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父女二人就開始動手。
有個詞死沉死沉,李修安大高個兒一個,父女二人連拖帶拽的才將他拖到了家門口,夢千回一路上看得那叫一個膽戰(zhàn)心驚,生怕李修安就被這樣給拖沒了。
從草叢到溫畫家里正常走路只要十來分鐘,拖了個人硬生生走了半個小時。好在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村里人都在家,沒人看見父女二人。
拖到屋門外,溫畫叫來了阿娘。溫母是個地道的農(nóng)民,沒有見過這樣奄奄一息的人,身上還有血跡,當即嚇了一跳,聽溫畫說了來龍去脈才安下心來。
“阿畫,我和你阿爹先照顧他,你去請張郎中來看看,人可千萬不能在家里出事啊?!睖啬赣行┲钡恼f道。
“好,阿娘,我這就去。你拿個棍子在手上,要是這個人醒了過來有什么舉動,你就打。我快去快回?!睖禺嬚f道。
“好?!?p> 然后,夢千回真的就看見溫母找了一根棍子放在了順手的地方。
哎,是啊,小心駛得萬年船,夢千回想到了自己跑步去找華樂千里送人頭的事,暗罵自己真是愚蠢至極。
溫畫家在村里的東頭,張郎中家在村里靠近中間的位置,溫畫一路小跑過去,張郎中家正在吃晚飯,看溫畫一臉著急的說給人治病,張郎中拿著醫(yī)藥箱就沖出門了。
他原本還以為是溫父溫母出事了,結(jié)果到溫家一看,卻在牛舍旁邊看到了一個陌生男子。
張郎中年輕的時候是赤腳醫(yī)生,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人,經(jīng)歷了不少的事,志怪都遇到過,走到安全村遇見了媳婦才兒定居下來的。所以即便見到的是個錦衣華服一看身份就不簡單的陌生人也滅有太驚訝。
“這人的來歷我就不問了,我先檢查一下他的傷勢,女眷先回避一下。”張郎中十分專業(yè)的說道。
溫畫和溫母立刻轉(zhuǎn)過身去回避,現(xiàn)場只留下了溫父,還有看熱鬧的夢千回。
欣賞帥哥好身材怎么了?
張郎中認認真真觀察起來了躺在木板上的人。
李修安嘴角有血跡,右臉一側(cè)有明顯的擦傷,但不算嚴重。張郎中摸了摸脈象,脈象虛浮,應(yīng)該是有內(nèi)傷。然后張郎中解開了李修安的衣服。
八塊腹肌啊八塊腹肌。夢千回流著口水贊嘆。
當然,張郎中的注意力肯定不在這八塊腹肌上。李修安的胸口有很明顯的淤青,張郎中又將人翻了過來,背后也是淤青。他摸著劉修安的手臂和腳,還好沒有骨折。
“外傷不算太嚴重,一些淤青用一些外敷活血化瘀的藥膏就行,我這里就有。內(nèi)傷比較嚴重,五臟六腑都移了位,這要是沒人救治明天就是一具尸體了。我這里有早年四處闖蕩時高人贈予的一顆丹藥,據(jù)說是志怪死后留下的內(nèi)丹所化,對內(nèi)傷很有用處,吃下去明天早上就能醒。到時候再配上我寫的藥方,保證人很快就能生龍活虎?!睆埨芍性\完脈說道。
“多少錢?”溫畫問道。平時十里八鄉(xiāng)的病都是張郎中醫(yī)治的,所以溫畫并不懷疑他說的話,
“十兩銀子。”張郎中說道。
“這……”溫畫正要說話,張郎中再次開口,“溫畫,你們知道我從不亂開價,這藥換個人我都不一定會拿出來,這位公子的身份一看就不簡單,到時候等人醒了,他還得再給我一顆丹藥。當然,這話我會自己來說,救人命到的東西用銀錢也難買喲?!?p> 張郎中一席話也算是說得明白,溫畫看著阿爹。溫父點點頭。
“可以。麻煩張郎中。”溫畫好肉疼。
張郎中很快給李修安喂下了一顆丹藥。夢千回仔細觀察,僅僅過了片刻,李修安原本微弱的呼吸就逐漸平緩綿長起來。
然后張郎中又留下了幾副外敷膏藥,還開了一張藥方,囑咐一日三次煎服,一個星期就能完全痊愈,后面的這些藥加上張郎中的出診費,一共是一兩銀子,也不便宜。
要不是溫家人口少又向來勤儉,溫畫的字也算是收入,這筆錢是出不起的。
“阿爹,我們家的積蓄這就沒了大半,”溫畫送走了張郎中,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沒事兒啊,錢沒了可以再掙,好歹是條人命呢?!卑⒛镎f道。
“阿爹阿娘,哪里來的這么神仙一般的好人兒。”溫畫抓著阿娘,撒嬌道。
“就你貧。”阿娘輕點了一下溫畫的頭。
“我去煮面,做好了端過來吃。吃完了今晚我們就輪流守一下夜?!睖啬刚f道。
“好?!?p> 溫母做飯很快,一會兒功夫,三個人都開開心心的吃起了熱氣騰騰的面條,每個人的碗里還有一個荷包蛋。
看起來這是一幅非常溫馨的畫面,然而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正有一個人用十分幽怨的眼神兒看著這邊。
無人在意打工人的死活,去你的朝九晚六,去你的周末雙休。巨額債務(wù)讓夢千回只能含淚加班。
難熬的一夜終于過去了,夢千回也沒有心思睡覺,而是拿出了自己買的那本仙術(shù)大全默默練習。
雖然在天兵訓練營學了很多東西,但該做的功課該修煉的不能落下。
“喔喔喔?!鄙酱宓那宄看蠖嗍窃谝宦暵暤碾u鳴中被喚醒的。清晨的空氣格外冷,遠處的山林還有薄薄的霧氣,看起來今天是一個陰天。
“哼?!迸I崂?,李修安輕輕的哼了一聲。
終于要醒了,溫父和溫畫加上隱身的夢千回都提起了精神。
李修安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兩下,原本慘白的臉色此時有了些血色,俊朗的眉目即便是身在牛舍也掩蓋不住光芒。
李修安緩緩睜開眼睛,因為光線的刺激,眼角滲出了一滴淚,長長的睫毛上像是掛了清晨的露珠。
溫畫自認為是矜持的,還是被眼前的美色晃了一下心神,不過也只是剎那,她可不是只看臉的女子。
夢千回就不一樣了,她只當李修安是紙片人,紙片人就是秀色可餐啊。嗯?夢千回感覺到了姻緣簿的異樣,打開來一看,溫畫的名字竟然閃動了一下。
?。???
看來溫畫也是顏狗啊。
眼看著李修安醒了過來,溫畫正準備上前問話。
“哇?!崩钚薨餐蝗幻碱^一皺,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彎下腰吐了出來。
溫畫:“……”
這是一股什么直沖天靈蓋的味道?李修安一邊吐一邊想,自己這是被什么志怪抓了?要這么折磨自己。
溫畫想的卻是,這人忒嬌氣,還真是太子的命。
李修安吐了足有一分鐘,吐到頭暈眼花嗓子疼才停了下來。也不是想停,實在是沒什么東西可以吐了。
“你們,想怎么樣?”李修安吐完又重重的摔回到木板上,動作太大牽動到了身上的傷,他疼的呲牙咧嘴。不過模模糊糊的,他還是看到了溫畫,就是沒看真切。
嘿,這人還倒打一耙。夢千回翻了一個白眼,同時十分希望溫畫罵罵這不識好歹的太子殿下。
溫畫看他這個樣子也知道他肯定誤會了,這個時候吵架反駁沒有任何意思,解釋清楚了就行,于是她說道,“公子誤會了。首先,我們是普通村民。其次,公子昨天昏迷在村子外的草叢里,是我們一家把公子救了回來,請了大夫還花了不少錢?!?p> 李修安皺著眉,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指著牛舍里的一頭牛說,“那為什么我會在這里,一個牛舍旁邊?”
“公子,我們并不能判斷你是好是歹,不敢?guī)氵M家門,著牛舍也算是干凈,公子不要怪罪?!睖禺嬚f道。
其實也不是李修安矯情,他天生嗅覺比常人靈敏,這個地方確實對他的刺激很大。
“如此說來,剛才誤會姑娘了,對不起。”李修安道歉?!暗?,我能不能先離開這里,我實在是,哇哇?!崩钚薨灿滞铝顺鰜?。
等他吐完,溫父才扶著他來到了院子里,并沒有讓人進屋。
李修安坐在夢千回昨天坐過的石凳上休息,他恢復了一些力氣,抓緊時間觀察起了這戶人家。
平民之家,沒有志怪的氣息,姑娘很漂亮,咳咳咳,看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李修安很快的出了結(jié)論。
隨后他摸了摸腰間,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心里一驚,玉佩不見了。
“公子,這是您的玉佩。”溫父看到了李修安的動作,掏出了一直貼身放著的玉佩給了李修安。
李修安接了過來,有些詫異的看著溫父。
“我們祖上曾是官宦人家,留下過一些書籍記錄過京城貴家子弟和皇室子弟的衣食住行,所以認得這玉佩?!睖禺嬙谝贿叺亻_口。“只是不知道你是真是假,所以我們防備了一些?,F(xiàn)在看來是真的?!?p> “哦。姑娘怎知我是真的?”李修安來了興趣,也算是給自己的身份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復。
“直覺?!睖禺嫶畹酶纱?。
“哈哈哈?!崩钚薨苍疽詾闇禺嬘钟幸淮蠖淹评?,結(jié)果是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一下子就戳到了他的笑點。
李修安:這不就是說我氣質(zhì)好,有神韻,一看就是太子嗎。李修安高興壞了,在心中瘋狂點頭,姑娘有眼光。當然,面上他只是很矜持的笑了。
溫畫看著笑的前仰后合的太子,又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了,太子都看起來這么不聰明嘛?
“公子可以說一說你現(xiàn)在的情況嗎?如果公子現(xiàn)在正處在危險中,我們應(yīng)該去報官,尋求官府的保護。”這是溫畫從昨天起就一直想知道的問題,這人身份太高了,說不定是個定時炸彈。
“沒事,目前是安全的?!比缓笏胝f自己的經(jīng)歷,讓溫畫他們寬心。
“邊吃邊說吧。熬了點粥,配上一些咸菜,公子不要嫌棄?!睖啬付酥肟辏瑢⒅嗪拖滩硕挤诺搅耸郎?。
“謝謝。”李修安連忙道謝。
李修安:這是把我當一家人了呀,看來我這個太子名聲不錯,很有與民同樂的作風,哈哈哈,真好。
“說吧?!睖禺嫶叽佟?p> 夢千回也很好奇,他們到底經(jīng)歷樂什么,華樂去哪里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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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劫的阿飄
啊啊啊啊,想辭職,不是喜歡的工作做起來很心累啊。但是寫書又養(yǎng)不活自己,可憐的作者要文沒文,要武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