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敬他是個英雄。”李淵似乎不信我，淡然開口道，我看向那不遠處的山，冷笑道：“英雄？不過是個逃不出那五指山的懦夫罷了，李淵，我要去尋他。不論怎樣?！蔽彝榈卮笮Γ骸凹词棺鲞@攪動三界的惡人，我也要找到他?！?p>　　我隱入空中，輕踏玉玄劍，劍下的李淵未曾言語。我咬咬牙，御劍飛行。

　　猴子，我來救你了。

　　關于我與那齊天大圣的情緣，還要從500年前說起。我本是七尾靈狐，族中的另類。從小到大，族人便排擠我，欺負我，無奈之下，我只好逃出了狐莊，瀕死之際，被天界的帝君九畢所救，之后的日子里。他收我為徒，陪我日日夜夜修煉，我也不負他的期望，做了天界小有名氣的神仙。

　　只是我因得了道，貪玩的性子也就被釋放了出來。于是我有日偷溜出來，只為了去凡界聽戲吃酒，可卻被一群來凡界吸取精氣的小妖擋了去路。

　　“讓開，姑奶奶今兒個心情好，不收拾你們，還不快滾。”我喝了酒，暈暈乎乎的大喊了一嗓子。

　　“美人兒，別趕我們啊，我們可會陪人了?！蹦菐兹艘娢疑裰静磺?。彼此使了個臉色，便要沖我撲來，我平日里溫順的很。不輕易出手，見只是幾個妖力低微的小妖，我也沒在意，在為首的一人快要撲到我之際，一個男子憑空出現(xiàn)。

　　可是就那一眼，我便喜歡上了他，甚至于只是個背影。

　　我想有些人雖然只是見了一面，可真的會一見鐘情，只不過兩個招式，那群妖便被嚇得屁滾尿流。

　　“哎！還挺帥啊你?！蔽颐蛄嗣虼剑邶X不清地叫他。

　　“明明仙氣濃郁，不是凡人，為何不出手？”他冷哼了一聲，轉過身來，我這才看清他的臉。我嘖嘖了兩聲，一臉看熱鬧的神情：“我正打算出手呢，你不就來了嗎？”

　　我借著酒勁湊到他面前，果然是個美男，只不過表情怎么有點…….兇？！

　　“好了好了，多謝大俠救命之恩，這樣，我請你吃酒如何？”我坐回木椅上，挑眉看著他，他明顯愣了愣，見我獨自一人，又滿臉真誠，輕嘆口氣，坐下道：“行?！?p>　　“好啊，大恩人?！蔽液┬Φ目粗荒樉惺臉幼?。

　　“干嘛呀，放開喝，我請客?！蔽抑活欀_心，不知這潑猴一喝酒就會像我一樣神志不清。

　　可我想起之時已經晚了。那晚我們好吃好喝，像是所有的苦惱都煙消云散，我很開心，像是遇到了此生難遇的知己，從小到大一直說不出來，憋了很久的話，也全部都說出來。他也不斷回應著?？珊孟駞s又一直沉默不語。

　　“對了，恩人，聊了這么久，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叫什么名字？”我繼續(xù)喝掉一杯，瞇著眼睛極力的想看清他。

　　“孫悟空。”

　　“孫悟空？！這個名字…….了不得啊你，我皺眉思索道：“對了，你是花果山大王，可以呀，哥還大鬧天宮呢，不怕天兵捉拿你嗎？”

　　“天若無情，我便反了這世間之道?！彼Z氣堅定，像是在言說什么神圣無比的誓言。

　　“說得好，說得妙，你這大哥，我席不語認了?！蔽掖蠛纫宦?，就差拍桌起案了。

　　蒙蒙的記憶，迷迷糊糊的，我也終于耐不住了，昏了過去。

　　次日，待我睜開眼時，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不見了蹤影，問小廝，才知道他已經回了花果山。我猛地想起師父說過，明日如來要施術法來鎮(zhèn)治孫悟空，我不由得心頭一緊，提了玉玄劍便往花果山馳行，可惜待我趕到之時，已是尸橫遍野。

　　我像丟了什么似的，不斷的告訴自己，晚了，什么都晚了。我又瘋狂的搜索，只為了找到他的尸首，這時，一小猴氣息不穩(wěn)的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大王……….去了天宮尋仇?！?p>　　“我知道了你…..”還沒等我說完，小猴便沒了氣息，冥冥眾生，他們都做錯了什么？

　　就因為他們是妖，所以容不下他們是嗎？

　　天規(guī)，不過是一些清高之徒來束縛世人的借口罷了。所謂天規(guī)，不過是束縛世人的爛借口罷了。

　　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真的喜歡上了這個陌生人，即便只有一晚之交。但給我的感覺像是很熟悉的陌生人。從此起，我便下定決心要找到他，這輩子就跟定他了?？上阶韵陆纾呀浭怯|犯了天條，可當時的我還是執(zhí)迷不悟。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圍繞在我身邊。好像是一種憐憫世人，卻又感覺自己只是空有心而無力，好像施展不出來。

　　像是一格飛不起來的云

　　可即使這樣我也會跟在你身邊，孫悟空。

　　我不再多想，迅速提了劍，直向天界。

　　可沒想到，到我面前的卻是這樣的一種情況。面前像是幽冥之地，往日圣潔銀光的仙界，現(xiàn)在倒成了修羅場。那當中的那一身金光的孫悟空，一臉不屑地拿著金箍棒，像是拯救蒼生的王。

　　我很開心，他還沒有死。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也就是如來的那一掌之下。我替他承受了大部分的壓力?？上恢溃驗槲矣昧穗[身術。

　　我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樣的想法。見到他，為什么還不告訴他，救他的那個人是我，而選擇隱藏自己，默默的承受下這一切。

　　只是可惜，如來的法力太強大。孫悟空還是逃不過被壓在五行山下的命運。我以為我這一生，就這樣結束了。從出生再到慢慢長大，再到被師父收為徒，再到遇到他，我這一生像是，拿張很快的體驗票。我不知道自己做這樣的意義是什么。但是我想這或許也是最讓我感到幸福的決定，因為保護了一個我愛的人。

　　在我被余力震入地面的那一刻，我想，我這一生該結束了。但好像老天眷顧我似的，我沒有死。

　　我驚喜的發(fā)現(xiàn)自己掉到五指山旁邊的一個小木屋里，好像是緣分。

　　我怎么沒有死？后來想想才知，七尾狐的一生有兩條命。我竟忘掉了這茬子。

　　我忙收集了一些野果還有水，匆匆忙的跑到他身邊。

　　“嘿，孫悟空，還記得我嗎？”他一臉憔悴的模樣，我不由得心中也默默的感傷。

　　他低著頭不說話，過了很久，低著的頭才緩緩抬起：“狐貍?！?p>　　他似乎說話都沒有力氣，平平淡淡的，沒有語調的起伏。我心中的某根弦好像被猛的顫了一下。

　　“對，是狐貍。沒想到你還記得我，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謝謝?！彼曇艏毴缥脜?，像在默默呢喃。之后的日子里，我每天都會準時的為他送去點心、野果和水。慢慢的他不再那么憔悴。好像又有了活力，看著我的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沒生氣。

　　我像是一個話癆，每天在他身邊叨叨叨個沒完。他也笑著聽。大概過了半個月，我覺得我們的關系好像有一點進展，于是我有些靦腆的問他：“阿空啊，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他明顯呆了呆，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沒有，我現(xiàn)在只想趕快回到花果山，趕快離開這個山的束縛，還沒有考慮過這些?！蔽矣行┦?，但是怕影響到他本就低落的心情，抬起頭笑著拍拍胸脯說道：“沒關系，那我陪你一起。我這幾日每日都在修煉，實力也有了質的飛躍，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擊開這破山的?！?p>　　他看著我，還是帶著往常一樣的笑，四目相對，也感覺溫馨。

　　只是我沒有想到他會去拜師取經。他離開了，我低落了三個月，心如死灰了三年，也就是在那時我認識了李淵。自孫悟空走后，又過了一百年。聽說他取經歸來，被如來封為斗戰(zhàn)勝佛。

　　像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為那花果山死去的眾猴感慨。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去找他。他被封為斗戰(zhàn)勝佛之后，聽人說，好像去云游四海了。

　　我倒釋懷的笑笑，每日堅持修煉，每日喝酒，每日打打殺殺，修為也提升到了更高的層次。

　　我覺得只有血腥味才能給我?guī)砜旄?，好像才能忘記那個他。

　　日子一天天過去，人們也知道了五指山的大王，是一只七尾狐妖。小妖敬我，每天都向我透露孫悟空的消息，可惜說了跟沒說一樣。

　　找不到我便每天喝酒，過消遣日子。有一天，在我院中的角落，竟長出了一株無骨草，不是說我隨意給他起的名字，而是他就叫無骨草。

　　我院中周圍繞著我的仙氣，院中的花草、精怪修為都有質的飛躍。尤其是那無骨草，我尤其喜歡他，不知道為什么，他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然而兩百年后，這株無骨草竟修成了人形。便是李淵，像我的弟弟一般，陪我聊聊天，從小事聊到什么天竺與妖族兩界大戰(zhàn)什么的……

　　我這種日子也快活極了。有一日，李淵對我說：“那孫悟空與你到底有什么關系？你那般掛念他？”李淵看到我常盯著一張畫像發(fā)呆，有時還落下淚來，想必是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吧。

　　“嗯……孫悟空是齊天大圣，蓋世英雄，在我眼中他就是第一人，我覺得我會永遠愛著他，李淵，你趕緊好好修煉吧，然后去凡間游歷。其實這世間還有許多好玩的，不必陪著我天天在這里消遣日子?！蔽业皖^再悶飲了一口酒，笑嘻嘻的回答。

　　“不語，你陪我去凡間游歷可好？我一個人可不敢去。”李淵說完還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我只是笑笑，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果然這廝在裝。

　　“行啊。但是你現(xiàn)在就這修為，還想去？怕是還沒到凡界就被小妖吃了吧?！蔽姨稍趽u椅上沖他挑挑眉。

　　李淵像給我打了個保證一樣，拍拍胸脯：“給我十天，我就能修煉到你這個層次?！?p>　　“可以，我等你?！蔽也灰詾槿?。我這個層次，修煉了多久才達到？這么一個幾百年的小屁孩兒，也想修煉到我這個層次？

　　可是，我果然大意了。

　　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屁孩，當然，這是后話。

　　十天后，李淵喊我與他比試一番。

　　我想好啊，剛好可以看看你修煉的怎么樣。反正凡界肯定是去不成的。

　　我放下酒，活動了下筋骨。我勢在必得，可令我沒想到的是，幾個回合下來，我竟連連敗退。

　　“李淵！你是不是偷吃了什么仙丹妙藥？”我一臉怒氣，被耍的滋味可不好受。

　　“行了，別問這么多，快帶我去凡界吧?！彼荒樞ξ膶ξ艺f。

　　我也不多問。這孩子本就天賦極佳，修煉到這地步，也是情理之中，于是次日，我們便去了凡界。凡界

　　“哎，不是我說你一個說書的，你在那里顛倒什么事非呀，誰跟你說孫悟空只會打打殺殺，你會不會說？不會我來！”我醉醺醺地指罵戲臺子那說書先生：“我告訴你啊，你要是再敢亂說，小心本姑娘撕爛你的嘴！”

　　“抱歉，抱歉哈，我阿姐就是這么的口不擇言，大家別介意，大家繼續(xù)，就當沒聽見…….”李淵一臉尷尬地把我抱回去，還低聲嚇唬我道：“這是凡界，你以為你想亂來就亂來，你萬一擾了秩序，那可是大罪！我就搞不懂你為什么要事事維護著他，他有什么好？我們都來凡界了，你還忘不了他嗎？不語?！?p>　　我假裝沒聽見，埋在他懷里裝睡。

　　回到客棧，李淵憤怒的將我扔在床榻上。

　　“哎呀，輕點，我告訴你，你可是因為我才修煉成人！你是不孝……不對不對，你這是…….”我還沒來得及說完，他倒反而先開口道：“即便我沒有你那仙氣，我也能修煉成人?！?p>　　“好啊，你還敢頂嘴？！”我的手向前揮著，想打他，可是手不夠長，打不到。

　　“你消消氣，明日我們去云鶴樓，如何？”

　　“什么東西？沒酒，我可不去?！蔽椰F(xiàn)在也算是嗜酒如命，倒還改不了那日日飲酒的毛病，凡間的酒雖然有些粗鄙，但也是甘甜可口。所以，我還是挺不想離開凡界的。而他說的什么云鶴樓？好像是一個交換的地方吧……

　　而即是交易的地方，我們只有零零散散的幾片銀葉，怎么交換啊？

　　“我有。”他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臉鄙夷的看著我，好像我眼里就只有錢似的。

　　“行行行，你掏錢，我跟著你玩就行?！?p>　　我閉上眼，繼續(xù)睡覺。

　　只聽見沒過幾分鐘，他便走出了房間，這才心安。

　　云鶴樓

　　“這倒像是仙界，這么氣派?！蔽蚁駛€村姑進城一樣，大聲感慨道。

　　卻換來李淵一臉不屑的目光，瞧不起誰呀，你也不是沒錢嗎？這般看著我怎么了是？！

　　“我告訴你啊，別這么看著我啊…….你知道的，我可有喜歡的人。”我只能自戀地打著哈哈道。

　　李淵也沒再多話，帶我來到掌柜處，淡淡開口說：“掌柜你好，我想換一杯云夢水?！?p>　　“云夢水？小帥哥，這水喝了，可就什么都不記得了?！?p>　　“不記得便好，我就要這個。”

　　“好啊，800點靈石?！蹦钦乒竦难劬ο穹殴饬艘粯?。

　　“這么貴？！不買了，不買了，黑心商家?！蔽也唤锌毟F的悲傷，拉著李淵就往出走。

　　可這廝竟然不跟我走！而是從腰間掏出了極沉的一個包：“800點靈石都在這里?！蹦钦乒竦难矍耙涣?，忙接過了包開始清點靈石。

　　我見大事不妙，忙湊上去：“好，你竟敢私藏私房錢，而且我都不知道？！”我一眼怒目的看著李淵。

　　可他擺擺手，一臉無奈的說：“這是我把你那些珠釵賣掉換的，我可不藏什么私房錢?！辈徽f還好，一說我的心就像那12月的冰一樣的寒。

　　那么多珠釵？全給我賣掉了……

　　我真想一刀殺了李淵，我還尋思著拿它當嫁妝呢！

　　在無數(shù)次的對自己說，這是你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一個朋友，你必須得忍著……

　　終于平復下心情后。我問道：“你要這個做什么？你不才幾百來歲？喝什么……記憶水？”

　　“這有助于修煉?！彼凵裼行┒汩W，我知道他在說謊，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絕，之后終是以800點靈石換了那云夢水。

　　只不過這廝換來了云夢水，卻一直都沒有喝。我倒不在意，可他又像變戲法似的拿了很多銀葉子來，我們便又在凡間游歷。

　　看看鳥獸魚蟲，與山野作伴，與風兒齊行。

　　有次，在他睡熟時，我一臉笑意地看著他。不禁想到，要是能一直這樣該多好，不會什么災難，也不會有什么情傷。

　　或許找到孫悟空之后，也不會有這樣的快活日子，是一種發(fā)自內心的享受。

　　可我沒想到，天庭的人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我私自下界的事?！跋徽Z，還不快束手就擒，回天界行刑？！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七星云上，是我那一向嚴厲的師父。

　　我不以為然的笑：“師父，你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嗎？我想要自由！我只不過就是下界游歷了一番，這就違反天條了嗎？不過就是擾亂了這三界，用得著這么大動干戈？我只不過就是很想見一見那孫悟空罷了?！碧貏e的想，想了好幾百年。

　　“你還頂嘴？還不趕快收了劍，回天庭領罰？！”師父趁不注意，向我焦急的使了個眼色。

　　師父，即便你想救我，可那三千天兵不會。

　　孫悟空，我好像有點理解你當時的心情了，即使面對這么多的天兵。我仍然秉持我心中想做的，我沒必要妥協(xié)，也沒有任何理由能讓我妥協(xié)。

　　師父見我還是執(zhí)迷不悟，氣得撒手而去。

　　“你別再糊涂了好嗎？你要做擾亂三界的大妖，只為了與那孫悟空一見？！”李淵痛心疾首地問我。

　　我回頭看了看用捆仙索緊緊鎖著的李淵，這輩子認識你，我也不算虧。

　　“對，我就想問問他，為什么不肯見我？”

　　李淵啊，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

　　即使擾亂了三界，可是孫悟空還是沒有出現(xiàn)，我還是抵不過天兵的攻擊，被帶去誅仙臺。誅仙臺上，天兵還是問我：“罪仙席不語，你到底認不認錯?！?p>　　“當然不認！”我像只怒吼的獅子，大聲的斥這世間的不公：“我何罪之有？條條框框的天條，只不過就是你們束縛世人的借口罷了！”

　　“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那天兵也是被我激怒了：“行刑！”

　　我感受到有兩個天兵，將我?guī)У秸D仙臺前，我閉著眼索性不看，我知道沒人救得了我，便索性認命。

　　就當我感覺身體失重的那一刻，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且慢，如來，我愿意換回席不語性命?！?p>　　這個聲音…..

　　孫悟空？！我一直在找的孫悟空？！

　　我睜開眼，但在我面前的卻是李淵，我不禁怒火中燒：“李淵，你跑來湊什么熱鬧！過家家嗎？”

　　“不語，你再仔細看看我是誰。”話音剛落，眼前那李淵逐漸變換成了孫悟空的模樣。

　　過去的話，片片碎片般的記憶重疊在一起，一個恐怖的現(xiàn)實告訴我，孫悟空便是李淵，李淵就是孫悟空。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會是……”我茫然地搖頭，告訴自己，這不是現(xiàn)實。

　　“我以為抹去記憶，換回你的平安，便是最好，可我沒有想到我還是忘不了你?！睂O悟空笑著，竟與李淵的笑容，并無兩樣。

　　“孫悟空，她這般罪孽，只能一命換一命，以示為三界之誡?！比鐏淼穆曇羧鐗趑|般在我耳邊回響。

　　“一命換一命便也最好?！?p>　　“不語，我的花果山，就勞煩你幫我照看了?！蔽已郾牨牭乜粗谎喝フD仙臺，自己卻被天兵控制住動彈不得，我撕心裂肺的吶喊著：“什么天道？什么命運？都是狗屁，你們天界只曉得草菅人命！快放開我！”

　　可沒人回應我的話，可能唯一回應我的，就是孫悟空跳下誅仙臺留下的衣角，那衣角上寫著

　　不語，等我，幫我照顧好花果山。

　　還有一句是

　　你的珠釵，我都沒有換，還在凡界的那個戲臺子呢，我換的是我自己的仙力，放心，我怎么可能讓你吃虧呢？

　　結尾是

　　謝謝你，和我一起在凡界有那段美好的記憶，謝謝你對我那么永遠的愛我這個罪人啊，便是席不語口中常常掛念的孫悟空，打我出生起，我就好名利也喜歡逍遙的快感。

　　可我沒想到會在凡界遇到她，我從來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但我看到她，便感覺傳說好像真的是這樣。我這個人啊，有個毛病，喝酒就有些迷糊不清的，我將她送回客棧，就忙回了花果山。

　　第二天在途中醒來，感覺好像是一場夢，但我沒有心思再顧及那些，因為我回來后發(fā)現(xiàn)在我離開期間，天兵已將花果山眾人盡數(shù)殺害，死的死，傷的傷。

　　我想我如果回來的話也不會有這么慘敗的戰(zhàn)局，于是我便提著金箍棒，去找如來問罪。

　　可誰會想被那詭計多端的如來壓于五指山下，這一壓便是好幾百年，可我沒想到竟然還會活著，而有意識的時候竟又看到她了！這次我相信這不是夢，她每天都會給我?guī)硪恍┏缘暮退畮臀叶冗^這艱難的日子，我逐漸也收回了，之前放蕩不羈的習性。

　　他說什么我也只是笑著回應，有一次她向我表露心意，可我覺得自己不配，便編了個理由說要回去整頓什么花果山。

　　她似乎有些失望，但還是鼓勵我要好好活下去，沒想到第二天觀音來告訴我有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取經。

　　我沒有辦法拒絕，之后被他帶去拜師，歷經種種磨難，一路西天取經。

　　等到取經歸來之后我聽說她成了五指山的大王，還常常濫殺無辜，我知道這些都是他們找借口，他們這些神仙眼里所有的妖都是壞心腸。

　　眾仙要去捉拿她，我忙說我愿用換來的功德來換他一命，如來答應了，我對外界說我要去云游四海，讓如來幫我抹去記憶。

　　可我沒有想到，我又來到了她身邊，成了一株無名的小草，成型之后，與她也度過了一些令我難忘的日子，可惜她竟然為了見我一面，做了攪動三界的惡仙，我便只能再一次喝下那云鶴樓買的藥，它可以讓人忘掉事情，也可以讓忘掉事情的人記起曾被忘掉的事情，于是我恢復了記憶。

　　在誅仙臺，我看到一臉驚訝的她，我想說我還可以保護你一次，這便是我最慶幸的事情。

　　不語，我衣角那里寫的話，是我給你的最后一份信。

　　只是可惜來不及說一句

　　不語，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