骯臟的大樓（23）
夏菱歌急忙走到趙曉紅身邊蹲下來先探她的鼻息，微弱，但有，“還好，只是昏過去了?！?p> 她聲音低小似喃喃自語，但足以讓圍繞身邊的‘人’聽見了，用袖子把趙曉紅額頭上的血澤擦拭干凈，正要起身，后腦勺便被什么東西猛砸。
她身體不穩(wěn)借勢躺倒地上，轉(zhuǎn)過頭便看見方鶴立一臉猙獰陰狠地看著她，她手里更加握緊鏡片，臉上盡可能地流露出驚訝和恐慌：“你干什么?！?p> “當(dāng)然是永絕后患。”
方鶴立拿著厚書陰惻惻地看著她：“你也看見徐蓉蓉了對不對，她為什么放過你？你是不是也和她是一伙的？！”
夏菱歌起身搖晃地倚靠墻壁上：“你只不過是個玩家，怎么和現(xiàn)在的徐蓉蓉拼。”
方鶴立陰狠一笑：“那就不用你管了，我的技能能保護(hù)我，她根本近不了我的身?！彼蛽湎蛳牧飧鑴菀獙⑺葡聵翘荩氨敬蛩阃瓿筛北竞笞纺阕雠?，但你知道不該知道的，就只能怪你命不好?！?p> 在他撲到面前的時候，夏菱歌沒有躲，只是拽住他的領(lǐng)子用力將他撞到身側(cè)的墻壁上，方鶴立被疼痛震得有些昏沉，也就趁此時，夏菱歌打掉他手里的厚書，同時拿起握著的鏡面狠狠刺入他的后脖頸，只聽‘啊’的一聲慘叫，方鶴立捂著后脖頸一臉驚恐地滑落到地上。
周遭的陰風(fēng)更甚，其中夾雜著女人的嬌笑，汩汩鮮血外流，方鶴立往后瑟縮，他咬著牙想要將鏡片拔出來，可那鏡片就像是與他身體融為一體一樣，根本毫無作用。
“你、你究竟對我做了什么？！”
夏菱歌拖著趙曉紅盡量遠(yuǎn)離是非之地，她聽見方鶴立的問話，抬起指尖指向他的后脊：“你問問你身后的那個人不就知道了嗎？”
“身、身后……”
方鶴立不明所以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他的后脊冒出一顆女人的腦袋，烏黑的長發(fā)散落披下遮住將近半張面孔，而另外露出的半張臉干癟瘦裂，猙獰可怖猶如毒蛇的血痕爬滿她的肌膚，眼珠發(fā)白凸起，現(xiàn)在，正朝著他嗤嗤地嬉笑。
“鶴立，你不認(rèn)識我了嗎？”
“啊?。。?！”
方鶴立嚇得拼命嘶吼，他連滾帶爬想要擺脫女人，但女人就像是生長他肌膚里一樣，無論他怎么逃避都無濟(jì)于事。
“救命！救命?。。 彼緲翘萆系南牧飧杵蚯?，夏菱歌無奈聳聳肩，一幅‘我也沒辦法你自己看著辦’的樣子。
“鶴立……你不認(rèn)識我了嗎……”
那沙啞嗓音帶著陰風(fēng)吹拂過他的耳畔，方鶴立徹底崩潰了，他拼命拍打那顆腦袋無助慘叫：“求求你放過我！我還不想死?。?！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想死！?。 ?p> 那顆頭顱被拳頭毆打幾次整個面容都凹進(jìn)去幾個窟窿，但女人依然笑著，甚至笑得更加愉快，她伸出猩紅細(xì)長的舌頭輕輕舔舐過方鶴立的脖頸，“鶴立。我是蓉蓉呀，你不記得我了嗎？”
“蓉、蓉蓉……”
方鶴立回過頭再次瞧那可怖的女鬼，凹凸不平的臉扭曲陰鷙，他緊張地咽下口水，小心開口：“我、我自然記得你，你、你那么喜歡我，是不會讓我死的對不對？”
“我當(dāng)然不會讓你死。”
徐蓉蓉從他后脖頸不斷探出身體，隨著方鶴立的血越流越多，她很快便露出上半身，低下頭對準(zhǔn)方鶴立的臉，尖如刀刃的指甲在他的臉上連同肉皮刮下一道道血痕，“我不僅不會殺掉你，我還會讓你好好活著，因為只有活著，你才能體會到我所承受的痛苦，我所不甘的怨與恨！”
“那些能怪我嗎？！”方鶴立也腦子發(fā)緊得不管不顧“要不是你惹到吳家，要不是你非要捅破那層窗戶紙，根本就不會有這么多麻煩，而且始作俑者是秦可晴，我、我只不過是聽她話做事的，你要殺殺他們，殺我做什么……?。。?！”
他的左臉皮被猛撕下來，露出白肉和鮮紅的血管，徐蓉蓉的尖指尖刺入他的眼眶里來回攪動，同時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別著急，等他們來了，我就將他們帶來和你作伴?！?p> 方鶴立慘叫著躺倒地上，顫巍巍地要去拿那本厚書，卻先被另一只手緩慢地拿起來。
夏菱歌抱著書來回翻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符看得她腦袋發(fā)沉。
“還、還給……”
夏菱歌瞧著被徐蓉蓉下壓還拼命掙扎地方鶴立，往后倒退幾步似乖巧的眨眨眼睛：“等我自保結(jié)束就還給你。”
“什、什么……？”
“我現(xiàn)在是腦袋遲鈍，但又不傻，中文系你不研究風(fēng)花雪月卻抱著本科學(xué)百科怎么瞧怎么奇怪，而且技能嘛……”她聲音停下看向他“總該附贈到什么東西上，何況有關(guān)【防御性】?！?p> “你……”
方鶴立的聲音卡喉嚨里。
夏菱歌抱起厚書，拖著趙曉紅一點點往下走，路過糾纏一起的方鶴立和徐蓉蓉時，一點都沒受傷。
來到大樓底下，陳束急忙跑上來：“大樓里發(fā)生什么？怎么清潔度全面下降！”
夏菱歌一愣，打開任務(wù)版面。
【大樓清潔度：12%】
哦，
才下降百分之二十三啊。
“別急?！毕牧飧杩粗饾u升騰起紅霧的大樓“清掃嘛，總要先扒開外皮的?！?p> “啊?。。?！”
大樓里的慘叫聲凄慘無比。
陳束一愣，旁邊昏迷的趙曉紅也緩慢蘇醒，她看著被紅霧籠罩的大樓先愣一瞬，隨后想起什么轉(zhuǎn)頭朝夏菱歌道：“女娃，這發(fā)生什么了？還有我、我好像聽見蓉蓉的聲音了，是不是蓉蓉來找我了？”
陳束皺眉不解：“蓉蓉？”
“我女兒。”趙曉紅紅著眼起身“我一直在找她，你們究竟有沒有看見我的蓉蓉。”
‘你說要是告訴她，她的女兒不僅變成了惡鬼，現(xiàn)在還正在大樓里啃食人肉，她會不會瘋掉呢？’
腦海里的那道聲音突然又響起來，夏菱歌低喃句‘閉嘴’，轉(zhuǎn)身朝趙曉紅說道：“趙嬸兒，我知道你女兒在哪，不過你要先做好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