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不是自討苦吃嗎
這話,傅淮之懶得再回答,他轉(zhuǎn)身,將傅母給扔在了身后。
而阮小念這邊。
她動作輕柔的給姜籬帶上眼罩,可將姜籬雙手綁住的動作卻格外粗魯。
怕繩子不結(jié)實,她用力的綁了好幾道,粗糙的麻繩勒進皮肉,白嫩肌膚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雙手被反綁,又被勒了幾道,姜籬痛的額頭冒著薄汗,她咬緊牙關(guān),硬生生的抗下了所有。
車內(nèi)一片寂靜,姜籬閉著眼睛。
她突然有些后悔曾經(jīng)幫助過阮小念。
那些自己幫助過她的瞬間,如今都化作為利刃,向她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寂的氣氛被打破,阮小念淡淡開口,“姜籬,對不起?!?p> 姜籬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說話。
阮小念自顧自道,“姜籬,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只想活命?!?p> “你救過我一次,救人救到底,你讓我活下來吧。”
姜籬嘆了一口氣,“你要把我?guī)У侥睦锶ァ!?p> 阮小念不說話了。
車內(nèi)又重新回到了那一片死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昏昏沉沉間,車子停了下來。
“起來?!?p> 姜籬感覺到自己被脫了起來,剛醒腦子還不太清醒,腿腳軟的厲害。
下車走了幾步,她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一旁的阮小念手上微微用力,將她架了起來。
又走了一段路,姜籬不知道自己轉(zhuǎn)了多少個彎,才開始她還仔細的數(shù)著,可到了后來,她再也數(shù)不清了。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或許是十分鐘,又或許是一個世紀。
終于,阮小念停了下來,而她的眼罩也被拿了下來。
這次室內(nèi)光線陰暗,倒沒有刺眼,經(jīng)歷了兩次綁架的姜籬此刻內(nèi)心一片平靜。
她明白兩者都是想要她的命,可第一次被綁架時受到太大的驚嚇,現(xiàn)在反而是一種病態(tài)的波瀾不驚。
面前是一間狹小的房間,昏暗的燈泡懸掛在屋頂,由于年代久遠接觸不良而閃爍著一種詭異的光亮。
房間的陳設(shè)格外簡單,只有一張狹小的單人床,還有面前的兩把椅子。
椅子看起來倒有些新,和屋子格格不入,是剛剛搬過來的。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看起來格外兇狠。
姜籬打量男人的同時,男人也看著她。
阮小念解開帶在她臉上的眼罩后就乖巧退到了男人身后,看她那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很顯然,男人是她的上司。
姜籬的表情不算好看,或許是她平靜的目光激怒了男人,只是一個眼神,下一秒,一旁站定的阮小念上前,一個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在了姜籬臉上。
這個巴掌和在傅母那里不同,這是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巴掌。
阮小念力度之大,姜籬的腦袋嗡嗡作響,她嘗到口腔里淡淡的咸腥味,是血。
過了好一會,她才從那個巴掌里回過神來。
姜籬又將眼睛對上了男人。
只是一眼,她就看得出來,男人比阮小念要更加兇狠,更加不好糊弄。
對著她的目光,刀疤男微微一笑,“姜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p> “都落到了這種田地,你還用這個眼神看著我,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姜籬瞪著他,不甘示弱。
阮小念“啪啪”又是幾個巴掌。
這幾個巴掌一個比一個重,就在姜籬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刀疤男終于開口,“好了。”
阮小念停了下來,姜籬的雙頰高高腫起,她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眼神迷離,一時間對不上焦。
只是她這幅模樣沒有惹的兩人半點憐惜。
刀尖上舔血的人,又怎么會有憐香惜玉的心呢?
刀疤男似笑非笑,“可別把我們的姜小姐打傻了,不好交差嘍。”
姜籬的頭暈的厲害,“你們把我綁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刀疤男道,“我們之前請姜小姐來,可姜小姐不愿意?!?p> “姜小姐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也沒有辦法。”
姜籬呼吸一緊。
她想起了慘死的古軍,從某種意義上,古軍的死也是她造成的。
早知道會被綁來,還不如在那時自己主動去這里,古軍有了解藥也能活下來。
她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刀疤男將一切看在眼里,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如今見姜籬如此頹廢,這正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愧疚會將她淹沒,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很快就會變成任人擺布的木偶。
“是你害死了他?!?p> 刀疤男的聲音響起,姜籬眼中閃過片刻迷茫,她意識到這是不對的,可早在車里,她就被下了迷魂藥,又被打了許久,此刻腦袋不太清醒。
刀疤男的聲音像是催眠,姜籬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
在又一次的重復(fù)話語中,她緩慢而又沒有感情的重復(fù)道,“是我害死了古軍?!?p> 刀疤男滿意的點了點頭,帶著阮小念離開了房間。
門被關(guān)上,房間里的燈突然滅了,在一片漆黑中,一個暗紅的紅點閃爍著,那是監(jiān)控。
目光呆滯的姜籬坐在椅子上,慢慢的重復(fù)著先前的話語,“是我害死了他?!?p> 她緩緩走向床鋪,面朝里躺下,隱約還能聽到她喃喃道,“是我害死了古軍。”
監(jiān)控的紅點閃爍著,正記錄著眼前的一切。
只是,在監(jiān)控照不到的地方,姜籬慢慢睜開了眼,眼神里絲毫不見剛剛的茫然。
她的嘴里還重復(fù)著同樣的話語,只是眼神格外清明。
說完最后一遍,她閉上了眼睛。
在身心極度的恐懼與疲憊中,她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夢里傅淮之在到處找她,可她明明就在他面前。
她夢中的人也確實是在找她。
傅淮之眼睜睜看著阮小念把心愛之人帶走,卻毫無辦法。
傅母限制了他的出行,可他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坐在輪椅上沒有任何辦法的人了。
不歡而散之后,他回到了自己單獨的住宅。
捏了捏緊緊皺起的眉心,他將電話撥了出去,很快,電話那頭便響起一道沉穩(wěn)的男聲,“傅總?!?p> “程墨,查查姜書勻最近都接觸了什么人?!?p>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緊接著開口道,“還有母親,什么時候和阮小念那種人走的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