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就在周夢舒六神無主之時,幾位臉色嚴肅,穿著警服的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那位穿著一件黑色風衣,面龐英俊,神情堅毅。
隔著老遠,都能讓人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股威壓,那雙深邃如墨的瞳孔,更是讓人不敢直視。
周夢舒眼皮一跳,連忙垂下頭。
她慌亂地握著手機,對旁邊的女生說了句,自己要去洗手間,然后便趁著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從后門跑了出去。
時苒眼尖瞥到了這一幕,嗤了一聲。
但她并不急著去抓人,周夢舒又跑不掉。
而且,現(xiàn)在跑了,更顯得自己心虛。
她最多是去打電話搬救兵去了。
面前突然投下一片陰影,她抬眸,看著面前身形高大的男人,客氣地打了聲招呼:“雷戈警長。”
雷戈也朝她微微頷首,語氣是與外表不符的柔和,還帶著一絲敬意:“時小姐。”
聞言,徐長明更是一臉詫異地看向時苒。
這究竟是什么神仙人物,能讓雷戈這個行事作風以狠辣著名的警長都對她如此尊敬。
徐長明也是個人精,不會將這種話說出口。
只是在心下默默驚訝了一瞬,便恢復到一貫的冷靜與淡然。
但戴明可就沒有這么有眼色了,他看到這個身材高大,氣勢壓迫感十足的男人一進門先跟時苒打了招呼,心下有些不滿。
于公,他是團隊的領(lǐng)導,總負責人。
于私,他也算是時苒的長輩。
這個人怎么如此不懂禮數(shù),沒有先跟他還有徐長明打招呼就算了,反倒跟時苒一個小丫頭聊得熱絡(luò)。
雷戈察覺到了一旁有人在盯著他,微微側(cè)眸,很淡的一眼,但其中的意味卻不言而喻。
戴明哪里承受得住這種威壓,訕訕地將頭轉(zhuǎn)向一旁。
徐長明活了這么多年,頭一回見到這么蠢的人。
他按捺住想要罵人的沖動,客氣地將雷戈和幾位警員請到一旁,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事情說起來很簡單,再加上有了監(jiān)控錄像作為證據(jù)。
僅在短短的十分鐘內(nèi),雷戈便找到了線索。
他拉動進度條,最終停在某個黑乎乎的影子上。
指著畫面里的人,淡聲道:“這個人。”
戴明連忙看去,見畫面上黑乎乎的一團,只能勉強看出個人影,但辨認不了這人的身份。
嘀咕道:“可是這也看不出來啊。”
徐長明再好的涵養(yǎng)都要被他給蠢沒了,他神色淡了幾分,簡直想把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給扔出去。
雷戈是Z國最優(yōu)秀也是實力最強的警長,在他手下,沒有破不了的案子,和抓不到的人。
他帶來的這幾位警員也個個都是實力派。
沒看到人家只用了十分鐘就鎖定目標了嗎?
他已經(jīng)不愿再看戴明那副愚蠢的嘴臉,而是走到時苒身旁,壓低聲音,問道:“雷戈警長是你請來的?”
時苒點頭,“是?!?p> 徐長明今天已經(jīng)被各種超出他認知范圍的事給震麻了,此刻淡定無比地問:“你跟他認識?”
像這種小案子,一般是請不動這位大神的。
除非跟他有交情。
時苒沒有否認:“認識。”
這兩個字已經(jīng)足夠讓徐長明震驚的了。
能跟雷戈認識的,那得是什么樣的人物。
他看著時苒的眼神有些迷茫,又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敬意。
徐長明點到為止,問出了答案后就沒有再多說什么。
今天發(fā)生的樁樁件件都表明了,他面前這位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學生,而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佛。
在這一問一答的功夫里,警員已經(jīng)對視頻畫面進行了處理。
很快,一張清晰的臉就浮現(xiàn)在了屏幕上。
是周夢舒。
她手上拿著把小刀,神色猙獰地將琴弦隔斷后,又狠狠地在琴身上劃了好幾下。
看到這個結(jié)果,時苒和宋勉都不覺得意外。
戴明震驚之余,腦海里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絕對不能讓人知道這是他收的徒弟。
可為時已晚。
除了唾棄周夢舒的行為,所有人都一臉鄙夷地看著他。
有什么樣的老師,就有什么樣的學生。
戴明平日在協(xié)會里干的那些事可沒少招人怨恨,只是礙于他是副會長,沒有人敢說什么罷了。
面對這些質(zhì)疑的目光,戴明喉嚨干澀,他艱難地擠出一抹笑意,看向座位上的那群學員。
卻沒有在其中找到周夢舒的身影。
他笑意僵住,語氣急切又驚恐地問道:“周夢舒人呢?”
這時,坐在周夢舒旁邊的那位女生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人好像,在她眼皮底下溜走了。
戴明聽了,剛想發(fā)火,又見到消失了許久的周夢舒臉色蒼白地從后門走了進來。
看到人,他火冒三丈,指著她質(zhì)問道:“方老師的琴是不是你故意弄壞的?”
周夢舒被他厲聲的責問嚇得顫了顫,語氣弱弱道:“是我?!?p> 戴明也沒想到她會這么直白地承認,愣了一下。
他這個學生是什么心性他再清楚不過,周夢舒家里有錢有地位,她平時囂張一些,也有人善后。
因此,周夢舒從來不是那種會輕易認錯低頭的人。
今天怎么一反常態(tài)?
周夢舒咬著牙,走到時苒面前,垂下頭,“對不起,我不該破壞你的琴?!?p> 語氣聽著很真誠,但很可惜,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還是將她暴露得徹徹底底。
時苒冷冷回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周夢舒眼皮顫了顫,幾乎要掩蓋不住自己濃濃的恨意。
她剛才是搬救兵去了,每次,只要事情鬧到收不了場的地步,她大哥都會出來替她收拾殘局。
但這回,一聽到說報了警,她大哥立刻就變了一副嘴里,讓她趁早低頭認錯,去自首。
周夢舒冷笑了一聲,喊道:“我憑什么要給那個賤人道歉?”
電話那頭,一個冷漠的男聲響起,壓抑著怒火,對她道:“周夢舒,你給我聽好了,這回,我也幫不了你?!?p> 大哥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周夢舒有些慌了,“哥,你怎么能不幫我呢?”
電話那頭的人面對她的哀求態(tài)度依舊冷淡,“因為你活該,惹到了不該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