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聽清高斯達的話,雨安已經(jīng)回到了傍晚的校園。
又回來了。
因為每次回來都是跨越10年,所以這次的時間正好是放學(xué)時間。為什么這次是放學(xué)時間回來?那豈不是意味著很快就會回去?雨安心里正犯嘀咕,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是畢佳楠。
“要不要一起去聽講座?”畢佳楠冷冷地說,但看得出她在努力跟雨安釋放善意。
雨安在心中切換成15歲的模式,調(diào)出純真無瑕的笑。
“現(xiàn)在?什么講座?”
“是一位華清大學(xué)畢業(yè)的學(xué)長的講座,七點鐘,在禮堂。”畢佳楠說道。
雨安這才想起來,高中部是有很多同學(xué)住校的,所以晚間教室也是開放的。雨安并不急著回家,畢竟也無家可歸,所以愉快地答應(yīng)了。挽上了畢佳楠的手臂。畢佳楠有些震驚和別扭,不過僵硬的面部表情逐漸緩和,這意味著她也接受了。
禮堂已經(jīng)人頭竄動,顯然一個優(yōu)秀的前輩對于在學(xué)海中掙扎的學(xué)子們來說就像希望一般可貴。
雨安和畢佳楠找到前排一個最偏的位置坐下來,這里正好對著后臺的入口,看不清楚舞臺,所以沒人愿意坐。
雨安纏著畢佳楠想從她嘴里問到些線索,畢佳楠雖然表面嫌棄,心里還是偷偷開心的,平時很少人能與自己如此親密。
突然,人群騷動了起來,同學(xué)們都開始向后方張望。有位西裝筆挺的青年人在校領(lǐng)導(dǎo)的簇擁下走進了禮堂。他劍眉星目,一身西裝在他身上顯得明朗端莊,遠遠走來就帶有昂然正氣。
嘉賓們逐漸走近,他們會從雨安眼前的上臺口經(jīng)過。雨安睜大了眼睛,這?這是?高斯達??
“大家好,我是高海,是振華中學(xué)的校友,目前剛從華清大學(xué)計算機科學(xué)專業(yè)博士畢業(yè),準備入職kkst集團。”
臺上的青年人開始了他的講座。
雨安依然沒有從驚訝中走出來,高海?為何此人與高斯達如此相像,難不成是他后面改了名字?雨安突然有了行動的動力,調(diào)查陷入僵局,或許這就是一個轉(zhuǎn)機!
人多的場合不好接近,趁著講座沒結(jié)束,雨安打算去禮堂外看看。
一部黑色的轎車停在門外,車旁的樹蔭下,幾個中年人在閑聊。車里坐著一個女孩,差不多也是十五六歲的樣子,她的皮膚很白很白,眉毛也是金黃色的,頭發(fā)也是很淺的金色,看起來好像生病了。
“那小伙子挺不容易的,走哪兒都帶著這么個病秧子”“是啊,不過這種病是不是不能見光啊,怕曬”“可不說呢,但是這小女孩心理還有點問題,就得出來見見人”中年人的話傳入耳朵......雨安不禁觀察起車里的那個白花花的女孩,原來她是高海的妹妹,她好美啊。
淺金色的頭發(fā)被穿過樹杈的陽光播撒,星星點點的幻影映在她的眸子里。她抬起頭倔強地看著天空,陽光好像要曬透了她的皮膚,給她的神情添了份悲涼。她抬手撩動頭發(fā),不小心打翻了懷中的玻璃罐子,一只藍色的、閃著光的蝴蝶飛出車窗。
雨安驚呼著飛身跳起,捉到了這只藍色精靈。雨安小心地將手指打開一條縫,抬頭驚訝地問道:藍摩佛蝴蝶?
車里的女孩詫異于雨安竟知道這蝴蝶的品種,但仍未說話,好奇地盯著雨安。
雨安自顧自說道:“這可是熱帶蝴蝶,在這兒可不適合它?!?p> 女孩開口說:“不是每個生物都能活在適合它們的世界?!?p> 她的話明顯別有深意。因為她垂下的眼眸透著自憐。
“你把它捉來這里的?”雨安試探著問道。
女孩放下了一絲戒心,說:“我喜歡,我哥他同學(xué)培育的。”
“它在這兒,活不久吧。”雨安有些悻悻。
“沒關(guān)系啊,我也活不久。”女孩笑出聲來,閃著光的臉龐讓雨安覺得刺眼。
“你叫什么名字?”雨安并沒有理會她的自嘲。
“我叫高思答?!?p> “你說什么?!”雨安一個激靈,睜大眼睛看著女孩。
女孩也被雨安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我說我叫高思答,思考的思,答案的答?;蛟S因為這個名字,我才老想著什么事都求個答案吧。你說人活著是為什么呢?”
雨安伸手將蝴蝶封在女孩的罐子里,遞回給女孩,沒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已經(jīng)站了一會兒。
雨安幸事
一點普法小知識: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禁止攜帶、郵寄進境的動植物及其產(chǎn)品目錄》規(guī)定,動物標本如無輸出國家或地區(qū)官方出具的檢疫證書和我國有關(guān)行政管理部門審批許可,則禁止攜帶、郵寄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