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是她的臉
陸北霆抬頭,瞳孔地震,卻又轉瞬克制而住。
他聲線毫無溫度。
“你想做什么?”
“你猜?!?p> 兩字戲謔,眼神如看跳梁小丑。
“陸總還真是大方啊,千金一散為紅顏。”
“只可惜眼太瞎了,錯把石頭當寶物?!?p> “被綠,被坑錢,如今還被她送進這里?!?p> 陸北霆神色平靜,無悲無喜的看向對方。
“你和江晚棠,怕是不止普通表兄妹這么簡單吧?”
話語剛落,溫旭堯就揮起拳頭,惡狠狠的把他揍了一頓。
“溫醫(yī)生,注意影響,這里畢竟還是警局?!?p> 一個阿Sir見著他動作遲遲未停,而陸北霆鼻青臉腫,慘不忍睹,出手攔了攔。
“適可而止吧?!?p> 溫旭堯停手,擦了擦鼻子,嗤笑一聲。
“廢物。”
陸北霆輕描淡寫開口。
“惱羞成怒了?”
溫旭堯聳聳肩膀,笑得隨意。
“哪有,只是突然想揍你一頓?!?p> “畢竟這個世界上能有那么臟想法的,除了你這個另類,也不會有別人了?!?p> 像是盼著自己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
兩廂對視之時,一道電話響起,江晚棠嬌俏的聲音傳出。
“表哥,你在哪里?回家吃飯嗎?”
回家?吃飯?
江晚棠回國這么久,回別墅也就一次,和他吃飯……
也是一次。
可現(xiàn)如今卻當著他的面,問別的男人要不要回家吃飯。
陸北霆的心中陡然升起一陣怪異的情緒。
像羨慕,又像嫉妒,似乎隱隱約約摻著不甘……
溫旭堯挑釁的掃了他一眼,才邊接電話邊往外走去道。
“好,我現(xiàn)在就回?!?p> “等會給你帶你愛吃的草莓小蛋糕?!?p> 話落,房門也被重重關上。
陸北霆拳頭不自覺攥緊,甚至直接揮到一旁的墻上。
沈特助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他的拳頭血肉模糊,他整個人失了魂似的一幕。
他猶豫一瞬,走近道。
“陸總,你還好嗎?”
約莫過去五分鐘,陸北霆才動了動僵硬的腿,支撐著地板站了起來。
“事情了解得怎么樣了?”
沈特助一言難盡。
“是江思萱小姐名下的公司有高達60家偷S漏S,而且還有不少是消費者協(xié)會的重點監(jiān)察對象?!?p> “單單今年上半年,被勒令停止的店鋪就有108家,而且屢教不改的有近一半?!?p> “但好在江思萱小姐本人只是持股人,而不是這些公司的掌權人,然而我們并不知曉此事?!?p> 陸北霆眼底錯愕,攥緊的拳頭過了約莫兩分鐘才松開。
“不是她就好,直接走程序吧?!?p> 一句話頹然落下。
他肩膀耷拉而下,好像突然放棄了一些什么。
沈特助低低“嗯”了一字,又推門而出。
不過五分鐘他就回來了,那張臉上帶著猶豫和嘆息。
“我們還得在這待兩天,上方通融不了,回答說是因為嚴打得厲害?!?p> 陸北霆皺眉,想起近段時間的一切,轉身回凳子上坐下。
待兩天也好,讓他有足夠時間可以思索查探,看看這次的背后之人究竟有幾方人馬。
畢竟按照江晚棠和溫旭堯的實力,即便能夠召喚一些人,也不可能有這么通天的本事。
他陷入沉思之時,沈特助也猶豫不決。
安靜半小時后,才詢問。
“您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陸北霆微微側目。
“你不會以為我就那幾家產業(yè)吧?”
在沈特助呆若木雞時,他淡然勾唇。
“早些年,我就把一部分新開的產業(yè)挪到你的名下,原本想著等你結婚時給你?!?p> “后來我發(fā)現(xiàn),適當?shù)牧粜┖舐泛懿诲e,所以我不僅在你名下留下多家產業(yè),也用另一個身份經營著海外產業(yè)。”
“即便沒了這些婦孺皆知的集團,我們也不至于會餓死?!?p> 沈特助的心得到安撫,眉目勾起淡淡弧度。
“那就好?!?p> “如此,我們也不至于窮途末路?!?p> 陸北霆神色自如,銳利的眸迸射出鋒利目光。
“你有套出什么話來嗎?”
他搖頭,聲線低沉。
“只知道對方是個空降的大人物,可能是是京市來的?!?p> “新官上任三把火,拿咱們地頭蛇陸氏集團來開刀,本就容易震懾住那些不守規(guī)矩的牛馬?!?p> “更何況,這段時間咱們陸氏外強中干,恰巧就讓別人鉆了空子。”
京市兩字,就好像一陣冷風貫穿陸北霆的心。
他想到了溫旭堯,也想到了江晚棠。
兩人是有血緣關系的表兄妹。
但目前市面上所有的調查結果都表明:溫旭堯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
他沒有和京市人有聯(lián)系的契機……
各種問題就像一個網(wǎng)緊緊把他圈在其中,像理不清的麻團,讓人不知首尾。
陸北霆突然有種預感,只要搞清楚江晚棠的身份,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他突然扭頭看向沈特助。
“我之前讓你調查的江晚棠的事,你調查得怎么樣了?”
沈特助莫名后背發(fā)涼,淡聲道。
“沒什么問題,江晚棠小姐在國外這五年多很中規(guī)中矩?!?p> “上課下課放學吃飯做兼職,身邊沒幾個朋友,而且學習成績也一般?!?p> “只不過,我們調查到的都是第一個半年的事情,關于她的后幾年,描述寥寥無幾?!?p> “尤其是第三年,她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不知所蹤,學校是從她離京后七八個月開始,休學到第三年年中的,這過程中發(fā)生了什么無人得知。”
“我們派了那邊的黑客調查,也沒有得到任何答案?!?p> 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眉頭也皺得越來越緊。
“離京七八個月,消失兩年多,這個時間段能做什么?”
“難不成是生子養(yǎng)身體?除了這個理由,好像也沒有別的說法了?!?p> 這些呢喃就像一陣風吹入陸北霆的心中。
陸北霆冷不丁想到,某次醉酒后的第一次。
也是他唯一一次……
記憶中斷了片的模模糊糊的女人臉,突然就變成了江晚棠的臉。
很清楚。
也很完美的銜接。
他愣了一下,后知后覺自顧自否認。
“不,不會是她?!?p> “那時候的她自我封閉著,誰也不愿意見。”
“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