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搜刮
曲婉晴對著王保長千恩萬謝。
王保長不屑的笑笑,隨后轉(zhuǎn)身又回到了熱鬧的士兵身邊。
李冬岳咬牙,他也意識到這個王保長雖然對他比對其他人好點,但也遠遠不至于事事都讓著他。
見著王保長離開,李冬岳把主意打到了曲婉晴手里的豬蹄子上面。
李冬岳咽了口口水,“晴兒,這豬蹄就給我吃吧?!?p> 曲婉晴有些警惕的將肘子藏在背后,小心的看著李冬岳:“我,我這么久了都沒吃東西了,你好歹還吃了饅頭?!?p> “你怎么每吃東西?那馕餅不是你吃的嗎?我還給你分了饅頭!”李冬岳有些急了。
風熙熙聽見動靜,扭頭過來看戲。
曲婉晴還是不愿意,她低下頭不說話。
李冬岳眼珠子一轉(zhuǎn),雙手輕輕搭在曲婉晴的肩膀上又說道:“我是男人,自然比你們女人家吃的多點。”
“你放心吧,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里的?!崩疃罍惖角袂缍?,壓低了聲音說道:“等我們到了北境,我爹一定會派人悄悄把我?guī)Щ鼐┏堑模綍r候我們一起,回去就立刻成親?!?p> 李冬岳瞇了瞇眼睛,一臉的陰郁:“要不是風熙熙,咱們也不至于落到這個境地,我費盡心思考上的功名也沒了……我要讓風熙熙付出代價!為咱倆這一路上受的苦報仇!”
曲婉晴意動,動作緩慢的將豬蹄從背后拿了出來。
李冬岳眼神冒光,急躁的搶過就啃了起來。
聽見李冬岳議論自己,看戲的風熙熙冷笑出聲,“我看你不是男人,算個公狗都抬舉你了。”
豬蹄到嘴邊又沒了,曲婉晴本就心情不好,一聽風熙熙內(nèi)涵自己,當即就開始發(fā)火,“風熙熙,你什么意思?!”
風熙熙嗤笑一聲,“聽不懂人話,果然是狗。”
李冬岳咬牙,壓低了聲音警告風熙熙:“你給我等著,等到了北境,你看我怎么收拾你?!?p> 風熙熙搖搖頭拿出被她放了兩天的馕餅,朝著李冬岳開始逗狗似的嘖嘖嘖。
隨即無視李冬岳和曲婉晴的黑臉,風熙熙將馕餅扔了過去,正中李冬岳的大腦門。
馕餅堅硬堪比石頭,砸得他哎喲一聲,捂著腦袋后退幾步,手里的豬蹄掉落到囚車外面。
“拿著吃吧?!憋L熙熙拍了拍手上的殘渣,挑眉:“”
“你!”李冬岳咬咬牙,顧不上罵風熙熙,跪在囚車里撅個屁股奮力的伸手想將豬蹄撈起來,卻無果。
曲婉晴委屈的眼淚都出來了,李冬岳心情煩躁也懶得去哄她。
“她就是仗著咱們現(xiàn)在都被關(guān)起來,拿她沒辦法?!崩疃姥凵耜幱簦骸罢覀€機會,把風熙熙弄到我們車上來?!?p> 曲婉晴咬牙點頭,她更是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風熙熙給撕了。
風熙熙無視兩人陰狠的目光,百無聊賴的把玩著囚車里面的稻草。
王保長和一眾士兵們吃飽喝足,醉的東倒西歪,紛紛去了村民們的屋子里住下。
囚車被安置在剛剛他們狂歡后留下來的一片狼藉之中。
現(xiàn)在的時節(jié)正值深秋,漸漸入夜之后寒風便來襲。
丞相府的人被押送出來,身上穿著的衣服早就被扒下,換上了一般犯人穿著的單薄囚服。
風一吹,那些個一向嬌生慣養(yǎng)的姨太太和少爺小姐們都受不了了,紛紛叫苦連天。
風熙熙起身,將地上鋪散的稻草拿起來卡在囚車的四周,編織起一個防風的屏障。
眾人見狀,紛紛效仿。
風熙熙可不止要做這個,稻草屏障搭建起來之后,擋風的同時也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她從空間中拿出被子遞給奶娘,低聲道:“明早上王保長他們起來之前,我要把東西全收好,趕緊睡。”
奶娘頭一次見風熙熙憑空拿出這么大一個東西,雖然驚訝但也沒之前那么震撼。
她小心翼翼的拿過被子,又指了指謝景塵。
風熙熙無奈,沒好氣的又拿了一床被子隨手扔到謝景塵的身上,自己抱著被子倒頭就睡。
周遭頓時安靜了下來。
只有外面木材燃盡之后,偶爾發(fā)出輕微聲響。
謝景塵的手指微動,長長的睫毛顫抖,片刻后終于睜開。
淺棕色的瞳孔中浮現(xiàn)出一絲迷茫。
……
翌日。
天還未亮,風熙熙和奶娘便睜眼起身,將所有的被子收好。
昨晚上吃飽喝足,又未受寒風侵襲,兩人睡得極好,雙目有神。
風熙熙將被子收好后不過片刻,一只粗糙的大手便暴力的將風熙熙囚車上的稻草拆了下來。
王保長黑紅的臉出現(xiàn)在風熙熙眼前,他沒好氣的呵斥:“懶皮子,趕緊起來準備上路了!”
其他的士兵紛紛用同樣的暴力手段將其他人喊醒。
曲婉晴還有其他女眷,幾乎都是臉色蒼白,時不時打噴嚏咳嗽。
但無人在意。
王保長看著村長帶著村民正在收拾昨晚上留下來的狼藉,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
他咳了一聲,朝著村長招手:“你,過來?!?p> 村長臉色僵硬,眼神中閃過一絲恨意,他低頭朝著王保長走過去沉聲問道:“官爺還有什么吩咐?”
“昨天吃剩下的菜都打包。”王保長指了指隊伍后面那個車,“還沒煮完的羊肉,給我裝到車上去。”
他說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像還是不滿足的嘖了一聲,又道:“還有雞鴨,你再給我?guī)€十來只?!?p> 村長臉色大變,“官爺!求您放我們村子一條生路吧!您們昨天已經(jīng)將村子里一半的東西都吃沒了,這馬上就要過冬了,您讓我們怎么活?。 ?p> “才一半,怎么就不能活了?不是還有一半?”王保長冷哼一聲,指著自己身后的囚車:“你知道他們是誰嗎?丞相家眷!還不是被皇上判了抄家流放,你有幾個膽子敢跟朝廷作對?”
村長嘴唇顫抖了兩下,有些無力的點了點頭:“知道了?!?p> 王保長擺擺手,不耐的催促:“趕緊準備去,我們馬上就出發(fā)了。”
村長離開,王保長又隨手叫住個村民:“從你們曾家村,去荷花村從哪條路走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