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盒是用木頭做的,是最常見的木頭,若是昂貴之物柳妍姝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只不過,這只有女孩子才會用的東西頓時引起她的興趣。
那時,她還以為是阿衍心悅自己,卻不曾想,原來另有其人。
想到這里,柳妍姝不禁為自己的愚蠢而搖頭。抬手將簪盒拿到桌上放著,一時間陷入猶豫,這是阿衍的東西。
她若是貿(mào)然打開,此舉只怕是······,只是,不打開光是看著便已經(jīng)勾得自己蠢蠢欲動,瞬間,柳妍姝便陷入兩難的境地。
突然,房門被猛然敲響,柳妍姝放在簪盒上面的手失去控制的動了動,不出意外的話,下一秒便出現(xiàn)了意外。
‘砰’的一聲簪盒被重重摔在地上,盒身頓時分作兩半。
視線落下簪子上面,柳妍姝頓了頓,任她如何去想,都沒有想到這是自己曾經(jīng)最為喜愛的簪子,若不是今日再見,她都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喜歡過這一樣一支簪子。
畢竟,那也只是年少的喜歡而已。
生命之中有太多的事情足以將曾經(jīng)的喜歡徹底淹沒,直至消失,柳妍姝不知道這簪子阿衍是怎么一直隨身攜帶在身上,更不知道怎么將其保護(hù)的這般好。
神情不由自主的愣了愣,隨即,柳妍姝飛快地蹲下身子將簪子撿了起來,放在包袱之中,只當(dāng)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她也只當(dāng)沒有見到過這簪子。
手腳麻利的將包袱收拾好,柳妍姝拾到拾到了一下,瞧著一直砰砰作響的房門,深吸一口氣,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誰呀·······”柳妍姝一面走過去,一面喊著,“來了來了,別敲了?!?p> 拔開門栓的那一刻,柳妍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害怕,放在門上的雙手亦是止不住的顫抖,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產(chǎn)生害怕的心思。
明明從前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數(shù)次的生死危機(jī),也都挺過來了,為何,今日卻是如此害怕,或許,是從從前的生死危機(jī)都是建立在一瞬間。
她不能思考,也不能選擇躲避,只能選擇去死,既然向死而生,便沒有什么害怕了,只不過,現(xiàn)在卻是不一樣,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她不能死,也不想死。
一手拿著從書桌上的硯臺,一手緩緩拉開門,門被拉開的那一瞬,屋外之人朝著屋內(nèi)撲了進(jìn)來,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小豆子?”柳妍姝驚呼道,面上露出些許歉意,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小豆子,這種令人恐懼的時間,小豆子竟然來了。
‘哎呦······’小豆子面朝地,翻滾了幾下,最終發(fā)出疼痛,虛弱漫長的聲音,面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他好心好意來救人,沒想到竟然摔了一跤,還是拜柳妍姝這位兄長所賜,那種感覺真實(shí)難以言說。
瞧見這一幕,柳妍姝趕忙放下手中的硯臺,蹲下身子,將小豆子扶起來,略一思襯,疑惑道:“小豆子,你怎么來了?”
小豆子站直了身體,揉了揉開花的腚,面色痛苦道:“還不是我?guī)煾底屛襾碚夷銈?,對了其他人呢??p> 他來的時候,院中空無一人,寂靜的可怕,挨個挨個兒敲過來,才發(fā)覺這屋子有人。
“他們都走了!”
柳妍姝語氣極為平淡的說著。
“走了?”聽見這話,小豆子雙眼微微一驚,眼中布滿不可置信,疑惑道:“那謝衍呢?”師傅特意讓他前來,便是專程來尋這謝衍的。
倘若他也走了,那自己這一趟不是白來了嗎?小豆子的心飛快的思索,想著接下下應(yīng)該如何是好!
柳妍姝輕輕搖頭,抿了抿唇,溫聲道:“我不知道!”她清楚地知道每一個人的下落,唯獨(dú)不知道阿衍去了哪里。
“你不知道?”小豆子瞬間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望著柳妍姝。
柳妍姝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聲,隨即極為肯定道:“我真的不知道?!?p> 這下,小豆子的心是徹底涼了半截,不過,看著空無一人的院落,心中倒是什么些許憐憫之心,“不如跟著我去同仁堂如何,那里暫時不會被查到,目前來看倒是個極為安全的地方。
何況,說不定你也可以在那里找到謝衍!”
聞言,柳妍姝充滿憂傷的眸子飛快地看了一點(diǎn)小豆子,點(diǎn)點(diǎn)頭,倒是沒有拒絕小豆子的提議。
“不如,先是收拾一下行禮?”小豆子指了指亂糟糟的屋子,開口提醒面前之人。
柳妍姝愣了愣,神情微微一滯,輕聲道:“不了,說不定什么時候我還要回來,等到時候再說吧!”
看著面前之人極為憔悴的神情,又想到往日容顏煥發(fā)的模樣,小豆子便也沒在多說什么,反正同仁堂在他眼中,什么都有,也不缺這一兩件衣裳。
站在門口,柳妍姝望著慢慢合上的大門,曾經(jīng)的一幕幕在腦海之中閃過,又在夜幕之中回家的身影,有她和阿衍嬉鬧的身影,還有她帶著定國公府一家人到來的歡喜,以及那日祈望歡天喜地的模樣。
慢慢轉(zhuǎn)過身子,柳妍姝闔上彌漫著淡淡憂傷的眸子,跟著小豆子離開此處,就在兩人剛剛離開不久,大門被猛地踹開,顯然來者不善。
小豆子并沒有帶著柳妍姝走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道,而是穿梭在一個個小街小巷里面,房屋的影子不斷在身后倒退,沉浸于心中的哀傷也在慢慢褪去。
柳妍姝寸步不離的跟著小豆子,至于為什么一定要同仁堂,而不是直接離開,因?yàn)樗溃挥幸姷讲芾险f不定還能知道阿衍的下落。
若是僅憑著自己一人盲目尋找,指不定還要找到什么,若是想要快速找到阿衍,須得見到曹老。
兩人從后院悄聲走進(jìn)同仁堂,因著眾人四散逃離,今日的同仁堂倒是沒有往日的人來人往,一副難得的寧靜。
“呀,你可來了,老頭子我都等你好久了?!崩罾喜恢獜暮翁幐Z出來,肩上斜挎著一個包袱,瞧著打扮,顯然是早就準(zhǔn)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