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沉著臉,感覺隨時都會爆發(fā),我們幾個都很識趣的緊閉嘴巴,生怕更加惹惱他。
此刻我還覺得他不會說話倒也還好,起碼不用被他罵的狗血淋頭。
陳伯遠看看這個,望望那個,一向話癆的他,也被這氣氛壓的說不出話,只得閉目養(yǎng)神。
終于到門口了,那陸景宸率先跳下馬車,直接回去了,我還得一路小跑的跟著他。
后面又傳來那陳伯遠的聲音:“云小姐,明天我再來找你玩??!”我聽不下去了,直接回嘴道:“你沒事做嗎,怎么整天無所事事的?!?p> 他直言不諱笑笑說:“這不是想和你多相處相處嘛?!蔽殷@呆了,這廝竟然恬不知恥的說出這種話。
我只得先把他請走,跑到他跟前說:“你快別說了,我最近很忙,等空閑了,你趕快回去吧?!?p> “說好了啊,等你空閑了,我先回了?!闭f罷,便上了馬車走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這個好搞定,陸府這個著實有點難哄,真是頭疼。
也罷,你自己先氣著吧,我要回去休息一下。陸景宸晚膳也沒出來吃,陸家伯父伯母覺得奇怪,我便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陸伯父摸著胡須,哈哈大笑說:“想必景宸真的生氣了。你也是,也太貪玩了,這要是有個好歹,怎么辦?”說完,直接遞給陸伯母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不解的問道:“伯父我倒還好,他生氣連飯都不吃,你怎得有些很開心?!?p> 這次伯母卻率先開口:“芷蘭,你有所不知,景宸自長大后,極少表露出情緒,所以這次生氣我們覺得也是好事。”
“那我給他拿些吃食送去。”我直接離了飯廳去找陸景宸。陸家夫婦看著我的背影,若有所思,笑著搖搖頭。
那家伙又把他關(guān)到書房,我直接敲門進去,他抬頭看到是我,還轉(zhuǎn)身低頭看書,顯然不想理我。
我直接厚臉皮的放下飯菜,拿過書,讓他先吃飯。
他直接扔了筷子,要起身走,我眼疾手快的按住他,讓他坐好,一臉討好似的說要給他揉揉肩,他倒沒有再掙扎。
我見這招還挺管用,便小心翼翼的捶肩,儼然一個盡職盡責的丫鬟。
看他臉色神情稍有疏解,便開始自顧自的解釋道:“今天是我太貪玩了,是我考慮不周,差點釀成大錯,多謝你救我小命,要不然摔馬是小事,被馬踩了,那我豈不是性命不保。不過你跑過來救我時,倒是蠻英勇的?!?p> 說到此處,不禁回想起他的身姿,竟還有些著迷,不覺手勁重了些,疼的他呲牙咧嘴。
想來他還是有些生氣,直接扒拉開我的手,指著門口,讓我出去。
我都已經(jīng)這樣低聲下氣的道歉了,他怎得還是這樣。
我有些不服氣,直接沖著他喊:“陸景宸,我多謝你今天救我,可你也沒必要生這么大的氣,從答應(yīng)陳伯遠去馬場,你就開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后來我自作主張想要學(xué)馬術(shù),差點摔下馬,你就更加生氣了,你到底在氣什么?”
只見那陸景宸雙手緊握拳頭,臉也氣得紅的,但也只能用手指著門口,讓我出去。“今天你不消氣,我不出去?!蔽宜F鹳噥硪彩橇H不認。
“滾出去”這一聲如利劍一般劃破蒼穹,聲音震耳欲聾。這
房間除了我,就只有陸景宸了,這是他喊出來的。
我驚呆了,準確的說,我是嚇到了,直接僵直了身子。他
似乎也有點不敢相信,瞪著眼睛,用手撫摸著薄唇,身子晃了一下,竟有些站不住了。
我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高興的跳著說:“陸景宸,你可以說話了,我的天哪,你可以說話了?!憋@然我比他更激動。
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我直接甩開他,跑出去找陸家伯父伯母。
陸家伯父伯母還在前廳喝茶,聽到我一路“啊啊”的叫嚷著,立馬起身看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我看到他們,眼眶濕潤,拉起他們轉(zhuǎn)起了圈,他倆倒是非常配合,轉(zhuǎn)的有些暈了,便讓我停下,問我發(fā)生了何事。
我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說話了,可以說話了?!?p> 陸家伯父伯母也是一臉懵,不解的問道:“什么說話了,我們怎么聽不懂。”
我深提了一口氣,慢慢的說:“伯父伯母可站好了,我是說,陸景宸剛才開口說話了?!?p> 他倆一個激動,差點暈厥,拉著我的手問道:“他說了什么,說了什么呀!”
我有些抱歉,輕聲的說道:“他說了,滾出去。”
陸家伯父伯母期待的神情似乎有些暗淡,隨即陸伯父哈哈大笑起來,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陸伯母看著他,頻繁的抹著眼淚,兩人抱頭痛哭。
想來也是十分高興的,他們的兒子自小就天賦異稟,奈何生了病,不會說話,好似雄鷹被折了翅膀,不得不委屈在這深宅大院中,不能一展抱負。
忽然,陸伯父驚起,趕快讓家丁去找大夫,然后兩人則互相攙扶著去找兒子…
陸府上下聽到他家公子終于開口說話了,都是喜極而泣,激動非常。我也挺高興的,想必今夜陸府無人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