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車撞的后遺癥就是痛!
喬夢魚覺得自己是被痛醒的,胳膊痛腿痛,全身都痛。
早知道剛就不沖那么猛了!
她正哀嚎著,門口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喬小姐,我是席遇,邵先生的私人行政助理,請問能進(jìn)去嗎?”很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
喬夢魚深吸一口氣,表情痛苦中強(qiáng)撐著端莊:“請進(jìn)?!?p> 席遇推門走了進(jìn)來,只站在門口的位置便停住了:“喬小姐,是這樣的,我們的車剛剛撞了您,醫(yī)生已經(jīng)檢查過了,是皮外傷,衣服是這家私人醫(yī)院的護(hù)士幫忙換的,我過來是想問問,對于賠償方面,您有什么要求?”
喬夢魚靠坐在床頭,身上是干凈整潔的粉色碎花裙子,雖然不是她的風(fēng)格,但卻把她的柔美恰到好處的襯托了出來。
她盯著席遇,眼眶忽然就濕了,那表情,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什么要求都可以嗎?”喬夢魚壓抑著心底的激動,聲音潸然欲泣。
席遇微微頷首,公事公辦的回答:“只要在我們能力范圍內(nèi)。”
“那就讓邵嶸謙請我吃飯?!眴虊趑~頓了一下,忽然伸出三根手指,吸了一下鼻子補(bǔ)充,“三頓?!?p> “這個……”席遇有些犯難了。
他家先生從來不單獨跟女人吃飯。
“剛剛不是你說,只要你們辦得到都行,怎么,這么快就想反悔?”喬夢魚眼淚馬上就要掉出來了。
好像他要是說個‘不’字,他們就是說話不算數(shù)的大騙子似的。
“喬小姐稍等,我需要先問過先生才能答復(fù)您。”
說完,席遇退了出去,房門也跟著關(guān)上。
喬夢魚暗吸了一口氣,但愿邵嶸謙不要拒絕。
可想到要跟一座冰山一起吃飯,她又開始呼吸不暢。
一個邵嶸謙而已,一點兒都不用緊張!
這個想法,只維持了一個小時,就全線崩潰了。
對面男人只穿了一件黑色襯衣,絲綢的材質(zhì),這種顏色材質(zhì)一般人很難駕馭,可穿在邵嶸謙身上,卻是渾然天成,袖口微微挽了起來,露出一截小麥色的皮膚。
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像是剛從工作中抽身過來,他留著一頭寸發(fā),更將他冷峻的風(fēng)骨凸顯無疑。
即便是此刻,他還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氣場,仿佛方圓五米內(nèi)不能有活物存在似的。
喬夢魚坐在對面,只覺得對面像是有一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她連眼皮都不敢掀一下,還說什么‘勾引’。
她不說話,邵嶸謙也沒有只言片語,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個茶杯,只漫不經(jīng)心的品茗,仿佛她不存在似的。
喬夢魚咬了咬下唇,見邵嶸謙的機(jī)會不多,她必須好好把握。
暗吸一口氣,做足心里建設(shè),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好看的笑容,然后抬頭,乖巧的望著邵嶸謙。
“邵嶸謙,你喜歡吃什么?”喬夢魚瞇著眼睛笑,還順帶拿過了旁邊的菜單,朝著邵嶸謙晃了晃。
邵嶸謙不咸不淡的睨了她一眼,仿佛是對她這個稱呼有些意外,畢竟,剛剛她還畢恭畢敬的喊表舅好。
“隨便?!焙翢o溫度到近乎冷漠的語氣,邵嶸謙說著話,已經(jīng)放下了茶杯,轉(zhuǎn)而摸出了一只香煙點燃。
喬夢魚吃了個憋,臉上的笑有些尷尬,強(qiáng)壓著罵‘你大爺’的沖動,又彎了彎唇角,露出潔白的牙齒。
“那你有忌口嗎?”她又問。
邵嶸謙微微蹙眉,似乎是嫌她煩了,連看都沒看她,更沒應(yīng)聲。
喬夢魚自己挽尊:“那就酸甜苦辣咸都來一點,你說好嗎,邵嶸謙?”
邵嶸謙似是被她煩的不耐了,吸了一口香煙,吐出一大圈的白霧,嗓音沙啞的‘嗯’了一聲。
“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喬夢魚合上菜單,側(cè)頭朝著等候許久的服務(wù)員笑笑:“特色菜都上一遍?!?p> 菜多一點,可以吃的久一點,她就能跟邵嶸謙多相處一會兒,說不定,看多了就對眼了。
服務(wù)員拿了菜單出去了,房間就只剩下邵嶸謙跟喬夢魚兩個人。
喬夢魚絞盡腦汁想怎么引起邵嶸謙的興趣,可對方卻是連看都不看她,只有一搭沒一搭的吸煙。
“邵嶸謙,我能問你問題嗎?”喬夢魚沒話找話。
可她話音剛落下,邵嶸謙的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他從西褲口袋摸出瞥了一眼,隨即又下意識的瞥了喬夢魚一眼,這才起身走到窗邊,接了起來。
“是我?!钡统链判缘哪新?。
喬夢魚豎著耳朵聽,邵嶸謙的嗓音,像是浸潤過陳年的酒一樣,有著讓人癡醉的魔力,可她更想聽清楚他在說什么。
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在京市,等我回去再說。”
聽了半天,全都是粵語,一句都沒聽懂。
邵嶸謙轉(zhuǎn)頭的時候,就看到小丫頭正朝著他的方向豎耳朵,她頭發(fā)微黃,有些波浪,被挽成一個丸子在后腦,小小的耳朵露著,像是顆小草莓似的,賊頭賊腦又不死心的朝著他湊。
“菜點好了,你慢吃?!睒?biāo)準(zhǔn)到聽不出任何方言味兒的腔調(diào)。
說著話,邵嶸謙已經(jīng)朝著椅子走了過去,俯身拿起椅背上搭著的西裝外套放在了臂彎里。
喬夢魚趕忙跟著起身:“你不會要走吧?”
話還沒說上兩句,目的還沒達(dá)到,主角就要退場。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有些事需要處理?!鄙蹘V謙難得跟人解釋。
平時都是別人跟他匯報,他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從沒有說跟誰解釋過,哪怕是跟邵老爺子,他都沒那個耐心,今天對喬夢魚,卻是破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