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祁還在不停喊著梁醫(yī)生,醫(yī)務室門口,林曉夢終于呼哧呼哧的追了上來。
堯遠讓自己冷靜下來,路漫漫好像特別難受,一直皺著眉頭,他掃了一眼四周,汪祁的聲音遍布,他皺眉道:“汪祁,你別喊了,安靜會兒?!?p> 堯遠看了一眼兩個人,開始指揮著說:“你和林曉夢去找找退燒貼,我去找梁醫(yī)生。她如果醒了,給她弄點熱水?!?p> 汪祁和林曉夢聽話的點頭,開始在醫(yī)務室翻江倒海的尋找退燒貼。
堯遠正準備離開,路漫漫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外面的夏風吹過醫(yī)務室旁邊的樹葉,沙沙作響。
藥房里的汪祁和林曉夢蹲在地上找退燒貼時沒有注意,一不小心撞到了額頭,對視之際,互相嫌棄的切了一聲。
路漫漫的手也很燙,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腕,堯遠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竟然也帶著一根和自己手腕上相同的紅繩。
兩根紅繩碰在一起,堯遠的心里就像有只小貓在撓他癢癢,路漫漫手指白皙修長,細膩的皮膚相觸,但她抓手腕的勁卻很大。
他看見路漫漫嘴巴張張合合,不停的在說些什么。
便微微彎下腰,側耳傾聽,心情不知為何愉悅,也沒有讓她松開手。
路漫漫不停嘟囔著什么紫煙,還是孜然別走
堯遠有些茫然,什么zi ran,她想吃孜然了?
沒想到平時一本正經的,發(fā)起燒來還挺可愛,吵著要吃孜然,還別走??偛荒軌粢娮稳婚L腿了吧。
他被自己的想法弄的失語,路漫漫的手被放平在病床上,他替她撩了一下額頭被汗浸濕的碎發(fā),繼續(xù)道:“等著我,我去找梁醫(yī)生?!?p> 堯遠找了很多地方,操場,小賣部,食堂。最后終于在學校里的一個小書店里找到了正在和賣書阿婆聊的熱火朝天的梁醫(yī)生。
梁醫(yī)生馬尾低低的扎著,白色的大褂隨意的套在裙子外面,正激動的拍著手哈哈大笑著聽阿婆講一些學校領導的趣事。
堯遠拉著個臉,表情臭臭的。知道梁醫(yī)生不靠譜,沒想到這么不靠譜。
他走了進去,講明了路漫漫的情況,梁醫(yī)生把眼鏡戴上,慢悠悠的和阿婆告別,堯遠急得差點就想把她扛過去。
梁醫(yī)生看著比她還急的男孩兒,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笑道:“小伙子急什么,聽你女朋友的情況,就是中暑了大概,不是在醫(yī)務室歇了好久了么,估計一會兒就醒了。我去給她開點藥?!?p> 堯遠嘆氣,說了路漫漫發(fā)燒可能燒了一天的事情。梁醫(yī)生這才加快腳步,堯遠看著她進了醫(yī)務室,才松了口氣。
他沒有進去,想到路漫漫的那個奔跑的孜然,無奈轉身又去了其他地方。
食堂里沒有什么人,每一個窗口的阿姨都還在忙著做飯,堯遠趁人不注意把身后的帽子戴了上去,極其不自在的敲了敲窗口,干咳了幾聲化解尷尬,從兜里掏出一百塊錢。
“一瓶孜然,不用找了?!?p> 阿姨一臉疑惑的看面前的帥小伙,是不是不太……聰明。
她把孜然遞給堯遠,生怕他反悔似的,急忙把那一百塊錢從他手里抽了出來。
醫(yī)務室里,梁醫(yī)生把被當做小偷的兩個人扔在一邊,替路漫漫貼上了退燒貼。
她一進來,就看見林曉夢兩個人把她的醫(yī)務室翻了個底朝天,正全神貫注的翻柜子。
梁醫(yī)生拍拍她的肩膀,林曉夢以為是汪祁又要犯賤,不耐煩的拍掉了她的手,“鬧什么!不知道注意場合么,一會兒堯遠回來罵死你?!?p> 梁醫(yī)生環(huán)著手臂,看著汪祁一臉尷尬的去拉小女孩的衣角,“梁醫(yī)生回來了?!?p> 林曉夢的腦袋像上了發(fā)條,吱吱呀呀的轉過身。
后來,兩個人就被摁在椅子上,不允許亂動。
路漫漫好像特別難受,梁醫(yī)生給她打上了點滴,看著她蒼白的嘴唇嘆了口氣:“這么說,她燒了一天還去上體育課……做了三十個俯臥撐?”
林曉夢點點頭,外面的天氣熱的要死,當時路漫漫臉色就不太好了,但她總是說沒關系還可以堅持。
如果當時自己態(tài)度強硬一點早點帶她來醫(yī)務室就好了,林曉夢悶悶不樂的坐在汪祁旁邊,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