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種子?拿錢出來
“想要我?guī)湍阗I種子,好啊,拿錢吧?!?p> 看著沈二郎邪魅妖孽的眉眼微挑,時菀就知道,他就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人!
事情還要從之前說起——
從沈四郎屋內出來,時菀看著房門緊關的沈二郎的房間,為難地踱步走了一趟又一趟。
最后,還是在沈懷瑾鼓勵的目光下鼓起勇氣,折指欲扣門。
還未等她敲響,屋內男人慵懶如午后陽光的聲音灌入她的耳朵:
“你還想在門外走到什么時候,進來吧?!?p> 在內心給自己再三打氣后,時菀撐著一個乖巧的笑容推門而入。
屋內空蕩蕩的,只有張簡陋的床鋪和一把用竹子制成的簡易拐杖。
此刻,聲音的主人正穿著一件淺灰色長袍,坐在床上睨著眸子看著她笑。
縱然之前有幾面之緣,但再次看見,時菀還是會感到震驚。
男人五官陰柔嫵媚,不像是男人,反倒像青樓里最有名的花魁!
當然,她只是這么比喻而已,并不是說沈二郎人品如何,希望神仙聽到她的心聲不要怪罪。
“怎么不說話了?小丫頭,你之前不是挺牙尖嘴利的么?”
“還是說,我的模樣長得駭人,叫你不敢開口?”
“嗯?”
最后一個字的尾音被他說得拐了調,有股說不出的媚意。
許是腰坐得有些累,沈二郎身形微動,側躺在床上,垂感極好的衣袍瞬間將他清瘦窈窕的身形勾勒出來。
不知為何,時菀總覺得這個男人就像是潛伏在暗處的野獸,很危險……
她提了一口氣,“二哥,我想……求您件事?!?p> 沈二郎挑眉:“哦?大小姐竟然有事求我這一個瘸子,真是稀奇,說來聽聽?”
“我……我想請您下次進城,能幫我?guī)┓N子回來……”
時菀越說越小聲,到最后,竟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么。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到沈二郎調笑似的目光將她從頭掃到腳,再從腳掃到頭。
這種幾乎要把她扒光的眼神真的很不舒服。
時菀寧可他現(xiàn)在跳起來跟她干一架,也不想被他用這種目光打量。
良久,男人輕笑的聲音再次響起:“好啊?!?p> 時菀:?
這就答應了?
不會吧不會吧?
他不會這么好心吧?
她狐疑地看向沈二郎。
后者伸出瑩白細膩的手掌,邪魅妖孽的眉眼微挑,:“想要我?guī)湍阗I種子,好啊,拿錢吧?!?p> 時菀就知道:他就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人!
她現(xiàn)在連能當錢的東西都沒有,窮得叮當響。
哪還有錢給他?
時菀犯了難,吞吐道:“那個……二哥,我……”
“停!”沈二郎懨懨抬手,“沒錢免談?!?p> “還有,時小姐您高貴,我這一介山野村夫可擔不起您一聲‘二哥’?!?p> “若沒有別的事,請回吧?!?p> 逐客令已下。
時菀也沒臉再待下去,只垂頭喪氣地走出房間。
臨走前還不忘帶上門,狠狠嘆口氣。
見她出來,一直在門外等待的沈懷瑾一下子蹦過來:“怎么樣,菀菀,二哥答應了么?”
時菀沒抬頭,周身的沮喪勁兒幾乎要將他淹沒。
沈懷瑾趕緊裝作大人模樣摸了摸她的脊背,安慰道:“沒關系菀菀,我去求求二哥,二哥可寵我了,我去求他,他不會不答應的。”
說著,就要走。
時菀一把拉住他:“這是和你沒關系,是我之前做錯了事,二哥對我心存怨恨也是應該?!?p> “況且,他也沒說不幫我?guī)?,只是……?p> 沈懷瑾好奇:“只是什么?”
時菀嘆了口氣:“只是需要錢罷了,可我現(xiàn)在身無一物,又哪里有什么錢呢?”
說罷,雙手托腮,無奈嘆了口氣。
一旁的沈懷瑾也坐到她面前,學著她的模樣托腮,嘆上一口氣。
“唉——”
兩人異口同聲。
時菀現(xiàn)在愁的沒邊兒。
眼看著距離播種最好的時機還剩下不到三天。
兩天內,她去哪里搞到錢???
想起自己從前肆意揮霍財產(chǎn)的模樣,時菀忍不住感嘆一句“有錢真好”。
算了,這么待下去也不是辦法。
既然錢不能自己生出來,那她就想辦法去找錢。
大不了就去山上采點蘿卜蘑菇野菜賣,她堂堂時家大小姐還能一點錢都賺不到?
好在時菀不是一個悲觀的人。
這般想定,她立刻振奮精神,準備行動。
“走,沈懷瑾,陪我再上一趟山,我們采野菜去!”
……
山上的東西多。
時菀根本辨不得那些值錢哪些不值錢,干脆亂采一氣。
管他黑的紅的青的棕的,看起來能吃的都摘了個遍。
反正這些東西也只是山中好物的鳳毛麟角,她不挖根,來年春風一吹還能長出來。
時菀采的起勁,沈懷瑾背的就不那么起勁了。
感覺到背后的筐越來越滿、越來越沉,他忍不住制止住還要采摘的時菀:“菀菀,不要再采了,懷瑾背不動了?!?p> “嗯?夠了嗎?”時菀看了看他背后滿滿的筐,笑瞇瞇將最后一把大蘑菇放進他的筐里,“看樣子是夠了,我們回去吧!”
她現(xiàn)在心情很好。
沈二郎管她要錢,她沒錢,那就以物換物。
畢竟在貨幣尚未出現(xiàn)之前,以物換物也算是一種自然經(jīng)濟。
她就不信自己這么一筐野菜還換不來幾顆種子?
但事實證明,她想錯了——
“就這些破爛能值幾個錢?”
看著沈二郎將東西一樣一樣挑出來,一樣一樣的嫌棄,時菀一陣氣餒。
果然,是她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她就知道沈二郎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可離最后期限只剩兩天,兩天后,她就要錯過最佳的播種時間。
到時候作物沒等成熟,就得被蕭瑟的秋風殺死。
連帶著喝西北風的她也得被餓死。
時菀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泄氣地站在那里,眼眶紅紅的,里面全是淚水。
沈二郎卻是一點憐香惜玉之情都沒有,依舊自顧自的把東西倒掉,慢條斯理道:
“時大小姐,我不收破爛,這些東西您拿回去吧。”
“順便跟您說一句:既然我要錢,那便只要錢,其余無論什么東西都不行?!?p> “您,自行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