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誰
大和尚被她幾句話說的面紅耳赤,嘴唇抖了抖,同時心里又涌上一種恐懼感,她竟然連他師父勸他不要下山的事都知道,那件事明明只有他跟師父兩個人知道!
她到底是什么人?!
自清道長在旁邊看著,再次確定了符念念是真的有本事的人。
當即拱手行禮,一點也不覺得他一個花甲老人向一個年輕姑娘請教丟人:“符小姐可否為我解惑?”
符念念唇角的笑真切了幾分:“說起來這件事情還確實跟你們道家有關(guān)系,也算是你們道家惹出來的麻煩事,所以你這一禮我就受著了?!?p> 自清道長身后的兩個小道士后知后覺的跟著師父行了一禮,惹得符念念笑出聲來:“你這兩個徒弟倒是教的挺好。”
這話一出,大和尚的臉色越發(fā)難看起來。
符念念看向旁邊一臉不知所措的張建國:“給你兒子換個地方躺,這床下面有東西?!?p> 張建國一聽這話心里就毛了,眼睛下意識的看向床底,自清道長一聽這話,趕緊指揮兩個徒弟去搬張淮生。
張淮生被抬到房間里的小沙發(fā)上,自清道長的兩個徒弟掀開了床板。
床板下面藏著一個小木盒子,大概一個平板那么大。
張建國看還真的在兒子床下翻出了東西,臉都白了。
自清道長一臉嚴肅的盯著這個小木盒子,心里涌上一股不太妙的感覺,總覺得這盒子似曾相識。
符念念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你師祖順清道人有個關(guān)門弟子,天賦極高,可惜天賦沒有用到正地方,修煉邪術(shù)差點害的一整個村的人命喪黃泉,當時我就不贊成放了他。”
“但是你師祖跟我做了交易,所以我破戒放過了他,他也發(fā)誓不再修習任何術(shù)法,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過完下半輩子。”
自清道長聽完符念念的話,猛然想起師祖房間里掛的那幅古畫,古畫中的女子站在荷花池邊,雖只有一個背影,卻給人一種飄逸絕塵之感。
師祖常常指著畫中女子叮囑他,如果以后遇到畫中人,一定要恭敬謙卑。
他當時不以為意,畢竟那畫看上去有些年代了,那畫上的女子說不定比他師祖年紀還大,他怎么會碰上?
直到此時他才聽懂他師祖的話,原來真的有人能超脫生死,不被自然規(guī)律所束縛。
自清道長抖著嘴唇對著符念念就要行晚輩禮,符念念笑著抓住他的胳膊,力道不大卻很強勢,自清道長抬頭對上她的眼睛,明白了她的意思,順勢站直了身體。
大和尚神情不屬,沒注意到自清道長跟符念念的互動,倒是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張建國看到了,他微皺了下眉頭,不敢再對符念念有任何輕視的念頭。
符念念掏出一雙一次性手套戴上,接過盒子打開,盒子里面是綁在一起的兩縷頭發(fā),一些指甲,還有一張用血寫的黃符。
符念念掏出幾張符把綁在一起的頭發(fā),還有那些指甲包住,頭發(fā)跟指甲在被符紙完全包裹的一瞬間無火自燃,空氣中充滿了難聞的焦臭味兒。
符燒的很快,不一會兒地上就只剩下了一些灰燼。
符念念又拿起那黃符打量了片刻,隨意的把這張帶血的黃符撕掉了。
自清道長在旁邊看的欲言又止。
黃符被撕掉的那一瞬間,某山間別墅內(nèi),正在打坐的老道噴出一口血。
他抖著手,踉蹌的站起來,嘴里一邊念叨著‘不可能’一邊跑去抽屜里翻找黃紙朱砂等物。
與此同時,正在公司開會的張淮成突然毫無征兆的暈倒在了會議室,被員工們手忙腳亂的送去了醫(yī)院。
符念念摸出一個密封袋,把撕了的符裝進去,然后轉(zhuǎn)身朝張淮生走去。
張建國一直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大氣也不敢喘,也不敢多嘴問什么。
自清道長跟了過去,大和尚這會兒回過神來了,還是不太服氣,也跟了過去。
符念念走到張淮生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張淮生清醒了許多,眼睛也完全睜開了,只是人看上去還不太有精神。
張淮生伸手想要拽符念念的胳膊,卻被符念念反手抓住,在他手腕脈搏的地方一氣呵成畫了個符,畫完就松開了手。
淡淡的紅光隱入手臂,張淮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手腕,可什么都沒有,仿佛剛才的紅光是他的錯覺。
自清道長倒是認出了那是他們道家的驅(qū)邪符,只是他們畫符之前都需要沐浴焚香,用上好的朱砂黃紙專心致志繪制,而且天賦差的,一張符就會耗費全部精力,符小姐卻能不借助任何工具憑空繪制。
他今日算是見識到了祖師爺說的‘一點靈光即成符,世人枉費墨與朱’。
自清道長滿心驚嘆,大和尚卻臉色難看的很,但他同時心里也非常清楚,他跟這位符施主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美女,你是誰?!”暗啞粗糲的聲音打破了室內(nèi)各懷心思的詭異氣氛。
符念念還來不及說話,張建國就沖過來一巴掌拍在了張淮生的后腦勺上“對符小姐說話尊重點,沒有符小姐,你命都要沒了。”
張淮生被打得嘶了一聲,但好歹腦子是轉(zhuǎn)過彎來了,他強撐著沙發(fā)扶手,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朝符念念鞠了個躬:“謝符小姐救命之恩?!?p> 符念念站在原地,受了這禮。
“符小姐,請問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符念念沒看張淮生,反而看向張建國:“張家世代富貴,祖上更是出過一位散盡家財參軍救世的英雄,你的很多長輩也都是為國捐軀,張家可謂滿門忠烈,你呢?你做了什么?”
平淡的語氣,但話卻明顯是質(zhì)問。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完全沒想到事態(tài)會發(fā)展成這樣。
張建國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語氣不解:“符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
符念念看他不承認,也不急著說什么,張建國就這么跟她對視,仿佛他真的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正直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