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聯(lián)系
窗外,天色陰沉,雷聲轟隆,隱約有傾盆大雨的跡象。
鳳楚樂靠近窗臺往外面看去,夜色沉悶又壓抑,讓她連喘息都變得沉重了些。
她敏銳的直覺拉響了警鐘,雖然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但她心中不詳?shù)念A(yù)感卻是極為強烈。
“楚樂。”身后,時無月細(xì)微的聲音響起。
鳳楚樂立刻回去:“無月,你醒了?!?p> 時無月揉了揉太陽穴,抿著唇說:“外面好像要下雨了?!?p> “是啊,估計我今晚得住在醫(yī)院里咯?!兵P楚樂嘆了口氣。
時無月用溫水潤了潤嗓子才說:“楚樂,這幾天謝謝你照顧我了?!?p> “談什么謝不謝的,對我說這些也太見外了吧?而且這次的事情本來就有我們一隊的錯。”鳳楚樂笑著說。
時無月微微頷首,沒有繼續(xù)糾纏在這個問題上。
不過提到一隊,她腦海中倒是的確冒出了一個人影。
“對了,牧長風(fēng)呢?這次任務(wù)好像沒有看見他?!睍r無月問道。
鳳楚樂托著下巴思索半晌:“牧神貌似還留在工作室那邊,自從你去處理時氏集團(tuán)的事之后,祁遇就是他全權(quán)在管?!?p> 時無月驚訝地挑眉:“這么長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在分擔(dān)祁遇的工作?”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這樣。”鳳楚樂遲疑地說。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補充了句:“不過在出任務(wù)之前,牧神本來打算讓方瑜接手幾天,是老大強行讓他繼續(xù)管工作室。”
聽到后半句話,時無月心里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居然又是厲云淵……
明明就在暗地里幫了祁遇也幫了她,今天還偏在病房中拿著祁遇來威脅她。
嘖,這人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時無月?lián)u了搖頭,柔軟的手臂被戳了戳,鳳楚樂靠近她問道:“怎么了?無月,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說的其實挺對的?!睍r無月側(cè)眸與她對視,視線溫柔平靜,不自覺地讓人放松身心。
“我說的什么?”鳳楚樂自己都忘了。
時無月抿著唇提醒她:“放不下?!?p> 簡短的三個字,卻讓鳳楚樂很快反應(yīng)過來她是什么意思。
不過鳳楚樂深知她此刻不想說太多,所以巧妙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無月,下午我收到拾壹的微信,他們快要擬定好計劃了。”
時無月眼眸一亮,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去:“這么快就做好了?”
似乎是為了回答她的問題,病房的門被人篤篤敲了三下,隨后徐曉沫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后。
“拾壹要幫老大他們分析對手的數(shù)據(jù),所以只能我一個人過來了?!毙鞎阅唵蔚卣f了一句便把手中的平板遞給時無月。
時無月只看了幾眼就贊許地說:“雖然夸獎的話你們應(yīng)該都聽膩了,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你們簡直高效到可怕?!?p> 她說的沒錯,一隊作為傳奇般的存在,這種話聽過太多次。
但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不喜歡被夸,尤其是被自己的上司。
于是徐曉沫唇角止不住地勾起一抹弧度,不受控制地說:“其實原本還可以更快的?!?p> 時無月震驚地看向她,眉眼一彎:“這樣就已經(jīng)很好了,別給自己太大壓力?!?p> 鳳楚樂也探頭探腦地翻了好幾頁:“不錯啊,沫沫你的能力又強了,以前這種文件你至少需要兩三天的?!?p> 徐曉沫實事求是地糾正:“我的能力并沒有增強,是拾壹承擔(dān)了大部分的任務(wù),所以速度才會這么快?!?p> “拾壹上次受傷也很嚴(yán)重,沒想到,這么短的時間里他就完全恢復(fù)好了,甚至比起之前還有進(jìn)步。”時無月感慨道。
提到云松卿的傷,徐曉沫和鳳楚樂對視一眼,眼神之中是無法掩飾的兇狠和殺氣。
“在背地里耍陰招的人,一隊是最不屑的,這個仇我們一定會報?!毙鞎阅吐曊f道。
時無月感受到她們兩人情緒的巨大波動,拍著她們的肩膀安撫道:“放心,一切都會好的?!?p> 夜幕降臨,鳳楚樂瞥了眼時間說:“無月,你餓了吧,我先去食堂幫你準(zhǔn)備一份晚餐?!?p> “好,謝謝?!睍r無月垂頭看著平板上的數(shù)據(jù)說道。
徐曉沫也抬手按在肚子那兒起身:“我來之前也沒吃飯,和你一起過去吧?!?p> 下一秒,病房中又只剩下了時無月一人。
走廊上的燈光是慘白的,時不時還會不穩(wěn)定地閃爍一下,隔音不算好的墻板依稀能夠聽見隔壁傳來的動靜。
這種詭異的氛圍讓時無月皺著眉抬起頭來,太怪了,像是有某種無法預(yù)判的危險即將來臨,讓她提心吊膽的。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一聲,時無月的精神高度緊繃,看見聯(lián)系人的時候更是疑惑。
陳澤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找她?
自從厲晨的事件告一段落后,她和陳澤始終保持著互不聯(lián)系的狀態(tài)。
此刻時無月讀完消息的內(nèi)容,眉心皺得更緊。
“陳律師,你是什么意思?”她手指飛快地敲擊著屏幕。
陳澤神情淡漠,慢條斯理地說:“字面意思,時總,這件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p> 時無月按捺住激動的心跳說道:“陳律師,我知道你很想幫我,但厲晨赤腳不怕穿鞋的,反而是我擁有整個時氏集團(tuán)?!?p> 言外之意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雖然時無月很希望厲晨可以坐牢,可如果繼續(xù)撕下去,鬧到魚死網(wǎng)破的局面,對她絕對是弊大于利的。
厲家是基于利益出發(fā)的生意人,不可能為了她大義滅親。
反而是時無月手上好不容易拿回來的時氏集團(tuán)和股份,現(xiàn)在都還沒有穩(wěn)定下來,貿(mào)然對厲晨出手的話,只怕代價很大。
陳澤鎮(zhèn)定自若:“時總,你真的覺得時氏集團(tuán)已經(jīng)完全拿回來了嗎?”
看見這行字,時無月心里咯噔一聲:“難道不是嗎?”
“時總,厲晨沒有你聰明,這是毋庸置疑的,可他在厲家這樣的家庭長大,怎么可能是個傻瓜?”陳澤問道。
這句話同樣讓時無月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