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娟是安樂侯劉樂的外室。
她是前朝官宦家的娘子,原本也是嬌生慣養(yǎng)著長大。
后來卻因著前朝稅重,引起四方群雄聲討,前朝滅亡,她的父親做為四處征戰(zhàn)的大將軍,自然免不了得罪了大周權臣武將,落了個滿門抄斬的命運。
當時劉樂在獄中與她一見衷情,便想了辦法將她替換出來,養(yǎng)在了這處莊子上。
原本劉樂將她救出后,要給她尋一個體面的下屬做夫婿,讓她可以堂堂正正的做個正室娘子,一輩子過得順順遂遂,也算是圓了對她的一腔真情。
誰料鳳娟無論如何也不肯下嫁,硬生生的呆在莊子里兩三年熬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劉樂這才著了急,不由分說為她尋了個夫君,將她當做妹子一般嫁出去。
誰料嫁出去當日,他喝了下屬的好酒回到莊子里,卻發(fā)現(xiàn)鳳娟不著寸縷的躺在了他的床上,而嫁去下屬家中的卻是她的婢女。
二人一通爭吵后,也不知怎么的混到了一處。
第二日,鳳娟便順理成章的成了劉樂的外室。
后來,二人琴瑟合鳴,生下了一子一女。
兒子劉青,如今方才十四歲,相貌結合了劉樂與鳳娟的各項優(yōu)點,生得極是清秀俊俏。
女兒劉環(huán),過了年才四歲,是劉樂的中年得女,自然是寵得厲害,光她脖子里帶著的瓔珞便足值千兩紋銀,更別提她日常吃穿用,皆是用得最好的。
從她出生到現(xiàn)在,劉樂花在她身上的銀子就足有幾萬兩。
“爺,你來這里,夫人可知曉?”兩人小別勝新婚,溫存了一場過后,鳳娟輕輕柔柔的給劉樂揉著肩背,略微有些愁腸百轉的說道:“雖然妾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爺,可也深知我們來日方長,若是吃罪了她,恐是大家都不好過?!?p> “娟娘,你就放心吧!”劉樂瞇著眼爬在床上,任由小外室在他背上,上上下下的彈錘揉動,心滿意足的說道:“她大度的很,不會與你我計較這些。”
“那就好,妾只怕會壞了爺?shù)拇笥嫞綍r再讓爺厭了妾,妾便只有一死方能謝罪了?!彼碾p手保養(yǎng)得極好,按在人身上滑滑的柔柔的,讓劉樂極是受用。
他閉著眼,輕輕的隨著鳳娟下手的輕重哼哼著:“若不是有你,我便不知人間有如此美妙之事,便是受了你拖累,也甚是值得?!?p> “爺這話說得!”鳳娟在他身上輕錘了一拳,嗔怪道:“人家與您說正事呢,您偏要將話往歪里帶。”
“這怎么不算正事了,爺寵幸自己的老婆還得分個時候嗎?”劉樂翻過身子,嬉笑的拉住了鳳娟的手:“長夜漫漫……”
“爺,妾與你說正事呢!”鳳娟到底是沒躲開劉樂,偎在了他的懷中,畫著圈的說道:“前幾日,府上少夫人的管家尋到門上來……”
“什么?!”劉樂一愣,立馬就清醒了過來:“你說誰?”
“他說是從少夫人王氏的娘家來,身上帶著家里賠送給少奶奶的嫁妝,卻因著侯府管得極緊,他四處苦求也尋不到見少夫人的門路,于是便打聽到了我這里來?!兵P娟見劉樂著急,一股氣將來攏去脈說了個清楚:“他說他打聽了,此處是侯府的私產,便想著從莊子里尋個門路,求見一下侯爺,將給少夫人的產業(yè)遞上來?!?p> “你見他了?”劉樂盯著鳳娟問道。
“沒有,妾身怎么方便?”鳳娟也不以為意,只掩了眼簾柔聲說道:“是外院的成管事見的人,眼下人還在咱們莊子里候著,您可要見見?”
“我聽說他手里有著京城五六個莊子,七八個鋪子?!?p> “沒想到少夫人的娘家竟有這般大的手筆,一股氣拿出這許多嫁妝來,真是恭喜侯爺了!”
“哼,商戶里的出身,便是身家再豐又能如何!”劉樂哼了一聲,到底是失去了旖旎的興致,他捏了把鳳娟的小手,將她攬在懷中輕聲哄道:“娟娘睡吧,即是你說了,我明天見他一見便是?!?p> 。。。。。。
劉樂外室所居的莊子在最早以前是鳳娟娘家的產業(yè),劉樂將她救出后,便將這處產業(yè)給買了回來,掛到了鳳娟的名下。
是以莊子的名字都不曾變過,仍是循著舊稱叫應家莊子。
應家莊子占良田五十來畝,雖不算大,但養(yǎng)著一個婦人和兩個幼子還是綽綽有余。
鳳娟住在莊子的最中心處,光是院落便足有四進,花園、假山、流水,廊、榭、亭、閣,應有盡有。
因著她素日極愛梅蘭竹菊,是以她這四進院子,便依著梅蘭竹菊起了名號,在每個名號的院內種了相應的花草樹木,修飾得極為平整有序,不論從哪個角度望過去,都極是賞心悅目。
天方一亮,劉樂便在鳳娟的侍候下,洗漱早起,少少用了些吃食。
劉樂便獨自一人去了梅院。
在梅院的院中,他見到了一位極是陌生的青年儒生。
那青年儒生見到他也不見外,彎身施禮報出名號:“小人姓章豐參見侯爺!小人的家主是太原王使君,貴府的少夫人,是我家主府上的三娘子!”
“嗯?有禮!”劉樂打量了章豐幾眼,見他的穿著打扮確是王家的管事風格,心中略微放心了些,就地選了一處亭子坐了下來。
“你是如何得知這處莊子是我的私產的?”他裝作漫不經心的打探道。
“家主得知三娘子與貴府訂下親事后,就著了小人四處打聽京郊田產,打算讓小人買了給三娘子做陪嫁?!闭仑S意態(tài)極為誠墾:“小人便尋到了這周邊的幾處莊子,大多都是多出些銀錢就可購置,唯侯爺?shù)倪@處莊子,處在小人買的莊子中間,小人生盡了辦法,得到的消息都是不賣,無奈之下,小人才花了銀錢打聽,方才知曉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
“哦?就是這么簡單嗎?”劉樂心下還有些生疑,畢竟此處莊子極為緊要,他保密工作又做得極好,怎么可能讓他輕易打聽到?
“嗯~~侯爺見諒!”章豐有些羞愧的說道:“其實是小人在莊子外守株待兔了好些時日,才發(fā)現(xiàn)侯爺經常出入于此處,方才推測到是您的私產?!?p> “小人并無別的圖謀,只為了我家三娘子能在貴府中活得體面,所以才多生了方法,若有得罪侯爺之處,還請侯爺能看在我家三娘子新嫁便孀的份上,原諒則個?!?p> “侯爺,這是我為三娘子近三個月來盤下的莊子、鋪子,還請您過目……”章豐說著話,將手中拿著的匣子放到了石桌上,將匣子一打開,里面的各種莊契鋪契便露了出來,硬是塞得密密實實一大匣子。
他嘴中還又遺憾的說了一句:“到底是上京城,就算是有錢也買不到合適的產業(yè),眼下也只有一千多畝的良田,十來個上京里的鋪子,將就著充入我家三娘子的私產,日后我再與三娘子打聽著,再有好的產業(yè),再補予她便是!”
劉樂盯著眼前的匣子,雖然不至于失了態(tài),卻仍是忍不住心口的火熱:
這實在是意外之喜!
他們一不小心,竟娶入門中一個財神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