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禽獸
魏璽煙是真的被前世的他嚇到了。
虞錚處處和她針鋒相對,圓房之時也沒有憐香惜玉,而是像發(fā)泄怒火似的對她粗暴蹂躪。
雖然他之后很少有那般失去理智的行為,但虞錚一按住她的后背將她鉗在榻上,魏璽煙就忍不住地發(fā)抖。
她厭惡那種被凌駕的感覺,像要被撕裂一般。
“好,殿下既然不喜,臣不做就是?!?p> 只是要委屈一下老二了。
魏璽煙能察覺到,那股熱潮還并未退去,反而愈漲愈烈。
“你們男人在榻上,都喜歡那樣嗎?”
虞錚聽后默然。
這話讓他怎么好接?
“禽獸!”魏璽煙又恨恨地甩出來一句。
虞錚卻想著,自己那點晦暗的心思怎能讓公主知道。
他喜歡她如瀑青絲披散在光潔后背時的模樣,也喜歡聽那陣細(xì)碎婉轉(zhuǎn)的呢喃。
“臣即便是禽獸,也是殿下一人的禽獸。”
魏璽煙立刻賞了個白眼給他。虞錚何時變得這般油嘴滑舌了?他之前可從未說過如此讓人惡心的話,比狗都不吃的豬油糕還要膩。
“嗯~好癢!虞錚,你放肆!”
“殿下,臣今晚可否再放肆一回?臣不會像方才那樣……”
男人撫摸著她鎖骨前的烏發(fā),低沉的嗓音中帶著幾分祈求。
魏璽煙則咬牙切齒地給了他一耳刮子。
都將她撩撥到這副模樣了,他也好意思說?
“滾!”
難道他還不夠放肆嗎?!
……
燈火閃爍流朱,光影纏綿起伏。直到亥時之后,一切才逐漸歸于寧靜。
魏璽煙輕輕地喘息著,此時旁側(cè)的男人已經(jīng)毫不留戀地抽離了身體。
女人緊抿著唇,分不清身心哪個更有悵然若失的感覺。
“你……這是何意?”
她看向他,問出了口。
有些疑惑,又有些委屈。
男人看了看她臉上的神情,才反應(yīng)過來她許是誤會了什么。
“殿下既不愿有孕,臣泄陽于外,總好過讓殿下去喝那傷身的湯藥?!?p> 這原是為她好,但魏璽煙仍舊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清洗一番后,她悶悶地卷著被衾入睡了。身旁的虞錚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卻也不敢再詢問。
魏璽煙的脾氣,他也不欲招惹。
——
第二日清早,先起身的人自然是虞錚,而魏璽煙是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近來,他一直忙著操練騎兵營的事情,只在昨個冬至這天休了一日。魏璽煙醒來聽說了這事,倒也沒覺得意外。
軍中事務(wù)繁忙,他既然領(lǐng)了北軍都統(tǒng)的職務(wù),免不了要用心些。騎兵是與胡人作戰(zhàn)的利刃,須得打磨鋒利,才能出鞘。
魏璽煙用完早膳,收拾片刻,不久后也坐上馬車出門了。
虞錚忙于公務(wù),但她也并非整日閑著沒事做。
數(shù)月前,魏璽煙曾讓耳目在暗中盯著京城里的動向。
不料,還真抓到了幾個可疑之人。
“主子,如今那三人都已被關(guān)押起來,您可要問話?”
“這倒不必?!币驗樗麄冞€不配,“你只管把人綁來用刑,直到他們肯張嘴說實話為止?!?p> “是!”
……
曾經(jīng)的魏璽煙不是沒審過人。她早知道這些人的嘴硬,不上大刑,怕是什么都問不出來。
然,即便他們開了口,說的也不一定就是真話。
就比如這個人,被打得皮開肉綻,還有心思狡辯。
“官爺,草民……和草民的兄弟只是開間鋪子養(yǎng)家糊口而已,不知犯了何罪——”
話音未落,可疑人員甲又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兩鞭子。
“誰他娘的同你說老子是官差?”
知道得這么清楚,還說不是奸細(xì)?
謝仕平的確是跟在殿下身邊做事,但他如今的名字叫李礪,是一家酒肆的肆主。
可疑人甲此時啞火了。
李礪確實沒帶他們?nèi)ス俑前阉麄冏サ揭惶庪[蔽的院落,暗自用刑。
“你們幾個在京中的商鋪到處游走,把老子的營生都給攪和了!你說,我安能不抓爾等?”
可巧這幾人也說是賣酒的。
李礪如今的裝扮兇神惡煞,更像是匪徒而非官兵。
奸細(xì)們不禁產(chǎn)生了懷疑。
“大哥,這…這都是誤會……”
“等著吧,老子即刻報官,送你們?nèi)ヒ娗嗵?!?p> 賣酒就賣酒,整日和城防兵瞎打聽什么?
若真有機密泄露了出去,他們誰也吃罪不起!
很快,這三名可疑人員就被扭送到官府的地牢中。
之后,玄麟衛(wèi)在他們的住處搜出了幾張沒燒盡的地圖殘帛。
這不是奸細(xì)是什么?
只是不知他們是哪邊來的。
西戎、北胡、南淵、東夷,這些都有可能。
衍朝周圍虎狼環(huán)伺,天下真正一統(tǒng)之路,可謂修遠(yuǎn)漫漫。
“主子,這接下來……”
李礪向長公主請示道。
“讓他們審吧,若真問不出什么結(jié)果,處死了就是?!?p> 橫豎背后的人知道自己的爪牙暴露了,那些細(xì)作也就成了棄子。然而,他們的目的還并未達(dá)到,總歸是要再有動作的。
“唯?!?p> 李礪得到公主的吩咐,也就明白該如何行事了。
——
時間還早,魏璽煙又帶著人去了舞夜樓。
自從上次她和虞錚說要用他家的那處木樨園,趙管事就開始行動了。
如今兩三個月過去,桂花酒也釀造得差不多了。
“殿下,這新出的第一批酒,按例都是要送到府上的。您先嘗嘗,小的明日就讓人收拾裝車?!?p> 魏璽煙坐下飲了一口,片刻后輕輕點頭。
“醇香濃郁,初始微微苦澀,但回味甘甜,還算不錯?!?p> “謝殿下夸贊,殿下您喜歡就好?!?p> 魏璽煙心里想著,今年的桂花酒能有如此產(chǎn)量,虞錚的園子也有不小的功勞。
等閑,她讓人也給鎮(zhèn)國公府送去一些。
畢竟虞老太太時常念著她,還讓仆從帶東西過來,魏璽煙覺得自己也應(yīng)當(dāng)投桃報李。
之后,虞老夫人知道了此事,高興得可謂是合不攏嘴。
即便長公主不在虞府居住,也不常到府上走動,能有如今的狀態(tài),她也很知足了。
只要殿下和錚兒兩人能鼓瑟和鳴,她比吃仙草靈丹都開心。
而且姚淑已經(jīng)被京城姚家的人接走,她老婆子也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