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略顯黏人的段凜
得了這四只獾鼠,薛嬌嬌的任務便算是完成了。
她臨走前,還把獾鼠討厭臭草的事情告訴給了村民。
村民們紛紛對她表示感謝。
三人回到云夢澤,宋時微要帶段凜去見陶言之,段凜扯著薛嬌嬌的衣服。
薛嬌嬌低下身子說:“你先跟宋師兄過去,然后再來找我。”
段凜這一路上都比較黏著薛嬌嬌,不過也是,他才只是個八九歲的孩子,剛剛沒了父母,沒有安全感是肯定的。
“我?guī)^去?!彼螘r微牽著段凜的手。
金子戚走過來,看到了宋時微,拍著肩膀說:“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追殺弒仙者時正好碰上了薛師妹,就一塊回來了。”
“那還真是巧了,既然回來了就多待一會,別急著走?!?p> “好好好,不過我現(xiàn)在有事要找掌門?!?p> 金子戚看到宋時微牽著的孩子,疑惑地問:“這孩子是?”
“是我追殺的弒仙者的孩子,親眼看到那弒仙者殺了他母親,我想著收留到宗門?!?p> 金子戚嘆道:“那你先去找掌門吧?!?p> 宋時微帶著段凜去找陶言之,陶言之看到這個孩子,也是問了和金子戚一樣的問題。
宋時微大概解釋了一下當時發(fā)生的事情。
陶言之沉思道:“既如此,先讓他住下,待我與幾位長老商量商量吧?!?p> 宋時微知道商量很大概率就是同意了,也就放心帶著段凜離開。
段凜有些不安地問:“你們過幾天就會把我趕走嗎?”
他如今無家可歸,看起來極度害怕。
“不會的,放心好了?!彼螘r微揉了揉段凜的腦袋。
雖然宋時微如此說,但段凜依舊是提著一顆心。
宋時微見狀,替他尋了薛嬌嬌旁邊的住處安身,又跑去囑咐了薛嬌嬌幾句。
“這孩子幾日內(nèi)恐怕都會驚懼,他對我又時常沉默,只與你說一些話,還勞煩你照顧些時日了。”
“無礙,我近來無事也只是練劍,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
難得遇見和自己差不多身份遭遇的孩子,薛嬌嬌也生了幾分憐惜之心。
段凜在房中惶惶不安,看到薛嬌嬌來,心下才安定一些。
“薛姐姐?!?p> 先前在外頭時還不是這副模樣,薛嬌嬌頗為唏噓。
“掌門會將我趕走嗎?畢竟我父親是那樣的人?!?p> 薛嬌嬌蹲下來看他,“我剛來云夢澤時,也是跟你一樣的想法,我父親也是弒仙者。”
段凜瞪大眼睛,他如今只是個孩童,并不知曉弒仙者之間的相互感應,他也不曾在意過這個。
“當真?”
“千真萬確,我何須哄你,云夢澤的每個人都知曉這件事,你無需擔心,掌門是個心善的,他既然開口讓你住下,那便相當于留下你了?!?p> 這是宋時微臨走時和她說的,她又原原本本地轉(zhuǎn)述給了段凜。
段凜聽完,臉上終于露了些笑意。
“薛姐姐都這么說,那我就放心了。”
薛嬌嬌也揚起唇角,這孩子看著著實乖巧。
“薛姐姐,我何時能同你們一樣,學習些本領?”
薛嬌嬌思索了一番說:“你年紀尚輕,可先試著接納周邊靈氣,不急于一時?!?p> “好。”段凜滿口答應下來。
薛嬌嬌忽又想起什么,拉起他。
“這段時間你可能夜間驚夢,我?guī)闳ツ脦赘卑采竦姆阶??!?p> 薛嬌嬌帶段凜去找鄭媛雪,鄭媛雪這時正在挑揀藥草,看到她身邊那八九歲的孩子,知道是從外頭帶回來的。
“來尋你幫忙?!毖蓩傻吐晫︵嶆卵┐蟾耪f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鄭媛雪捂住嘴,喃喃道:“難為這孩子了,我這有安神香,睡前點著,興許會有些作用。”
安神香也是林落深教她做的,她剛知道自己丹田受損的那段時間,也是夜夜驚夢,生怕林落深給她治病的時候又出了什么差錯。
薛嬌嬌從她那兒拿了三支安神香來給段凜,又帶著段凜在云夢澤轉(zhuǎn)轉(zhuǎn)。
見過不少人之后,段凜看起來倒是沒那么怕生了。
謝從楠瞧著那孩子,露出個和藹的笑容。
“你莫怕,掌門不會丟你一個孩子出去討營生的?!?p> 段凜訥訥點頭。
“當真如同宋師弟說的那般,有些寡言少語?!敝x從楠摩挲著下巴說道。
“待久了應該會好些。”
那方陶言之將段凜的事情打聽清楚,又召來長老商議。
段凜到底是個八九歲的孩子,雖是弒仙者后代,但也沒犯過錯事。
最終還是決定將段凜留下來好生照看著。
解決完這事,陶言之便順道說了一下魔尊降生的事情。
風靈秀傳來的消息里,兩年前弒仙者和魔族便知曉了此事,也一直在找魔尊降生者的下落。
殘魂若要重生,那只能奪舍,如今修仙界草木皆兵,各宗也都派出去不少人手。
風靈秀還說,各宗都有弒仙者派來的內(nèi)應,那何蓉是個骨頭硬的,無論如何審問都咬死不說。
他們也就沒在何蓉身上多耗費功夫,而云夢澤因為有裘靈思坐鎮(zhèn),沒有弒仙者敢溜進來。
“總是這般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找也不是個事?。俊鼻劁鵁o奈地說著。
那些弒仙者行事謹慎,上回去的若不是云嵐,說不準都發(fā)現(xiàn)不了此事。
“若是請楚圣人出山呢?”一位長老試探開口。
陶言之皺眉道:“圣人自仙魔大戰(zhàn)后,已有幾百年不曾露面了,況且此事尚未有定數(shù),茫茫數(shù)人中找魔尊降生者,便是圣人,也不一定有辦法?!?p> 殿內(nèi)又沉寂下來。
“如今只有盯緊那些弒仙者的動靜,別的我們也沒有法子,先不管這些,你們安心教導門內(nèi)弟子才是正事。”
陶言之說完,便將他們遣散,于卿走出去,又掉頭返回。
“掌門?!?p> 陶言之略有些疲乏地按著眉心。
“怎么了?”
“你是怕重蹈五百多年前的覆轍嗎?”
陶言之靠著椅子輕嘆。
“知我者,于卿也?!?p> 于卿沉默,他也怕這個。
“五百多年前的光景,那是我們父輩經(jīng)歷的,但你也知道,因為那場仙魔大戰(zhàn),我們云夢澤傷亡是八大宗門中最為慘重的?!?p> 于卿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