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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寵冠六宮了

第七十八章 皇帝是個蠢人,她喜聞樂見

她又寵冠六宮了 一筐滾滾 2028 2023-09-10 22:22:09

  “當(dāng)啷——”

  茶蓋落在茶杯上的聲音,在鴉雀無聲的殿內(nèi)顯得分外刺耳。

  殿內(nèi)伺候的宮婢內(nèi)侍早就退了下去,只有寧昭和太后坐在上首,寧昭面色青黑,心中有無數(shù)怒氣要發(fā)泄;倒是太后淡定許多,安安穩(wěn)穩(wěn)地品著杯中新出的老君眉。

  “陛下,喜怒形于色?!碧笄浦鴮幷训哪樕?,淡淡開口道,“不是為君之道?!?p>  寧昭不語,心中卻是止不住地冷笑。

  他已經(jīng)如此喜怒形于色了,這宮里的人,不是想對云予微動手、就對云予微動手嗎?若是他毫不表現(xiàn),恐怕這群人會一擁而上,將云予微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母后教訓(xùn)得是?!睂幷淹瑯拥?。

  太后不是真心教導(dǎo)他為君之道,他也同樣敷衍應(yīng)付,明明二人心知肚明,卻還是相對而坐虛與委蛇。

  這樣的日子,他們二人都忍受不了太久。

  殿內(nèi)的氣氛愈發(fā)壓抑得令人窒息,云予微終于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她并未來得及去更衣,此時發(fā)髻散亂,細(xì)嫩白皙的臉上掌印越發(fā)清晰,半張臉都浮腫了起來,看上去分外驚人;如玉的脖頸上,更是橫著驚心動魄的幾條指印,一眼便能讓人看出她剛才經(jīng)歷了什么。

  彭清音緊隨在云予微身后,腳步端莊穩(wěn)重,身后是內(nèi)侍押著的葉婉。

  葉婉才是更要狼狽許多,因著她剛被人拉下去時,嘴里又叫又罵,十分難聽;彭清音為了防止她污言穢語擾亂后宮,早就吩咐人將她的嘴巴封住了。

  葉婉哪里肯老老實(shí)實(shí)就范?好一陣掙扎,掙得衣衫凌亂,發(fā)髻歪散,奈何她一個嬌養(yǎng)的女子力氣到底有限,怎么能掙得過幾個內(nèi)侍的力道?

  故而,此時她被按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口中塞著厚重的巾帕,只能發(fā)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予微!”寧昭在看到云予微的一瞬間,立馬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年輕的帝王不顧威儀,竟是直沖沖地朝著云予微而去,不管不顧地伸手想要覆上她的臉,在觸碰到她之前,卻又怕碰疼她,遲遲不敢落下。

  “你受苦了?!睂幷殉谅暤馈?p>  云予微朝他微不可察地?fù)u了搖頭。

  下一秒,云予微卻是錯過他的手,朝后退了一步,倏忽跪了下去,鄭重地朝他行了一個大禮。

  “臣妾蒙冤,還請陛下、太后為臣妾做主!”

  她重重地叩首下去,未曾抬頭。

  寧昭眼睜睜地看著云予微跪倒在他的腳邊,他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扶,還未來得及動作,云予微身后的彭清音亦跪倒在地:“此事關(guān)乎貴妃清白,更是關(guān)乎陛下圣譽(yù),臣妾亦懇請陛下、太后明察。”

  寧昭如夢初醒,猛然直起了身子,重新坐回了高座。

  他看著跪伏在地的云予微,心中陣陣刺痛,沒有人看到,年輕的皇帝袖中漸漸攥緊的手指。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寧昭沉聲問道。

  太后放下茶盞,嘆了口氣,將手邊的一疊信箋推向了寧昭。

  “也不知道從何時起,開始有人悄悄地在各宮分散這些信箋,宮中妃嬪們一來年輕沒經(jīng)歷過,二來哀家這個做母后的在她們心中也還算有些分量,都將這些信箋交到了哀家這里。”太后嘆道,“信中說言之事,哀家看了也是心驚?!?p>  寧昭隨手打開一張信箋,一目十行地看了,信手?jǐn)S到了地上:“這是從哪里來的捕風(fēng)捉影之詞?!”

  “當(dāng)初是誰救了朕,難道朕心中不清楚?”寧昭冷笑,“朕還沒死呢,就這么急著開始造朕的謠了?!”

  太后端茶的手微微一頓——看來,此事不可善了了。

  冒領(lǐng)他人功勞之事,便是在傳奇話本中都是常見的橋段,可此間愛恨,一般只在真假恩人之間,被救之人倒永遠(yuǎn)都是清清白白置身事外。

  寧昭自己將自己放了進(jìn)去——這件事就從對良貴妃的指控,上升到了對皇帝的指控——皇帝會錯認(rèn)救命恩人嗎?

  太后慢條斯理地飲下了一口茶,掀起的茶蓋掩住了她唇邊的冷笑——寧昭還真是個情種,云予微和秦家,他竟選了云予微。

  也好。

  皇帝是個蠢人,她喜聞樂見。

  “事關(guān)陛下圣譽(yù),哀家這才急忙暫時將貴妃禁足在了偏殿,也吩咐了下去,不準(zhǔn)閑談議論,更不準(zhǔn)有人未經(jīng)哀家允許前去偏殿打擾貴妃。”太后的目光落在了被按在地上的葉婉身上,不由地露出了一絲鄙薄輕蔑——真是蠢到不可救藥!原本她還以為,葉婉經(jīng)歷了上次降位禁足,多少會有些長進(jìn),如今看來,蠢人就是蠢人,指望不了她長進(jìn)太多。

  “只是沒想到……”太后望著葉婉輕輕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寧昭厭惡地看了葉婉一眼,冷冷地轉(zhuǎn)走了目光。

  太后的輕蔑,皇帝的厭惡,這無不深深刺痛了葉婉。

  她猛然地掙扎了起來,發(fā)出了“嗚嗚”的聲音。

  “看來葉美人有話要說?!碧髧@道,“罷了,也讓她說說,看她是怎么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錯事來?!?p>  寧昭無可無不可。

  有了太后的示意,內(nèi)侍這才將葉婉放開,卻并不敢就此退下,生怕葉美人會突然狂性大法,再現(xiàn)偏殿那一幕。

  “陛下,臣妾冤枉!”葉婉一獲自由,立馬扯出口中巾帕,撲在寧昭和太后跟前跪伏在地,大呼冤枉。

  除了沒有傷痕,她的形容看上去并不比云予微好到哪里去,她淚流滿面,試圖使自己看上去更加惹人憐惜一些。

  “你倒是說說,”寧昭冷笑,“你冤在何處?”

  太后是個人精,可能會暗中給云予微下毒,但絕不可能讓云予微在慈寧宮受任何表面上可能看得出來的傷。

  寧昭的目光再一次地落在云予微身上,她的皮膚白,平時連落淚都顯得比常人陣仗更大些;此時,她半張臉都是腫著的,面上和頸上清晰的指印更是顯得她受盡凌虐。

  這是他平日里都不舍得動一根手指頭的女人!

  葉婉這個蠢貨,她怎么敢!

  寧昭心中的殺意在此刻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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