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依舊火熱的進(jìn)行著。
宋思越認(rèn)識了不少和他一樣的生科院人才,柯逸正忙著和他一見鐘情的妹子搭訕,雖然效果現(xiàn)在還不怎么樣。
江抑寒沒再追上去,他有些反感這樣的自己。
明明當(dāng)初是洛希維爾把他丟下的,自己為什么還這樣對他念念不忘。
是為了得到一個解釋,還是別的什么。
他不敢深想。
那些美好的記憶他忘不掉,那些被丟下的日子他也沒辦法當(dāng)不存在。
他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喂,幫我查下現(xiàn)在龍族在人類社會活動的有幾個,名單詳細(xì)一點?!?p> 梁玄卿很驚訝好友打電話竟然是查這種事。
“我靠?你查這個干啥,你不是對你的同族一點興趣都沒有嗎?怎么突然查起這個了???”
“這你別管,查就行了,查出來的話給你一包海晶石?!?p> “得嘞,一定給你辦好?!焙>驱堊遄類鄢缘氖澄镏唬珮O其稀有,只有身份尊貴的龍族才能享用到。有了海晶石,那一切都好說。
舞池旁。
顧鳴?;旧习阉蟹N類的甜點都嘗了一遍,導(dǎo)致他現(xiàn)在很撐。
剛坐到沙發(fā)上打算就這么混到晚會結(jié)束,就很不走運的看到噴泉對面的江抑寒正往這邊走來。
趁對方?jīng)]看到他,顧鳴睿打算先走為上。這個新舍友不知道是不是沒什么朋友,怎么總喜歡跟著他。
正欲直接用魔法遁走,卻突然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麝香,幾乎是剛聞到的瞬間就消散了。
這種龍涎香人類是聞不到的,那一刻顧鳴睿無比確定,他找到同族了。
每個龍族出生起就有屬于自己的獨一無二的龍息,相當(dāng)于龍的身份證。
龍族之間靠這個來感知彼此,從而實現(xiàn)跨時空的信息傳遞和交流。
顧鳴睿有些激動,這是諸神黃昏后,他第一次在人類社會遇到同族。
他打消了離開的念頭,黑色的眸子里有金光劃過,目光掃向整個舞池,看了兩遍都沒發(fā)現(xiàn)那股麝香到底來自哪里。
奇怪。難道對方還是和自已一樣的銀系龍族?
可銀系龍族血脈高貴實力強大,本就極其稀少,所有銀龍他不可能不認(rèn)識。當(dāng)年諸神黃昏,如果有幸存的族人他不會不知道。
另一邊江抑寒剛把自己溢散的龍息收起來,因為太久沒沉睡,他增長的力量一直都處于溢出狀態(tài),卻沒有梳理內(nèi)化,壓抑了幾千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漸漸有無法掌控的趨勢。
這是第一次在這么多人的場合暴走。
雖然早就感知過蝻大沒有龍族,但之前那陣在顧鳴睿身上聞到的檀香讓他還是有些疑慮。
噴泉兩邊,四目相對。
顧鳴睿心下一陣怪異。
為什么他在江抑寒的眼睛里看到了暗色流光。
龍的魔力高低主要就體現(xiàn)在眼睛的顏色,眼睛也是魔力的源泉,只有龍瞳會在使用魔力時殘留魔法印記,江抑寒是怎么回事?
一個不可能的猜測浮現(xiàn)在心底,難道江抑寒是諸神黃昏前哪個龍的后裔?
太荒謬了。龍族的進(jìn)化極其艱難緩慢,這幾千年就能成長到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水平簡直是龍族的天才。
他快步走到江抑寒面前,龍族之間的辨認(rèn)更直接的方式就是打一架。
只要雙方都適用魔力,自然就知道是不是人類了。
但顧鳴睿又顧忌自己的判斷如果有誤,以他的力量哪怕是微毫也會將手無寸鐵的人類重創(chuàng)。
要是不用一絲魔力,又怕對方不愿意暴露身份索性忍下來不還手,那樣的話不管怎樣攻擊都是沒有意義的。
無奈他只能近距離觀察一下江抑寒的眼睛。
好吧,看了半天也沒再出現(xiàn)剛才的暗光,快到就像是自己的錯覺。
可顧鳴睿知道不是。
在江抑寒的視角,就是顧鳴??觳阶叩剿媲叭缓笾惫垂吹囟⒅约?。
???
“怎么了顧同學(xué)?是我臉上有什么嗎?!?p> 江抑寒似笑非笑。
顧鳴?;剡^神來,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啊,就是覺得你眼睛很好看?!?p> 這個理由他自己都覺得牽強,江抑寒也沒深究。兩個人各懷心思,誰都沒了繼續(xù)呆在晚會的欲望。
“我正好打算回去了,一起嗎?”
顧鳴睿其實只是客氣一句,結(jié)果江抑寒說:“好啊?!?p> 于是單人行變成了雙人行,而且江抑寒還沒開車。
顧鳴睿覺得自己真是虧大了。
夜色朦朧,華燈初上。
“你喜歡學(xué)校的星夜嗎?”
江抑寒狀似無意地問。
“還行吧?!?p> 江抑寒側(cè)頭看向顧鳴睿,“哦?為什么這么說?”
顧鳴睿抬頭,繁星點點,耳邊是陣陣蟬鳴。
他笑了笑,隨意說道,“因為我喜歡白天,尤其是太陽最好的時候?!?p> 其實是因為我見過更美的。
顧鳴睿在心里說。
他始終覺得圣星園的永恒長夜是宇宙中最美的風(fēng)景,可惜諸神黃昏一戰(zhàn)后不知道還是否存在。
喜歡太陽么,江抑寒也喜歡太陽。
洛希維爾在他心里就像太陽。
“以前啊我有個朋友,他也喜歡太陽,但我覺得他也同樣喜歡星空?!?p> 顧鳴睿看著江抑寒,這人分明是笑著說的,為什么會覺得他很難過。
心下終歸有些不忍,輕聲問道:“那你們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不是朋友了。
江抑寒諷刺一笑,“他不要我了。我卻像傻子一樣呆在原地。”
顧鳴睿不知道怎樣安慰他,他只能說:“沒事了,都過去了?!?p> 江抑寒很少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在他人面前。
不知道為什么面對顧鳴睿他總是容易放下戒備。
“放心,我已經(jīng)看開了?!?p> 顧鳴睿松了一口氣,他實在不擅長安慰人。
“回去吧?!?p>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