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恩典(14)
遠(yuǎn)遠(yuǎn)看去,她們二人像是在密語。白溪靜默聲音沒有回答,夏菱歌也不著急繼續(xù)用僅她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沒有和你演戲,更沒有開玩笑,現(xiàn)在,張鵬就在旁邊看著,在他的認(rèn)知里你已經(jīng)成為背叛他的叛徒了,現(xiàn)在告訴我張鵬的真名叫什么,我能保你無憂,可你再繼續(xù)沉默,我也不能做什么了。”
白溪啞然,她張張嘴卻驀然又將聲音咽回喉嚨里,眼神低落地垂下頭輕輕道:“對不起?!?p> 夏菱歌收回視線:“那祝你好運。我只能換個辦法……”弄死他了。
她抬起頭后退兩步,眸光帶著感激的溫和柔光,聲音微揚道“知道了,多謝?!?p> “白溪?。 ?p> 張鵬‘騰’地從草叢里竄出來,猙獰的瞳孔及盡撕裂使他帶有疤痕的臉越發(fā)恐怖詭異,他大踏步走上前一把拽過白溪的頭發(fā),白溪驚呼一聲被拖到地上,身體顫抖地?fù)u頭:“不……我沒……”
“你還敢騙老子!”
張鵬指著她怒吼:“敢壞老子的事兒,我讓你那半死不活的媽跟著玩完。”
“不,不要……”
白溪眼里更充滿驚恐。張鵬拽起她惡狠狠道:“我不是把你送給那老怪物的嗎,怎么就你在這兒,祂人呢?”
夏菱歌在一旁適宜插嘴:“不要對誦經(jīng)官大人使用不雅稱呼?!?p> “一個NPC耍什么大牌?!睆堸i扔下白溪轉(zhuǎn)身走向夏菱歌“小丫頭你少在這裝神弄鬼,白溪不可能說出我的真名,她沒那個膽子,倒是你……”
他遍布血絲的瞳孔緊緊盯著她:“我會好好玩死你?!?p> 夏菱歌的神色依舊平淡:“能處置我的只有神,而你只不過是個大圣徒而已?!?p> “神?呵呵呵?!睆堸i不屑地笑起來“那種破爛玩意兒你真的信?這只不過是游戲的一個主題而已,也就那什么官成天神神叨叨的沒想到還真給你洗腦了,弱智玩意兒?!?p> 他的手掌抓住夏菱歌的頭發(fā)再猛朝后一拽:“而且這大圣徒我也不會當(dāng)太久,等我找到副本里的隱藏任務(wù),就將你、你們,還有那什么狗屁誦經(jīng)官都踩到腳底下?!?p> 頭皮拉扯帶來的痛感讓她微微皺眉,夏菱歌抬起腳猛踹他腹部,張鵬身體像弓箭般彎起來,慢慢松開力道不自覺向下蹲。
“你……”
痛得說不出一句話。
夏菱歌揉揉發(fā)疼的頭發(fā),轉(zhuǎn)頭對隱藏假山后面的身影道:“你瞧,我沒有騙人?!?p> 樹蔭搖晃,誦經(jīng)官緩緩從黑暗里走出來,但他的身軀在夜光的拉扯下投放更大的陰影。
張鵬的臉變得更加沒有血色,就跟活吞一只蒼蠅一樣難看,而白溪和張小山雖然沒有感到太過意外,但對祂身上陰鷙到恐怖的氣息還是避而遠(yuǎn)之,生怕牽連自己。
“呵呵?!?p> 怒極反笑,誦經(jīng)官來到張鵬面前,他臉上那六只瞳孔扭曲成詭異的弧度直直盯著他:“原來我一手提拔起來的圣徒是這幅樣子的,真好。”
“誦、誦經(jīng)官大人?!睆堸i突然抱住祂的腿,神情里充滿哀求“不是這樣的,是她,是那小丫頭片子故意影響我?!?p> “我對您的尊重,對神明的愛戴,都天地可鑒?!?p> 誦經(jīng)官直起腰,掠過他走到白溪身邊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另只手從她腰間摸索出張小紙條,打開看了看隨后扔到張鵬面前:“那這個呢?”
白溪一臉茫然。
張鵬撿起來打開,就見紙條上歪歪扭扭寫一個大字——殺。
“這、這不是我的字跡?!?p> 張鵬拿著紙條看著祂,但誦經(jīng)官已經(jīng)沒有耐心再和他耗下去,六只眼珠‘骨碌’轉(zhuǎn)動,嘴角揚起慈善的笑:“神很失望,需要你去【禁閉室】悔過,我的孩子?!?p> 走來兩名信徒架起他就朝更深的遠(yuǎn)處走。
張鵬慌亂掙扎卻也無濟(jì)于事,他看著剩下的三個人,大罵:“你們竟敢連起伙來騙我,等著,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張小山縮縮腦袋,白溪依舊一臉茫然,她撿起落地上的紙條打開,瞧見上面的字驚了一瞬,她從不記得有過這種紙條,而且這字跡陌生得很,難道……
她抬起和夏菱歌的視線碰觸,夏菱歌眨眨眼睛回給她一個和善的笑,白溪白著臉色癱軟地上:“完了……”
誦經(jīng)官的視線掃過白溪和張小山,最后落到夏菱歌身上:“我的孩子,我為先前的質(zhì)疑而感到抱歉,你的衷心天地可鑒,神,會保佑你的?!?p> 夏菱歌微笑:“感謝神明的保佑,除此之外我還希望神明能給我更實質(zhì)的東西?!?p> 可能第一次聽見如此明目張膽的索要,誦經(jīng)官聲音一哽:“我的孩子……你想要什么呢?不過請允我先聲明一點,大圣徒的位置目前不會給予任何人。”
原來怪物也拍背刺呀。
夏菱歌道:“不會的,我沒有想過大圣徒的位置,只想要一項簡簡單單的特權(quán)?!?p> “什么特權(quán)?!?p> “哪怕我沒有按時回到崗位也不用受罰的特權(quán)?!?p> 這種類似‘偷懶’的特權(quán)和能夠隨意處置別人的權(quán)利相比,確實微不足道。
誦經(jīng)官的六只瞳孔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夏菱歌神情依舊甚至連心跳的頻率都沒有變化。
“好吧,我的孩子?!?p> 誦經(jīng)官伸出指尖點上她的眉心:“希望你不要再讓神明失望?!?p> 【神的祝福:不再受條列限制,可自由出入古堡里的任何場景】
夏菱歌淡淡笑一下。
誦經(jīng)官離開,張小山和白溪還沒有緩過神,夏菱歌瞧他們一眼轉(zhuǎn)身朝【禁閉室】走去。
……
尖刺帶來的血腥味越發(fā)濃郁,司丞平躺地面上,一動不敢動,墻壁燃燒的蠟燭早在墻壁落下時被打落熄滅,周圍一片漆黑,他不知道尖刺距離自己還剩多少距離,有可能很遠(yuǎn)很遠(yuǎn),但也可能下一秒他就會死。
這種不確定的危險折磨著他,司丞放慢呼吸,極力控制加速過快的血液和心跳,他要穩(wěn)住,不能尖刺還沒落下來,就先把自己嚇?biāo)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