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槍響,火辣的子彈蹭過白星的耳垂,子彈軌道帶起的熱浪幾乎將她的發(fā)絲點燃,五人組都不約而同的感覺眼前一花,沒人能說的出來究竟是白星先動的手,還是羅素先開的槍。
但羅素失手了,這一槍并沒有直接放倒白星,反而讓對方找到機會突破了雙方的安全距離。
她閃身貼近,抬起左膝飛起一腳,將羅素從外套底下伸出來的手高高踢起,羅素只感覺虎口劇痛,原本緊攥的短槍脫了手,徑直掉落在順勢往地上一滾,一手還攬著一只雪諾狗的白星懷里。
這一切事發(fā)都太過突然,不過十幾秒之間發(fā)生的事突破了五人組的反應極限,距離羅素最近的多琳頓感大事不妙,緊急就往白星滾停的方向撲過去,打算奪下她即將掌握在手里的槍。
但白星明顯比她更快,在將槍握在手里后,她抬手便朝向多琳,多琳眼看著槍口直沖她的面門,身體不受控制的往旁邊一偏。
就是這下意識的避險,讓多琳失去了抓住白星的唯一機會,讓對方瞅到空子,伸手將短槍再次上了膛。
第二聲槍響,原本尚未從前一槍反應過來的旅客再度為之一震,人流如同退潮的趨勢一般抱頭蹲下,尖叫聲四起,吵鬧聲幾乎快將天花板掀開。
不等多琳爬起來,其他三人也已經(jīng)近在咫尺,但開了第二槍的白星自然不會傻傻的和這么多人在這種地方交手,她身子一曲,連滾帶爬的擠進了失控的人潮。
其他三人落后一步,被潮水般涌在一堆的人群堵在了空地外。
她們也想效仿白星擠進人群,但已經(jīng)失去了先機,靈活的白星已經(jīng)抱著羅素的槍加入了驚恐的旅客群之中,此時隨著反應過來的人流不斷往出口的方向跑去,哪里還能再找到她的身影。
“羅素,羅素!”這時候,多琳才發(fā)現(xiàn)羅素痛苦的捂住下腹,半跪在地板上,從他手掌的縫隙里,明顯可以看見鮮紅色的液體涓涓流出。
其他三人因這個變故反應一滯,紛紛擔憂的圍住了受傷的羅素。
候車大廳之中駐守的警衛(wèi)雖然以極快的速度穿越人群到達了槍響發(fā)生地,卻也沒有趕上白星開第二槍的時候。
面對警衛(wèi)上來便詢問開槍的人在哪的這個問題,多琳率先于眾人,交代了白星的相貌,和離開的方向。
羅素自然就成為了警衛(wèi)們眼中的無辜傷者,被安排著緊急送往醫(yī)療院。
而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不遠處,目睹了一切,看著羅素被多琳幾人抬走,這人似乎做了什么決定,抬腳便跟了上去。
順著人流的推動,順利的逃到門口的白星將捂在懷里的短槍深深的插進后腰,用衣服遮住,才揉了揉驚魂未定的珍珠的小腦袋,埋著頭,一邊撥打烈酒的通訊,一邊快速的離開了星際列車碼頭。
短短一天之內(nèi),號稱奧丁星系安全系數(shù)最高的歡樂星,竟然同時出現(xiàn)一級蟲患與候車廳持槍傷人的事件。
因此,今天上午所有離開歡樂星的星際列車安排全部延遲,列車站關閉,緊急排查隱患,雖然僅僅一個小時后再次開放,但原本預約滿額的列車次都有不同程度的行程取消,有一半以上的旅客在安全的考慮下,選擇在歡樂星滯留。
這對白星來說或許是個好消息,因為在她解決完手環(huán)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之后,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通過光腦,聯(lián)系到了她。
莉莉婭要求她前往斗獸場,說她的長姐想要見她。
白星不打算帶著珍珠去冒險,她還特意偷偷回到了旅館,把珍珠留在了旅館房間。
離開的時候,還正好看到一隊衛(wèi)士目標明確的進入了那間旅館的大門,看來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開槍人的身份,只不過就慢了一步,白星已經(jīng)重新套上斗篷,消失在了街道拐角。
無酒精地縛靈酒館一個人都沒有,白星可以直接越過酒柜,進入地道,輕車熟路的回到斗獸場的大門。
第三次回到斗獸場,這里的場景再次變了模樣。
巨門后是一片空曠的巨型廣場。
原本起伏的山脈和遠方的腹地已然消失,眼下腳能踩到的地面都是一片灰土平地,青翠的草地和茂密的植被也在短短一夜消失無痕,屬于斗獸場的桶裝建筑無遮無攔的立在遠方,可見范圍下,模擬自然天空的天幕也暴露了原本的模樣,只剩下打磨平整的潔白正方穹頂。
這一切都是仿真模擬技術(shù),即便人身處其中能嗅到泥土和樹木植物的芬芳,也都是通過氣氛傳感器打造出來的。
失去這一切,就只是進入了一塊方方正正的大房間而已。
一路步行,越接近斗獸場,就能聽見復雜的吵鬧聲從中傳來。
在通道外,有熟人在等著她。
莉莉婭十分不耐煩的接上了她之后,也沒有多說廢話,轉(zhuǎn)身就示意白星跟著她走。
甬道中,那在場外都能聽見的吵雜聲被無限放大。
那是很多種野獸的悲號與示威聲,混雜著砸擊與沖撞的巨響,復雜程度令人無法想象斗場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但不用多久,白星就看到了答案。
這原本熱鬧的競技劇場如今空無一人,看來看去,也只有一個橙發(fā)身影雙臂交叉靠在扶桿的邊緣,她的上身幾乎都要探到了扶桿外,懷里抱著一柄重型機槍,正在沉迷的欣賞著場中央的殘酷廝殺。
莉莉婭將她帶到之后就一聲不吭的離開了,白星亦是被場中的景象吸引,不自主的走了過去,站在那人旁邊。
場中央一片狼藉,不同破壞程度、不同形狀的尸首幾乎堆成了小山,各種顏色的血液馬上要將整個斗場浸透,癲狂的幸存者們正在這尸山血海中進行最后的角逐,就好似眼下是要分出生物界中最強的斗士一般。
除了白星眼熟的澤利爾獸蟲之外,還有不少白星在籠區(qū)參觀過的生物,各種有名有姓的稀有蟲族、獸類,不分水準,不分實力的被統(tǒng)一禁錮在這個本就不算大的競技場之中,生物的本能迫使它們必須鏟除身邊的一切威脅,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