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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明明超強卻一心修無情道

十、大火

  慕容天面色凝重:

  “若是尋常村人,倒也不成威脅,但這領頭的鄉(xiāng)長,似乎并非無修為之人,可我看不出他的修為程度,且他能施法屏蔽聲音?!?p>  怪不得昨夜祠堂激戰(zhàn),竟是一戶人家都未驚起。

  而且最令慕容天驚訝的是,這鄉(xiāng)長竟是能連系統(tǒng)的窺探也一并屏蔽。

  不然他也不至于觀察到鄉(xiāng)長已經(jīng)將人聚在一起,帶家伙包抄時,才匆忙趕過來通知虞清。

  這力量來源,

  詭異地令人害怕。

  窗外傳來了濃重的火油氣味,這幫人已無聲無息地逼近,

  似是打算將他們活生生的燒死在這屋里。

  “打得一手好算盤,殺人,搶藥……”

  司空煜聲音冰冷,

  突然,

  他想起什么似的,嗤笑道:

  “看來我之前的判斷是對的,這村人就是不值得救。

  那些婦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丈夫拎著農具半夜出去了,

  總不會以為,他們是要去種地吧。”

  虞清的面容也冷了下來,

  她對慕容天道:

  “你悄悄從后院翻出去,把村里的人都叫醒,動靜弄得越大越好。通知那些帶著孩子的婦人們,準備出發(fā)。”

  司空煜冷嘲:

  “你以為現(xiàn)在還有人睡得著?她們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你何必再掛念?”

  虞清垂眸,拔出長劍,緩緩道:

  “就算有一人在睡著,也要盡力喚醒?!?p>  慕容天知其話中深意,點了點頭,一溜煙地從后墻消失了。

  “轟隆”一聲,

  似是悶雷響起,

  天邊電光閃爍,石屏村頓時亮如白晝。

  寂靜碎掉了,雷霆貫穿長空。

  電光直射天心,一場大雨即將傾盆而至。

  吳艷槐家的破屋前,圍著一群面目猙獰的男人。

  其中一人小聲道:“糟了,若是下雨,可如何是好?!?p>  領頭的鄉(xiāng)長面無憂色,反倒是胸有成竹,負手笑道:

  “這是特質的火油,根本不畏水,專燒修士?!?p>  屋內的司空煜,神色抑郁,仰躺在榻上,無奈道:

  “你是作何打算,我那些隨侍的護衛(wèi),少有修真之人,頂多會點拳腳功夫,對上尋常村人,或許還有勝算?!?p>  虞清反倒問起他來:

  “那你平日下鄉(xiāng)義診,遇到妖獸,又如何自保?”

  司空煜不屑道:

  “妖獸可比人簡單,要害你就直接害,少有暗算?!?p>  見虞清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沒好氣道:

  “你不會指望我吧!我只是一介醫(yī)修!除了會使點毒……”

  虞清眸光亮起:

  “我就知道你有辦法,快把你的那些寶貝拿出來!”

  司空煜白了她一眼,還真從衣袖里掏出一堆藥材,挨個解釋道:

  “這是斷腸草,入口之后,三秒斃命,這是蝶影丹,內服一顆,五秒斃命……”

  虞清越聽越喪氣:

  “就沒有外用的嗎?”

  司空煜面露嫌棄:

  “你真是一點醫(yī)理都不通,藥是人做出來的,若是碰著即死,那做藥的人不就被毒死了。再說了,毒藥之所以是毒藥,乃是采萬物相生相克之理……”

  虞清懶得聽他長篇大論,捻起了一株斷腸草,搓成了粉,攥在手里,道:

  “那我便想辦法,把這些東西給他們塞進去?!?p>  虞清在廚房里燒火,搗鼓了一堆濃煙出來。

  那煙味極其嗆鼻,使聞到的人皆忍不住咳嗽,淚流不止。

  吳艷槐走了進來,似是明白她要做啥,遂道:

  “高人,您悄悄護送神醫(yī)離開吧,我來對付這幫人。”

  虞清也不和她客氣,給她扔了一塊布罩,一根竹筒,又往她手上塞了一瓶斷腸草粉和胡椒,語速飛快,道:

  “你記得往火里放這個顆粒物,然后用這個竹筒,將斷腸草粉通過這個小孔向屋外那群人吹去,你也會吸入一些劑量的毒藥,但不用擔心,毒性已經(jīng)被分散了,只要在二個時辰內服用解藥就沒事?!?p>  “我?guī)е究侦希褪巧襻t(yī),趕往村外的樹林,你散完毒藥,在此等我,我?guī)汶x開。動作要快,頂多一炷香時間,他們就要把火油傾倒完了?!?p>  吳艷槐點點頭。

  虞清和司空煜所在的側室,仍燈火通明,

  但早已人去屋空,

  只是偽造出一副人還在的假象。

  屋外傾倒火油的人還渾然不覺,

  火油的刺鼻掩蓋了胡椒的異香,讓他們不停地嗆咳,不知不覺地吸入了不少斷腸草粉。

  虞清將司空煜帶到了村外小樹林,

  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隨即馬不停蹄地向村內奔去。

  然而,等她飛身趕往吳艷槐的屋外時,沖天火光已然升起。

  不好,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吳艷槐立于屋頂,

  端起一桶火油,

  向屋外的男人們澆去。

  吳艷槐沒有按她的計劃做!

  在她離開后,她去搶了屋外人的火油!

  全屋上下里外早已陷入一片火海。

  吳艷槐的臉龐映照在火光中,無比的攝人。

  被她潑去的火油淋了一身的男子,不小心沾到了火苗,

  那火瞬間變大,

  任他在地上哀嚎,滾來滾去,火一點未滅。

  吳艷槐見狀,

  拍掌笑道:

  “我女兒的死,你們人人都有份,一個也跑不了!”

  虞清四下尋找可登上屋頂?shù)呐逝傈c,

  但熊熊大火已將四面墻壁皆包圍住,

  故不得不放棄靠近那棟屋子。

  吳艷槐好像看見她了,大聲喊道:

  “這火燒上身了便滅不了!”

  她聲音凄厲,神色癲狂:

  “你們這些人,要通通被燒成灰,下地獄來陪我!”

  隨即,拎著火油到處潑灑。

  鄰屋也被波及,木頭做的房子一點就燃。

  一陣陰風刮過,

  不一會,

  整個石屏村皆陷入了火海。

  火舌舔舐著墻壁和地面。

  屋舍里的人紛紛涌了出來,

  有人舉著被褥徒勞地撲打著熊熊燃燒的木料堆,

  其他人大聲喊叫著。

  那些本打算圍攻吳艷槐家的男人們如鳥獸般作散,各自逃命,或者回家滅火。

  吳艷槐站在大火的中央,

  火光中的側影像是地獄中的魂靈。

  鄉(xiāng)長也不見了。

  但虞清沒空在意這些,想到慕容天可能還在火海里,不由得著急起來。

  正等她在火海里如無頭蒼蠅般奔走時,慕容天騎著身形巨大的九尾狐從火海中沖出來了。

  不少婦人在屋舍內哭嚎,見此般情境,仿得一線生機,紛紛不顧院內已是火海一片,托舉著孩子,奮力奔了出來,

  揚聲道:

  “求高人救我的孩子!”

  慕容天慌忙接過那些婦人拋過來的孩童,安頓在九尾狐的背部。

  虞清見狀,也幫忙從屋內接出孩子。

  一些婦人身上已經(jīng)沾了火苗,火苗迅速蔓延全身。

  她們忍著烈火灼身之痛,高高舉起自己的孩子,見虞清接過孩子時,才軟下身子,倒在火海中。

  到處都是哭喊聲,真如人間煉獄一般。

  這是,

  吳艷槐想要的結果嗎?

  但她來不及悲傷,

  只能麻木地看著一個又一個的生命消失在火海中,

  不知疲憊地同慕容天一起營救石屏村的孩子們。

  她點了點數(shù)量,好像齊了。

  孩子們哆哆嗦嗦地蜷在一起,不斷地咳嗽,有體弱者已經(jīng)閉目暈了過去。

  濃煙已經(jīng)將前路熏得一片漆黑,慕容天沖她伸手,道:

  “師姐,快上來,這煙有毒,再耽誤下去我們都要被熏死在這。”

  二人這才趕往村外的樹林,與司空煜會合。

  石屏村一行,司空煜損失慘重,他不僅半個成年女子都沒招到,藥材也被燒毀,他帶去的隨護也葬身于火海中。

  在谷內救治眾人的時候,司空煜一直臉色陰沉。

  虞清知道他心里不快,也未出言打擾。

  慕容天嘰嘰喳喳:

  “師姐,這火絕對有問題,只要沾上一點,便完全滅不了,太邪門了,你說那鄉(xiāng)長會不會是什么妖怪修成人形?”

  “咣當!”

  司空煜直接摔了抓藥的秤,臉色陰冷地沖慕容天道:

  “出去!”

  虞清見他這火來得莫名其妙,但體諒他心情不佳,也沒有計較,

  招招手,

  便同慕容天回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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