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餐廳（13）
夏菱歌走到老板娘身邊，認(rèn)真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匯報。”
……
底下的六個人分為兩撥，秦可晴的視線落李知知的身份牌上，神色陰沉地冷哼一聲。
李知知低著腦袋朝人后躲了躲，抬起手腕看看表盤上的投票，垂下眼瞼陷入某種沉思。
“她干嘛去了？”賀知年撓撓頭發(fā)滿是不解和焦急，現(xiàn)在通關(guān)在即，她不想著如何拉攏選票，老往大boss身邊湊合干啥。
司丞不言不語，也只是低低看著玫瑰表盤的投票，以及快被腐蝕液灼燒成殘廢的雙腿。
“你們……有想好投給誰嗎？”李知知終是忍不住問出來。
“當(dāng)然是小菱子?！辟R知年想都不想，脫口道“咋？你有別的人選？”
“我……”李知知不自覺抬起手撫摸下象征‘小老板’的身份牌，神色躊躇“我只是覺得，現(xiàn)在能參與競選的只有我和菱歌，菱歌是很好，但我也想爭取一把?！?p> 賀知年聽出來了，“所以你又想叛變？”
“這怎么能算叛變呢？”旁邊一直瞧熱鬧的秦可晴指尖卷著長發(fā)，帶有挑撥意味道“這恐怖游戲不就是講究優(yōu)勝劣汰嗎，哦，只準(zhǔn)夏大?；ɡ瓟n人，就不許別人單立門戶嗎？”
“沒有?！?p> 夏菱歌從螺旋樓梯上緩步走下來，徑直掠過秦可晴，來到李知知面前：“我完全尊重你的選擇，但也提醒你不要做后悔的事情?！?p> 李知知一愣，隨后鄭重地點頭道：“不會的?！?p> 看著這一幕的秦可晴輕嗤一聲，可淡紅的嘴唇卻揚起詭異的笑。
賀知年看著夏菱歌：“你干啥去了？”
夏菱歌回道：“和老板娘商討了下有關(guān)資金流轉(zhuǎn)的問題?！?p> 李知知：“？？？”
司丞：“？？？”
賀知年：“……要發(fā)工資了？”
夏菱歌：“？我居然沒想到這個問題?！?p> 司丞/李知知：“……”
“咳咳，要不然我們還是先各回崗位吧?！彼矩┥斐鲇沂治兆”肀P“距離黎明還有段時間，也不能就這么干站著?！?p> 李知知也隨聲附和：“是啊，那、那我就先忙了?！?p> 背影顯得有些慌亂，賀知年冷哼一聲不言不語，夏菱歌拍下他的肩膀，道：“沒事的，不妨礙咱們回到現(xiàn)實?！?p> 賀知年和司丞都猛抬起頭看她。
“瞅我干什么?！毕牧飧枵ＵＱ劬Α皠e那么緊張，這個游戲或許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復(fù)雜?！?p> “真的嗎……”
他們身后傳來一道極細(xì)極小的聲音，就見王有新蜷縮棗木屏風(fēng)后面，怯懦懦地仰頭望著他們。
賀知年雙手插兜：“你不是秦可晴那邊的人嗎，你來干啥？”
王有新垂下眼眸含著淚，活像一個不被待見的受氣包，他抬袖子猛擦下眼角，看向他們的眸光充滿哀求：“你們能不能幫幫我，求求你們幫幫我……”
他將表盤伸出來，“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擺脫非人的身份，我的投票表盤居然不顯示?！?p> 果然，王有新的表盤灰突突的，根本啟用不了。
“幫我找張身份牌吧……秦可晴他們都不管我，說反正表盤是黑的，投不了他們肯定也投不了別人，可我還不想死，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學(xué)，我不想就這么死在這里……”
哭得泣不成聲，就連賀知年都有些于心不忍，“小菱子，你看……”
夏菱歌靜靜看著他，轉(zhuǎn)頭又瞧一眼秦可晴消失的方向，她想了想：“我可以幫你找張身份牌?！?p> 王有新的眼睛倏地亮了，“真的嗎，要是可以，我、我可以把自己的選票投給你！”
“再說吧。”
夏菱歌看看司丞和賀知年，又環(huán)顧一圈餐廳前堂，“餐廳里所有的地方我?guī)缀醵甲哌^一遍，但感覺已經(jīng)觸發(fā)不到什么了?！?p> 王有新眼底的光暗淡下來。
“但還有一個地方正好有身份牌。”夏菱歌思索，抬起手拍下賀知年的肩膀“照顧好司丞，等我回來?！?p> “可……”
賀知年剛要說‘我要跟著一起去’，夏菱歌放到他肩膀的力道稍微加重些，“不用?！?p> ……
轉(zhuǎn)角后的衛(wèi)生間。
“晴晴……”李知知站在門口，聲音躊躇地喚一聲。
而秦可晴正拿著精致的口紅，對著鋪滿墻面的鏡子，細(xì)細(xì)抹勻。
“晴晴?！崩钪謫疽槐椤?p> “有事？”秦可晴微抿下嘴唇，頭也不抬地問道。
李知知有些躊躇，但還是小聲說道：“你、你把你的選票投給我好嗎？”
“你說什么？”
“我、我知道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但還是請你把選票投給我，畢竟現(xiàn)在的候選人不是我，就是夏菱歌，你與其浪費票數(shù)，倒不如讓我活下去?！?p> 秦可晴有些奇怪地看著她：“我為什么要讓你活下去，我又不是你爹。”
“只要能把選票給我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李知知不自覺脫口喊道“我想活下去，我真的想活下去！”
“好啊?！?p> 秦可晴收起口紅，卷著長發(fā)眼神帶有戲謔地看著她：“那你先學(xué)個小狗汪汪來給我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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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而又碩大的扭曲大字展現(xiàn)眼前，王有新指著歪歪扭扭的‘屠宰廠’詭異招牌，不禁咽下口水：“你確定，我們要進去嗎……”
“別怕。”夏菱歌安慰他“廠長是個好人?！?p> 開局差點被當(dāng)成豬肉宰的王有新：“？？？”
夏菱歌走進去，王有新緊繃著也只能緊隨其后，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當(dāng)他們的身形完全消融進黑暗，另有一道消瘦的影子，也踏進屠宰廠的地界。
屠宰廠，依舊靜得沒有聲息。
夏菱歌高喊幾聲‘廠長’，她的回聲在空曠的空間里傳出好遠(yuǎn)，肩膀似落下一只手，她猛抓住那只手使勁兒往外一擰。
“疼疼疼?！?p> 廠長齜牙咧嘴地慘叫聲驟然響起，夏菱歌松了手，廠長甩著手臂眸光陰沉還帶些遺憾地冷嗤一聲：“嘖，你又來干什么？”
他陰鷙的視線落到王有新身上，“良心發(fā)現(xiàn)，來給我送鮮肉了？”
“啊……那倒沒有?！?p> 夏菱歌想也不想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