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恩典(12)
張鵬看著張小山狗腿的樣子,摸著下巴故作思索地說道:“確實,咱倆是一起做過任務的,我親眼所見你從沒有擅離職守?!?p> 張小山眼睛一亮面上剛要流露喜色,張鵬卻話音一轉:“不過雖然沒有擅離職守,但你也沒有盡職盡責吧,我可是還記得,你想將老子推出去當擋箭牌的時候?!?p> “鵬、鵬哥……”
張小山的臉慘白得毫無血色。周薇在一旁煽風點火:“對自己兄弟下如此重的手,一瞧就是個人渣?!彼ь^迎上張鵬投來的目光,“不像我是真心實意對張鵬哥哥好,張鵬哥哥一直和我在一起是最清楚我是如何對神明衷心的,一定不會傷害我的對不對?”
她的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鎖骨,又點了點衣襟。
張鵬眼神劃過暗色,意味不明地諷笑:“當然知道?!?p> 白溪也想說些什么,但張張嘴卻還是將話頭咽下去,低著頭繼續(xù)當沉默的木頭。
除此外,唯剩夏菱歌、司丞和沈郁神態(tài)隨散,張鵬的目光先落到沈郁身上,微瞇起眼睛似掂量著什么,但很快就放棄轉移向夏菱歌。
“小姑娘嬌滴滴的,要是被關進【禁閉室】那滋味可不好受?!?p> 夏菱歌看著他沒說話,司丞卻上前一步擋夏菱歌身前:“欺負女孩子算什么本事,有種沖我來?!?p> “想英雄救美是嗎?”
張鵬的目光看向司丞:“好,老子成全你。”他朝身旁的誦經官畢恭畢敬道,“誰應該進【禁閉室】接受懲罰,想必您也看出來了?!?p> 誦經官的目光落到司丞身上,伸出手緩慢拍了拍,黑暗里立即走出兩名信徒架起司丞就朝外拖。
司丞和夏菱歌擦肩而過時,夏菱歌朝他變換下眸色。
“好啦,我的孩子們。”
誦經官的呼喚拉回他們的思緒,他的雙手平穩(wěn)相交放到腹部:“困擾我們的問題得以解決,我希望你們能更加努力地找出【叛變者】,現(xiàn)在,開始禮拜吧。”
依舊是那套萬年不變的詞,司丞被帶走后夏菱歌身旁余處空處,沈郁不著痕跡地來到她旁邊小聲道:“你就這么看著你的小伙伴被隨便帶走了?”
夏菱歌沒說話。
“張鵬明顯在針對你,他現(xiàn)在是大圣徒可以隨便審判處置別人,這么大的隱患如果是我……”
“閉嘴?!?p> 夏菱歌依舊沒有睜眼睛,只是輕聲道:“不想幫忙,就少在我眼皮子底下拱火。”
沈郁一愣,充滿趣味地笑意更深:“我也是好奇呀,冷漠癥小姐?!?p> 夏菱歌睜開眼瞧向他,而此時高層的誦經官也吟誦完畢,對他們充滿慈愛道:“好了,我的孩子們,現(xiàn)在你們可以回去了?!?p> 張鵬對誦經官鞠躬,頭一個走出圣殿,其余人或憐憫或嘲諷地瞧一眼夏菱歌,夏菱歌沒管他們轉身朝張鵬問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當上大圣徒的?!?p> 張鵬冷嘲道:“想知道?求我啊。”
夏菱歌雙手環(huán)胸:“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事你要真不想說,也就算了?!?p> “哼,死耗子?”
張鵬看著她,隨后又掃向其余的人:“你們知道為什么你們總贏不過老子嗎?就是因為你們太弱了,弱到只敢在條條框框里畏手畏腳,可即使這樣你們也依然連自己的狗命都保不住?!?p> 他鼻孔朝天驕傲得像只公雞,沒有人敢反駁他只能沉默地忍下去,夏菱歌點頭:“確實不能太畏首畏尾。”
她撂下這句話轉身進入圣廳,圣廳里的餐盤依舊是面包和菌菇湯,她急匆匆?guī)卓诔酝昝姘?,掠過其他人將菌菇湯同樣打包帶走。
張鵬盯著她急速的腳步,眼神帶有疑惑和詭異。
……
回到花海,夏菱歌將菌菇湯放到花田最邊上,香味一陣一陣飄散出來她就那么靜靜等著,似過大約一分鐘,那道殷紅的身影轉瞬出現(xiàn)她面前,依舊是不協(xié)調的古怪樣子。
紅裙女孩看見她下意識地想跑,但瞅見她腳下的菌菇湯又有些舍不得,猶豫地躊躇原地,眼睛滴溜溜地不斷來回打量:“怎么就你,那個膽小鬼哥哥呢?”
“他被人關起來了。”
夏菱歌盤腿坐到地上,將面前的菌菇湯推了推。
紅裙女孩遲疑地探出一步,瞧夏菱歌依然穩(wěn)穩(wěn)地坐著沒有動,才裝著膽子走到她面前抱起菌菇湯:“被關到哪里去了?”
“【禁閉室】。”
紅裙女孩倏地一顫,抬起眸眨眨眼睛:“那他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毕牧飧杌卮稹暗視M力將他帶回來的。”
“那你要快點。”
紅裙女孩抱著菌菇湯,抬眸望向黑夜遠處聲音低喃道:“那種地方是拼運氣的,一個運氣不好就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夏菱歌看著她,垂下睫羽緩緩問道:“所以,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
司丞被倆信徒推進一封閉空間,他還沒站穩(wěn)腳跟身后就傳來清脆地落鎖聲,周圍黑漆漆的不見五指,司丞嘗試地伸出手卻只劃到一片空氣,他不知道自己身處什么區(qū)域,什么環(huán)境,周遭有沒有什么陷阱在等著他。
他拿捏不準,就干脆坐下來。
‘哐啷啷’——
頭頂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墻壁四周緊接著亮起幾道微弱的光,那一道道光不足照亮整片密閉空間,但足以讓司丞看清他頭頂發(fā)出聲響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鋒利的,尖銳的,散發(fā)陰鷙寒光的尖刺鋪滿了整面墻壁,褐紅的斑痕散發(fā)濃郁的腥味,司丞緊緊盯著,瞧見每當空間里傳來巨大聲響,那面墻就猛地落下一寸。
他倏地白了臉色,轉過身就要去找那扇被帶進來的大門,但那扇大門就仿佛突然蒸發(fā)般似從沒有出現(xiàn)過,司丞伸出手掌不斷摸索,卻也沒有找到什么機關按鈕。
‘哐啷啷’——
那聲音猶如砸到心尖的錘子,司丞更慌忙急躁地尋找出口,有時一擊斃命的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懸到腦袋上卻不知何時才能落下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