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你怎么都抽搐了?。?/h1>
清若人小鬼大，她低著頭想了一會，“那向大夫要加油啊，要是生不出孩子，奶奶會罵姐姐的?！?p> 向之寒眉頭微皺，說，“你奶奶做的不對，你不要聽，也不要學(xué)。女子的價值不是由生不生孩子決定。”
小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我知道了?！?p> 她雖然小，但她也知道向大夫是救了他們的人，是有大本事的人，他說的話一定是真的。
“好了，今天的課結(jié)束了?！苯煌硇χ托∨笥褌冋f，“你們先回家吧，明天再來?！?p> “好～”小朋友們稚氣的聲音異口同聲的響起，又嫩又充滿童真。
小蘿卜頭們邁著小短腿，三五成群的跑開了。
向之寒：“晚晚很喜歡孩子？”
江不晚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只道，“他們是未來的希望?！?p> 向之寒想到他前幾日向宗門內(nèi)最受歡迎的師弟討教，他那素來風(fēng)流的師弟告訴他，要想討女子歡心，那么就要支持她做她想做的事。
“晚晚，等我們回了清水鎮(zhèn)，我們一起開一間學(xué)堂吧?！?p> 江不晚訝然，“可是你的藥堂已經(jīng)很忙了，再開一間學(xué)堂，你還忙得過來嗎？”
向之寒學(xué)著他那師弟的笑，說，“藥堂是我想做的事，卻不是你的?！?p> “我見你這么喜歡孩子，等我們回去后，也可以開間學(xué)堂讓那些孩子們來讀書?！?p> 江不晚看著向之寒古怪的笑容，心情復(fù)雜。
他的長相是屬于端正俊朗那一掛，高挺的鼻梁又為他平添幾分正經(jīng)和固執(zhí)，看起來就是正經(jīng)端正的好人。
但這樣一張好人臉，卻對她做出擠眉弄眼的笑容，實在看起來很古怪啊。
“夫君，你怎么了？”
“眼睛進蟲子了？”
向之寒的笑卡在臉上，不對啊。
師弟說，只要像他這樣笑，就可以獲得女子的好感啊。
他學(xué)的不對嗎？難道是動作還不夠大？
向之寒想著，加大了力度，對著江不晚擠眉弄眼。
江不晚：。。。
救救她。
“夫君，你。。是不是太累了？”江不晚撲上來，抓著他的臉，哭喊道，“你怎么都抽搐了??？”
向之寒：。。。
他恢復(fù)成平常的表情，平靜的說，“剛剛眼睛進蟲了?！?p> 什么都學(xué)只會害了他。
“蟲子呢？”江不晚松開手，踮腳去看向之寒的眼睛。
向之寒：“應(yīng)是飛走了?！?p> “晚晚，你想做小朋友們的夫子嗎？”
“教書啊?！苯煌淼吐暤?，她垂眸斂去眼中情緒，不知在想什么。
教書可能在短暫的時間里看不出什么成果，但她相信，只要在他們心間埋下一顆種子，日后定會長成一片綠蔭。
“好啊?！苯煌睃c頭答應(yīng)，“我喜歡孩子們?！?p> “但是你的藥堂怎么辦？”
向之寒的藥堂現(xiàn)在是徹底出名了，他們平時兩個人都忙不過來，她若再去忙學(xué)堂的事情，藥堂誰管呢？
“放心吧。”向之寒揉了揉江不晚的頭頂，說，“我可以再招一名學(xué)徒幫我。”
“向大夫，向大夫！”張府的管家架著馬車遠(yuǎn)遠(yuǎn)的沖向之寒揮手，他身后是一列長長的車隊，都裝載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氖澄铩?p> 他們在臨安縣的這段時間，藥材全部由張府送來，管家見臨安縣的百姓如今糧食不太夠，竟然還主動提出可以送糧來，向之寒也沒和他客氣，點頭應(yīng)下。
“張管家?！?p> “向大夫。”張管家擦了抹額上的汗，道，“您檢查檢查，我把糧食都送過來了?！?p> 向之寒：“我代臨安的百姓謝過張管家你了?！?p> 張管家不敢攬功，忙把張老爺推出來，“謝我做什么？這都是我家老爺?shù)纳婆e?！?p> “我家老爺說了，若是糧食還是不夠，盡管提，他想辦法?！?p> 張管家其實對張士得的這番轉(zhuǎn)變十分不解，明明前一晚還要抓向大夫的娘子，可僅僅過了一夜，不僅對向夫人沒興趣了不說，還對向大夫改了態(tài)度，變得畢恭畢敬起來。
他不是沒有旁敲側(cè)擊的問過，可惜老爺什么都不肯說，只說一定要讓他好好聽向大夫的話，無論有什么難處，都得幫著解決。
實話說，張老爺縱有萬貫家財，在這么幾番折騰下，也所剩無幾了。
他實在不知張老爺圖什么。
不過反正都是做事，花的也不是他的錢，他做好事，可比當(dāng)初做壞事好多了。
如今人人見了他都是一張笑臉，對著他是磕頭謝恩，不像往常，那些人表面上恭敬，實則不知在背后怎么罵他呢。
什么走狗之類的話，他都聽膩了。
“代我轉(zhuǎn)達(dá)對你家老爺?shù)母屑ぶ?。?p> 向之寒知道張士得這般討好他是為何。
除了害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想從他身上得到什么機緣。
畢竟，通天的錢財也抵不過那神乎其技的手段，若是能學(xué)個一招半式，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可惜，張士得的算盤打錯了。
哪怕他花光全部的錢，向之寒也不可能教他。
次日，江不晚照例在空地等待她的小學(xué)生，她等了一會，小蘿卜頭們都興高彩烈的來了。
“姐姐，今天也好漂亮?！?p> “姐姐，中午好?！?p> 江不晚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她問，“清若呢？”
清若便是三三，她得到新名字后，開心的給所有小朋友介紹她的新名字，所以小朋友們都明白江不晚問的是誰。
“清若今天來不了?！?p> “為什么？”江不晚問。
清若這孩子，悟性高又乖巧好學(xué)，她怎么會突然不來了。
“她昨天被她奶奶打了。”一位小孩說，“我昨天聽見清若哭的可慘了，她奶奶還一直在罵她?！?p> “我也聽見了！”
“她奶奶說要把她賣了呢?！?p> 江不晚回想起昨日向之寒對清若說的話，恍然明白，清若為什么會被打了。
這個世道，在他們眼中，女子生來便是賠錢貨。
若是有糧給她一口，將來再以嫁女的方式發(fā)賣出去，若是無糧，便直接賣了換糧便是。
左右是個賠錢的女孩，哪有他們的金孫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