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楚云霄
半炷香后,鳳云傾帶著甘草和麥冬出了她的雙云院。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雙云兩個字,待她回來就換了這牌匾。
呵,雙云,好諷刺,當初想到她和楚云謹名字中都有一個云字,為了想念他,把這牌匾換成了雙云。
主仆三人匆匆穿過環(huán)廊,來到安國公府門口。
“大嫂,你們這是要出去?。 ?p> 三人還沒有出府,迎面進來一人,見到鳳云傾立即打招呼。
鳳云傾只向他點了點頭,便匆匆出了府。
這是張姨娘生的庶子楚云霄,只比楚云謹小一歲,今年二十有三,奇怪的是他這么大了還不成親,長得也不差,楚云謹在都城算第一,那他排第二,即便他是庶子,想嫁他的女孩子數(shù)不勝數(shù)。
別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而他成天就知道與皇帝的四兒子吃吃喝喝,不務正業(yè),張姨娘也不著急。
四皇子與楚云霄是表兄弟,四皇子母妃是張家嫡女,張姨娘是張家庶女,在這嫡庶有別的朝代,神奇的是她們姐妹感情很好,連帶這兩表兄感情也好。
楚云霄回頭看著急匆匆走的鳳云傾,剛剛還溫和的臉瞬間收斂,唇角一勾,別有深意的一笑,轉身走了。
于此同時,漠北邊關。
楚云謹猛的坐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嘶!”
他用力過猛,扯到手臂上的傷口,痛得他呲牙裂嘴,同時也讓他的大腦冷靜下來。
他快速的環(huán)視下四周,不可置信后,他目光如冰,腦子里盡是夢中的一幕,不,確切的來說那是他親身經(jīng)歷的,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醒來后他還在漠北大營里。
想到那一幕幕,楚云謹心里痛徹心扉,恨不得馬上飛回都城,跪在妻子跟前,向他懺悔。
他就是個混蛋,不僅妻子為他人做了嫁衣,他一樣也與人做了嫁衣。
想到鳳云傾死時柳青青說的話和鳳云傾那恨極了她的眼神,楚云謹恨不得扇死自己。
只是,他現(xiàn)在還不能死,他必須取得妻子的原諒,找到他們的兒子,方可以死謝罪,這是他欠他們母子的。
還有,欺騙他的人,他一定要將他們打下地獄。
忽然,他猛的想到明日便是將大兒子送回安國公府的日子,顧不得自己手上還有傷翻身起來,快速寫了一封信,叫來侍衛(wèi),跟他交待一番讓他把信務必送到老夫人姚氏手里。
希望還能來得及阻止。
隨即他悄悄出了大營,來到大營后的漠北城,這里有他和柳青青的家,只是她送大兒子回了都城,只有那對雙胞胎兄妹還在這里。
回到家里他沒有驚動任何人,而是潛到書房拿了塊令牌又翻身出了書房。
又悄悄的潛到城里的一棟不起眼的院子。
“主子,您怎受傷了?”
一進來就有個中年男人緊張的問他。
“無礙,忠叔你自己去忙吧?!?p> 說完他來到后院。
這里養(yǎng)了二十幾個暗衛(wèi),是安國公生前留給他的。
“影一,你拿著這個回都城,去查……”
楚云謹將令牌交給暗衛(wèi),將他要調(diào)查的事情一一告訴了暗衛(wèi)。
前世,鳳云傾死之后,說她是暴斃而亡,草草將她埋了,隨后撫了柳青青為他的正妻,也是將軍夫人。
但好景不長,半年的光景,他身體快速虛弱下去,藥石無醫(yī),最后也死了。
死后他當了一段時間的阿飄,才知道他當了一輩子的大冤種。
他那個毫不起眼的二弟,助四皇子奪得了皇位,還搖身一變成了安國公,柳青青竟然成了他的嫡妻,他的孩子都管叫他爹,不是二叔。
他冤,他恨,可他已經(jīng)死了,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而他們一家全都為他們做了踏腳石。
所以他懷疑當初他押送糧草就是被人設計的,說不得他爹的死也與那些人脫不了關系。
他要查個水落石出,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他這輩子還要堂堂正正的回去,而不是被人利用完了后,沒有了價值,才給他沉冤得雪,讓他回京給他們換來爵位。
都城,一輛馬車從北城門急急的出來,直奔城外的一座破廟。
馬車上,鳳云傾手握銀針抵在奶娘的要害穴位上。
奶娘嚇得瑟瑟發(fā)抖,嘴里直求饒:“小姐,都是老奴鬼迷心竅,找到小少爺后老奴為小姐做牛做馬。”
鳳云傾一雙腥紅的雙眼死盯著奶娘,一字一頓道:“會讓你做牛做馬的,奶娘不必說?!?p> 這老貨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回來,她們主仆一出府門便碰到她,鳳云傾立即讓她上馬車,然后逼問她把她兒子扔在了哪里。
當時奶娘一愣,隨即嚎啕大哭起來,裝傻充愣說什么兒子,小姐的兒子不是一出生就夭折了么。
是她拿出銀針和她的家人來威脅她,她才支支吾吾的說扔在了北城外的破廟里。
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就被這老貨扔來,鳳云傾心如刀割,恨不得立馬殺了這老貨。
只是這么痛快的殺了她,未免太便宜她了。
“小姐,饒命。”
奶娘見到鳳云傾眼中噬血的殺意,她慌了,立即跪下磕頭求饒。
鳳云傾冷嗤,冰冷的眼眸能凍死人般,她冷冷道:“奶娘,你讓我饒你命,當初我那可憐的孩子還是個剛出生的嬰兒,你就扔他在破廟,你饒過他嗎。
即便你找戶人家養(yǎng)著他,讓他衣食無憂也好啊,你竟然扔了他,你是我的奶娘啊,你怎做得下如此喪心病狂的事來?”
奶娘一臉的慘白,只知道求饒:“小姐,奴婢是豬油蒙了心,請小姐原諒奴婢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奶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可她眼中盡是滿滿的算計。
“哼!”
鳳云傾冷哼,原諒,怎么可能。
“撲哧!”
未等奶娘算計得逞,鳳云傾的銀針便扎入她的啞穴。
奶娘身子一僵心里一慌,張嘴又要求饒,卻發(fā)現(xiàn)她竟說不出話來,身子也動彈不了,就那么直挺挺的跪著。
奶娘以為鳳云傾和以前一樣,只要她可憐巴巴的求她原諒,就會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