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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養(yǎng)成游戲里嬌養(yǎng)了媽媽

第十章家有一老

    “爸爸會寫很漂亮的字,會講很有趣的故事,脾氣很好很好,會把我舉在肩頭,帶我逛廟會?!庇崞佳劬潖潱秃盟拼蜷_了話匣子,又仿佛是在無意識的炫耀。

  這種崇拜是與生俱來,又刻在骨子里的。

  “我偷偷跟你說,我知道村子里很多人的爸媽都不喜歡女娃娃的,但是爸爸卻從來沒有嫌棄過我。”

  “弟弟跟我差了七歲,那幾年里,我經(jīng)常聽人在背后偷偷罵爸爸,說祖上造孽,壞事做多了,這才沒有男娃娃延續(xù)香火,早晚斷子絕孫,逢年過節(jié)都沒人燒紙上墳。”

  “媽媽偷偷哭了很多次,也埋怨過我不爭氣,說我拖累了她?!?p>  “爸爸從來都沒有,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脾氣最好的人?!?p>  俞非晚安靜的傾聽著。

  萬幸,媽媽還有一個快樂的童年,能支撐她在遭逢巨變家破人亡后,堅持活下去。

  “對,萍萍的爸爸是個好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p>  俞非晚的話音落下,俞萍眼睛更彎了。

  “我要去學(xué)習(xí)。”

  “非晚幫了我,爸爸說過,做人要知恩圖報?!?p>  俞非晚:不愧是要智商有品德的俞萍。

  俞萍從床褥下翻出語文書,開始按照老師的要求背誦。

  古詩詞其實不難,以前是她耐不住性子。

  背一句,就想摳摳手指撓撓頭發(fā),然后就古詩是路人了。

  不只是古詩,是任何學(xué)科。

  “鵬鵬!”

  “過來學(xué)習(xí)!”

  俞萍想的很簡單,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俞鵬:……

  正在不亦樂乎玩石子的俞鵬有些傻眼。

  不是烤紅薯,不是爬狗洞,是學(xué)習(xí)?

  “姐,我不認字?!?p>  “姐,你的腦袋是不是被村長爺爺家的驢踢了?!?p>  俞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俞鵬,我數(shù)到三!”

  這一招,是跟媽媽學(xué)的。

  媽媽喊不一定有用,但她喊……

  “3!”

  三剛出口,俞鵬就扔掉手里的小石子,屁顛兒屁顛兒的搬著小馬扎仰著小臉貼在俞萍身邊,咧著嘴討好地笑著。

  姐姐數(shù)三二一的威力,可比媽媽大多了。

  “你跟著我讀,讀著讀著就會了?!?p>  “學(xué)不會,以后烤紅薯不分你一半?!?p>  俞鵬咧咧嘴“本來就分不了一半了?!?p>  “我已經(jīng)不是姐姐最愛的小寶兒了?!?p>  俞萍叉腰,俞鵬瞬間堆著笑臉嘿嘿一笑。

  一大一小姐弟倆搖頭晃腦,煞是可愛。

  俞非晚一心二用,時不時切換著視角關(guān)注著。

  雖是縣里最大的醫(yī)院,但依舊簡陋古樸,斑駁的墻面,空蕩蕩的走廊,墻角還有跌落的墻皮。

  走廊很長,冬日里的光線很難照到盡頭。

  陰暗幽深的讓人下意識覺得壓抑,心生退意和恐慌。

  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一番詢問,又用手在脾胃位置來回摁了摁,神情有些凝重,吩咐小護士安排俞水山去做抽血和影像檢查。

  母子兩人勉勉強強湊出了做檢查的錢。

  老太太拄著拐杖一人站在空曠晦暗的走廊,來回踱步,片刻后,嘆息一聲,徑直朝著大門外的漫天雪地中走去。

  再回來時,老太太腳步一瘸一拐,整整齊齊的頭發(fā)變得凌亂,發(fā)髻上的簪子消失不見,花白的頭發(fā)用一塊布簡單包裹著,手腕上空空蕩蕩,也不見銀鐲子的蹤跡。

  干干凈凈的棉衣上棉褲上,沾染了污漬,手心里的劃痕還滲著血。

  俞非晚眼眶一熱,老太太是個面冷心熱的。

  嘴有多毒,面有多冷,心腸就有多柔軟。

  或許,醫(yī)生的神色,讓老太太心中產(chǎn)生了不安。

  “娘?”檢查完的俞水山見狀急步走了過來“娘,沒事吧?”

  老太太拍了拍俞水山的手背“沒事,醫(yī)院里悶的慌,出去透了個氣,不小心滑倒了?!?p>  “兩日后來醫(yī)院拿結(jié)果?!?p>  “初步猜測,不是尋常的胃疼,最好有個心理準備?!?p>  醫(yī)生的話,讓俞水山心中一驚,素來溫和的臉上有了慌亂。

  ……

  “娘,如果真的是大病,那就不治了?!?p>  沉默了一路的俞水山在臨近家門時,小聲哀求著。

  “娘,您年紀也大了,萍萍和鵬鵬都還小,李蘭嫁給我十幾年,非但沒享過一天福,還被咱們家拖累,一連數(shù)年抬不起頭,被人戳著脊梁骨罵?!?p>  “總不能到頭來,還給她們孤兒寡母留下一屁股債吧?!?p>  “萬一沒治好,我也走了,他們的日子可怎么過。”

  老太太干脆利索一巴掌打在了俞水山臉上,不容置疑“治?!?p>  “一定能治好?!?p>  “東挪西借,也總好過等死?!?p>  “你也別自以為是的想瞞妻兒,至親之人,總該有知情的權(quán)利?!?p>  “該治病就治病,你別出什么幺蛾子丟人現(xiàn)眼。”

  最重要的是,想瞞也不一定瞞的住。

  她還沒有忘記,萍萍的身邊還跟著個神秘莫測的仙人呢。

  對此事,仙人定然是心知肚明。

  與仙人有緣的是萍萍,難不成還能指望仙人幫他們隱瞞?

  退一萬步講,仙人既已顯靈,就不會無緣無故。

  干脆利索的一巴掌打懵了俞水山,也讓他生不起反駁的念頭。

  能生,沒有人愿意選擇絕望死去。

  俞非晚默默豎起了大拇指:太姥姥威武霸氣。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古話誠不欺她。

  “萍萍,開門去?!?p>  正在抄生字的的俞萍,一下子竄了起來,小跑著去開門。

  “奶奶?!?p>  “爸?!?p>  俞水山正欲拍門的手僵在了半空。

  “爸,你的臉?”俞萍驚呼出聲。

  老太太高貴冷艷,理直氣壯“我打的?!?p>  俞萍:……

  奶奶不僅會用拐杖揍人,還會甩巴掌。

  俞萍悄咪咪的向俞非晚打聽發(fā)生的事情。

  俞非晚含糊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p>  天色漸暗,在醬油作坊上工的李蘭歸家后,在老太太堅決的態(tài)度下接受了俞非晚的存在。

  在老太太的講述中,俞非晚又憑空多了一個曲折凄慘,聞?wù)邆穆犝呗錅I的身份來歷。

  緊接著,一家人坐在火爐旁,召開家庭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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