街出現(xiàn),街長帶著一行人躲避在安全屋,隨后呼叫了指揮臺,然后…額…”
指揮員小張,說著有些不自信地將目光移向坐在首位的豐腴男子,誰能想到,都已經(jīng)進入霉菌時代了,還有如此肥頭大耳之人,他的身上更是配備了黃金鏈子,貴族手表等珍貴物品。
一如霉菌來臨前的市儈模樣,瞇在一起的雙眼,轉來轉去,像是隨時在思考或盤算什么。
“繼續(xù)說,不用顧慮其他?!?p> 小張聽著大人物巴爾上校的催促,還是有些懼怕,隨即切換呼救話題,繼續(xù)說道:
“我和指揮長大人繼續(xù)觀察著,大人意識到不對,這污染物的污染指數(shù)從96%開始,肉眼看著突然掉落到45%,大人便第一時間稟報給您。誰知,大人剛走不久,這污染物數(shù)值瞬間為0了?!?p> 巴爾上校身旁的指揮長,看小張識時務,瞬間放松了下來。
巴爾對這些毫不在意,本就是些戰(zhàn)役區(qū)的無用之人罷了,死了也就死了,他才不在意,他現(xiàn)在更加關注的是,居然又出現(xiàn)了超強凈化能力之人。
如果說第一次巨型章魚的污染指數(shù)被凈化為0是意外,那么這次巨型獸類污染物的凈化又如何解釋?
巴爾不相信這一次接一次的意外巧合,這兩次事件,都說明了一點,有百分百超級凈化者出現(xiàn)了。
不枉他特意走這一趟,事情開始變得有意思了,只是,他要想個辦法,把這人給引出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