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能打通電話的、目前還在學(xué)校工作的老師打了一遍電話后,文柔感覺自己快餓死了。
她得先吃飯,下午再給劉杭的同學(xué)打電話。
文柔腳剛跨出校門,楚楚火急火燎地跑出來:“柔柔姐,你走都不叫我!”
“你都玩瘋了,我叫你,你肯出來嗎?”
楚楚生氣嘟嘴,文柔才不會慣著她,直接出門去找好吃的。
楚楚趕忙跟上,生怕被丟了。
學(xué)校周圍很多小吃店,文柔選了一家鍋貼店,嘗嘗魔都傳統(tǒng)小吃。
楚楚在旁邊不停地給她講魔都藝術(shù)學(xué)院的八卦。
校長和主任、主任和老師、老師和學(xué)生、學(xué)生之間各種三角戀。
“……據(jù)說哪里的葫蘆花晚上會發(fā)光……”楚楚自顧自說的熱鬧。
正吃著鍋貼的文柔聽到楚楚話里有葫蘆花兩個字,立刻警覺道:“你剛剛說什么,葫蘆花怎么了?”
楚楚蹲到文柔桌子上道:“他們說,學(xué)校有個男老師,非常癡迷葫蘆花。舊教學(xué)樓周圍的葫蘆花都是他種的,葫蘆花開的季節(jié),他經(jīng)常睡在葫蘆花從里,連宿舍都不回。就算冬天,沒有葫蘆花了,他晚上睡覺都是摟著他種出來的葫蘆睡覺。他為了葫蘆到現(xiàn)在都沒有結(jié)婚,三十多歲了?!?p> 文柔道:“這個男老師是不是叫白舒然?”
“好像是吧?”楚楚玩弄著她的長發(fā),雙腳從文柔旁邊的餐桌上垂下來,蕩啊蕩。
腳上穿著紅色的靴子,小黑裙和靴子之間露出大截的細長腿。
小姑娘有漂亮的娃娃臉和魔鬼身材,若是現(xiàn)在還活著,一定也是一名大學(xué)生了,即使好大學(xué)上不了,這樣的三本民辦學(xué)校隨便挑。
在大學(xué)里邊,就算不是?;?,也是系花一般的存在??上賽勰X,遇上了仇寧軒那樣的渣男。
這幾天很忙,也沒問楚鄭楠,仇寧軒的案子現(xiàn)在進展如何了。
文柔吃飯比較晚了,吃完飯后,小飯店已經(jīng)沒人了,文柔正好向店家要了一壺茶,開始打電話。
這些學(xué)生的電話大部分都換了,但是學(xué)生家長的電話大多還能聯(lián)系上。
文柔打到一個家長,那位家長一聽是問劉杭的事情,立刻道:“我們家和劉杭家是鄰居啊,當年我家小孩和劉杭一起考入那個魔都藝術(shù)學(xué)校的。我小孩學(xué)的是工藝美術(shù),現(xiàn)在在魔都一家大公司做設(shè)計,一個月好幾萬塊呢。劉杭家就可憐了,劉杭爸媽只有他一個小孩,小孩沒了,現(xiàn)在老倆身體都不好,靠吃低保過活,平時揀個瓶子、種點菜賺點小錢,活得可辛苦了。你要是劉杭的同學(xué),有時間來看看他爸媽吧,很可憐的?!?p> 文柔看了一下劉杭的家庭住址,在枝江佳興,距離魔都很近的。
反正溫子賢不在魔都,任務(wù)一時半會兒完成不了,索性明天去一趟佳興,看看劉杭的父母。
劉杭少年早逝,必然無法侍奉陪伴雙親,對父母應(yīng)該是愧疚的,這也許是他的作品帶著哀怨的因素之一。
整個下午,文柔打了許多電話,只有這一個有些用處。
臨近傍晚,文柔乘公交返回酒店。
進入酒店大堂,前臺小姐姐立刻熱情的招呼:“大師,您回來了!這位女士等您一會兒了。”
大堂沙發(fā)上站起一個女子,長發(fā)、白裙、纖瘦、美麗,笑容中都帶著一絲絲的憂傷:“您是文柔女士?”
文柔點頭:“你是徐玲玲?”
女子點頭:“是的?!?p> 文柔道:“咱們?nèi)ノ曳块g聊吧?!?p> 徐玲玲答應(yīng)一聲,跟著文柔走向電梯。
606房間,文柔刷卡開門,將徐玲玲讓進來。
徐玲玲一看到桌子上靠著的那副畫,神情掩飾不住地激動,直接走向那幅畫,彎腰細看畫的右下角的名字,忍不住捂上嘴。
文柔不解,一個老師看到已故學(xué)生的畫作,情緒這么激烈的?
而更讓文柔詫異的是,畫上的氣息在徐玲玲出現(xiàn)后,顯得非常不穩(wěn)。
人激動吧,這畫也激動!
文柔取出一瓶純凈水,倒進壺里加熱,泡了一壺茶,坐下等一人一畫。
過了一會兒,徐玲玲終于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離開畫,在文柔旁邊坐下來。
徐玲玲先開口:“對不起,見到已故學(xué)生的畫作,有些激動。那個孩子很有天賦,那樣夭折了,我一直很惋惜,現(xiàn)在見到他的遺作,一時沒有控制住?!?p> 她小心翼翼,看出非常抱歉。
文柔搖頭笑笑,給她倒了一杯茶道:“沒關(guān)系,不但你激動,這幅畫見到你也很激動?!?p> 徐玲玲訕笑:“您說什么?畫怎么可能激動,它又不是人?!?p> 文柔道:“但是它見到你,比你見到它還激動。你作為它激動的對象,難道沒有感受到它的情緒?”
徐玲玲愣住了,是的,不知道為什么,剛才見到這幅畫,她特別的激動,本來她還是能控制住情緒的,但畫里似乎也有情緒溢出一般讓她無法控制。
徐玲玲詢問地看向文柔。
文柔指了指茶杯,請她喝茶。
徐玲玲喝了一口茶,繼續(xù)看向文柔。
文柔笑道:“能給我講講你和劉杭的事情嗎?只有講了,或許我才能幫到你和它?!?p> 徐玲玲不解,指了指畫問道:“它還需要幫忙?”
文柔簡單將這幅畫在這個酒店起的作用講了講。
徐玲玲聽得目瞪口呆。
文柔道:“萬物有靈,只是靈的程度不同。這幅畫顯然屬于比較靈的,但是它的靈是有危害的,現(xiàn)在我必須將它的危害的那一面消除,否則他還會帶來災(zāi)難。”
徐玲玲忍不住問道:“怎么消除?”
“解開劉杭死前的心結(jié)。劉杭死前創(chuàng)作這幅畫的時候,傾注了大量的個人情感,以至于這幅畫有了靈性。所以我想知道,劉杭究竟有什么心結(jié)?文柔直視徐玲琳的臉?!?p> 徐玲玲臉上有掩飾的笑容:“劉杭都死了十年了,誰知道他生前有什么心結(jié)?這個事情怕是太難了?!?p> 文柔道:“你知道嗎徐老師,如果不能消除這幅畫上有危害的靈性能量,這幅畫若是給你收藏,它消極能量會影響你,你們可能會一起變成惡魔!”
薛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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