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和二中的校園里已經(jīng)拉起了橫幅,兩個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都在為校慶做準備。
各個班后面的黑板報都被擦掉,由班里會畫畫的同學(xué)將其換上有關(guān)校慶的內(nèi)容。
陸思厭是跟池宇一起回家的,看到校園各處的橫幅,不禁發(fā)出感慨。
陸思厭:“這次校慶的陣仗好大,就連每個班門口都被掛了橫幅。”
池宇點頭表示贊同:“校慶是兩個學(xué)校一起舉辦的,兩方校長都很重視,聽說還有電視臺的人會過來。”
陸思厭偏頭看向池宇,她感覺池宇好像很期待這次校慶。
畢竟是兩個學(xué)校的校慶,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M城的一大盛事了。
校慶在學(xué)校的禮堂里面舉行,每個班都會出節(jié)目,當然也少不了領(lǐng)導(dǎo)講話。
兩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混在一起,跟著自己班的隊伍緩緩向前。
安甜興致不高,卻不愿意請假。
她說雖然不想看到那個綠茶,但她不想因為這個人而錯過校慶。
討厭的人嘛,當空氣一樣視而不見就好了。
陸依悅在二中,也會來參加這次校慶。
并且,她還會上臺表演節(jié)目。
校慶開始,主持人在臺上熱情澎湃地講完詞,就是領(lǐng)導(dǎo)講話、教師代表講話、學(xué)生代表講話。
底下毫不客氣地傳來哈欠聲和小聲講話的聲音。
終于,到了校慶的精彩部分,各個班級表演節(jié)目。
校慶的節(jié)目不僅限于唱歌跳舞,后臺的同學(xué)們身著漂亮服飾,準備著自己的節(jié)目。
陸思厭的目光看向舞臺,雖然她平時好像對什么事情都沒興趣,但對于節(jié)目,她的期待不少于任何人。
主持人站在舞臺中央,手里拿著話筒,一堆華麗的臺詞之后:“現(xiàn)在讓有請第二中學(xué)高二十四班的陸依悅同學(xué)帶來的節(jié)目......”
腦子轟的被什么炸開,陸思厭看到陸依悅一身白裙上臺。
陸依悅長得好看,身材窈窕,穿上一身白裙宛若天上仙女。
音樂響起,她翩翩起舞。
陸思厭卻失去了看的興致,陸依悅是第一個,現(xiàn)在整個校慶于陸思厭而言就是一場煎熬。
突然,陸思厭聽到她旁邊的安甜低聲罵了一句。
“綠茶就是綠茶,還真把自己當成是仙女?”
陸思厭偏頭看向安甜。
安甜注意到陸思厭的目光,坦然地說道:“我知道臺上那個是你姐姐,你別不允許我罵她,她在外面可沒少說你壞話?!?p> “你很討厭她嗎?”陸思厭問。
安甜的眼里沁出一股恨意,她咬著后槽牙:“恨啊,怎么會不恨呢?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陸依悅了,綠茶!”
“我也是。”陸思厭淡淡地說。
也許是在陰暗處待太久了,自己的內(nèi)心也被陰暗侵蝕,聽到安甜討厭陸依悅時,陸思厭的心里居然有些興奮。
發(fā)現(xiàn)陸依悅并不是人見人愛,發(fā)現(xiàn)有人像她一樣恨著陸依悅。
這是不好的,但她無法控制自己心里罪惡的藤蔓瘋長。
優(yōu)美的音樂變得窒息,觀眾席上歡呼時,陸思厭想逃離這個地方。
當然她也這么做了。
她見不得陸依悅好,這是小人心理。
她就是個小人,她跟陸依悅誰也不比誰高貴。
這是陸思厭一直認定的事情。
走出禮堂,校園里空無一人。
然后,安甜也出來了。
她的眼睛里帶著淚花。
“好惡心,惡心死我了!”她痛罵。
陸思厭看向安甜。
安甜當然看到了陸思厭,她就是跟著陸思厭出來的。
“我想洗洗眼睛,你有沒有帥哥的腹肌照?”
這一問,把陸思厭問懵了。
她呆呆地搖頭。
安甜嘆了一口氣,她拿出手機,接通了一個電話。
“對,看到那個綠茶太惡心了,我就出來了。”
“這事過不去,你們不用管我,老師要是問你們照實說就行了?!?p> 說完,她掛斷電話。
陸思厭忍不住問:“你為什么會討厭陸依悅???”
在她看來,外人眼中的陸依悅溫柔善良,妥妥的人見人愛。
除了興奮,陸思厭還有疑惑。
像安甜這么大大咧咧的女孩,應(yīng)該是喜歡陸依悅那種類型才對。
聽到陸思厭這么問,安甜想起了傷心事。
三年前,安甜在讀初二,剛好跟陸依悅一個學(xué)校。
那會兒老師組織文藝表演,她和陸依悅都是C位的競爭者。
安甜很看重這場比賽,每天都練習(xí)到很晚。
一天晚上練習(xí)完騎車回家,不知道誰擰開了她自行車的螺絲,她直接摔下來,右腿骨裂。
C位與她失之交臂,她難過了很久。
后來她去查了附近住戶的室外監(jiān)控,看到了兇手就是陸依悅。
她去找陸依悅對峙,陸依悅死不承認,她就告到老師那里,一行人來到住戶家,監(jiān)控卻被刪掉了。
證據(jù)沒有了,大家告訴她這只是一場意外,不要過多在意,養(yǎng)好傷才是最重要的。
真正的兇手卻當場哭出來,對奪得C位一事感到非常抱歉。
然后大家反過去安慰兇手,還有幾個同學(xué)指責安甜被迫害妄想癥。
她班里的人也逐漸疏遠她,在背地里說她自己不小心還想扣鍋給陸依悅,輸不起。
那段時間安甜的世界是黑暗的,沒有人關(guān)心她,就連平時玩得好的同學(xué)看著她的眼睛都帶著一種……不屑。
再后來,安甜知道了那家住戶的兒子是一個叫鄭明磊的人,而這個鄭明磊是陸依悅的舔狗。
她以為被同學(xué)傷害的事情只會發(fā)生一個班里,沒想到這個陸依悅這么厲害,兩個班隔這么遠都能讓她被人唾棄。
最后安甜轉(zhuǎn)學(xué)了,離開了有陸依悅的初中。
“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光,因為陸依悅,我?guī)缀醣凰腥送贄??!卑蔡饻I流滿面。
陸思厭相信陸依悅能做到這種事,她從不懷疑陸依悅的手段與心機。
安甜最黑暗的時光,卻是她的日常。
她的人生因為有這個人,荊棘叢生。
禮堂里傳來熱烈的歡呼聲,與外面的她們形成對比。
像是一種諷刺,諷刺她們的弱小與不堪。
“所以陸思厭,”安甜突然說,“我不相信別人口中的你,我知道那樣的你是陸依悅編造出來的。”
“而且,就算你真的把陸依悅推到水里,我也會拍手叫好?!?p> 說完,安甜諷刺地笑了。
“我們偷偷溜出去玩吧!”安甜突然說。
看著這空無一人的校園,陸思厭心里有些動搖。
終于,她點頭,兩個女孩往后門走。
翻墻出去,兩個女生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了一眼身后,手拉著手飛快奔跑。
最后她們找了一家甜品店,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有不少自己學(xué)校的和二中的。
只不過他們沒穿校服,應(yīng)該是正經(jīng)請假出來的。
安甜接過服務(wù)員遞過來的菜單放在陸思厭面前:“隨便點,我請,少于五十就是看不起我?!?p> 陸思厭看了一眼菜單,再看向安甜:“我沒來過這里,你點?!?p> 安甜沒有強人所難,接過菜單,熟練地點了好幾個甜品后,把菜單還給服務(wù)員。
“我以前不開心的時候就會來這里吃甜品,”安甜說道,“今天看見那個綠茶我們兩個人都不開心,所以我就把這個秘密分享給你啦!”
陸思厭笑,聲音卻淡淡的:“那真的謝謝你了?!?p> 空氣中彌漫著甜甜的香味,店里播放著唯美的音樂,干凈的裝修確實讓人心曠神怡了不少。
“你什么意思啊?”一個軟軟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安甜和陸思厭順著聲音看過去。
是葉希遇和他的女朋友。
沒想到他們也沒參加校慶。
葉希遇的女朋友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奶茶潑在葉希遇臉上,氣呼呼地轉(zhuǎn)身離開。
葉希遇好像習(xí)慣了這樣的場面,服務(wù)員走過去遞了幾張紙巾給葉希遇,葉希遇擦了擦臉和衣服。
他的衣服看著就不便宜,這下粘了奶茶,污漬十分明顯地趴在他那昂貴的外套上。
葉希遇索性脫下外套。
陸思厭對面的安甜笑出聲:“潑渣男,干得好!”
也許是太過幸災(zāi)樂禍,安甜的聲音絲毫沒有收斂,不遠處的葉希遇看了過來。
還能比這更尷尬嗎?
陸思厭平靜地轉(zhuǎn)過頭,躲開了葉希遇的視線。
安甜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事,捂住嘴巴,用手擋住臉。
然后聽到椅子被拉開的聲音,葉希遇坐在她們這張桌子上。
“好笑嗎?”葉希遇的聲音帶著隱忍,似乎挺介意這么狼狽的一幕別人看到。
之前的安甜有罵葉希遇的勇氣,但不代表現(xiàn)在的有。
那會兒是在氣頭上,一時沖動。
那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難過完了,生氣過了,還撞上葉希遇這么狼狽的一幕。
罵她是罵不出來了。
陸思厭沒看葉希遇,眼睛看著面前的空桌子,語氣淡淡的。
“挺好笑的,你要在這里動手嗎?”
安甜在心里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她姐們,跟當初的她一樣勇敢。
葉希遇半天沒說話,安甜把手往下移,看到他一直在盯著陸思厭。
葉希遇想干嘛,不行,她一定要拯救她的姐妹!
正當她準備拉著陸思厭撒丫子跑路,葉希遇突然笑了。
“不動手,一起吃?”
吃你個大頭鬼!安甜在心里痛罵。
現(xiàn)在的她看到葉希遇,恨不得罵死他,那有半分喜歡他的樣子。
然后,她看到陸思厭看向她。
葉希遇也看了過來。
千道題
有事離校要請假征求父母老師同意,不要私自離校,文中情節(jié)是反面教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