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好奇
江沨私調(diào)兵馬一事就這樣翻篇了,對于他失職一事皇帝也只是罰了他三個月的俸祿就不了了之了,與江沨不對付的人對此都頗為遺憾沒能將他從兵部尚書之位上拉下來。
案件水落石出,江沨的禁足令也隨之消除。
皇帝宣布退朝,百官們自然也就三三兩兩地結(jié)伴離開大殿。
江沨剛站起身,便看見承王迎面而來,他往旁邊退了一步,便聽見從他身邊經(jīng)過的承王輕嗤了一聲。
“江大人還真是好本事,竟能驚動皇叔來為你說話?!?p> 江沨朝他拱了拱手,對此一言不發(fā)。
見著他不說話,承王冷哼了一聲,一甩袖子便大步往外走去。
“將軍!”
“大人!”
平日里與江沨交好的幾位官員見著承王離去,連忙圍了上來。
“將軍,厲害啊,您是怎么說動曜王為你說話的?”
齊泠的父親,齊校尉一臉尊崇地看著江沨,問道。
“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沒找過曜王。”
“那難道是右相替你找的曜王?右相對您真好!”
“那可不,咱們大人跟右相可是情同手足的存在的!”
站在江沨身旁的一年輕官員也是一臉驕傲。
齊校尉記得他,平日里經(jīng)常跟在江沨身后的一名員外郎,姓劉。
但是齊校尉卻覺著他刺眼得緊,原因無他,他一直覺得像他們家將軍這般文武雙全的人,手底下的人就該是他這樣孔武有力的武將,而不應(yīng)該是像小雞崽一樣的文弱書生,特別是這個劉員外郎,就這樣的,他能一手抓倆!
“右相是與將軍交好,又不是與你交好,你驕傲個什么勁兒!”
齊校尉翻了個白眼,不屑道。
“哎!我怎的不能驕傲,這可是我們兵部的尚書大人,本官可是兵部的員外郎,四舍五入,江大人就是我劉某的兄長,我為我兄長高興怎么了!”
“你!你忒不要臉了,將軍才不是你兄長呢!”
兩人就像小孩兒一樣吵了起來。
右相揣著手過來,江沨連忙作揖:“世……右相大人。”
他身后的幾人也停了吵鬧,乖巧地對右相行禮。
與此同時左相也走了過來,臉上神色莫名。
“哎呦,江大人,恭喜你啊,終于是沉冤得雪了!”
江沨也朝他作了個揖:“謝左相大人?!?p> 見著他根本不接自己的茬,左相心中暗罵了他一聲“不知好歹”,臉上的神色不變:“本官竟不知原來江大人與曜王還有交情,今日曜王為你說話,可把文武百官都嚇了一跳呢!”
原來是來探口風(fēng)的。
江沨只淡淡道:“曜王位高權(quán)重,與朝中百官皆有所往來,至于交情,下官不敢托大?!?p> 左相沒想到他會把皮球踢回來,臉上一僵,道:“原來如此,本官還有些事務(wù)要處理,你們聊。”
說完也不等他們回話,背著手匆匆地走了。
右相不屑與這個老狐貍打交道,便一直沒開口,見著他背著手離開了,這才開口道:
“你何時與曜王搭上關(guān)系的?那王爺平日里可清貴的很,怎的今日竟還開口幫你說話了?”
江沨一愣:“不是世兄開口求王爺幫忙的嗎?”
“不是?。 ?p> 右相也懵了。
江沨與他面面相覷,一時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這廂的皇帝此時也好奇,捧著一碗魚翅羹一邊吃一邊問坐在一旁的弟弟:“你平日里不是不喜歡與朝中大臣有過多的往來嗎?怎的今日轉(zhuǎn)性子了?”
周瑾川夾了一塊豬蹄,淡淡道:“沒什么,今日心情好罷了,江氏歷朝皆是忠臣,那江大人瞧著也不是個心眼子多的人,應(yīng)是做不出這樣的事的,就多提了兩句。”
皇帝半信半疑:“真是這樣嗎?難道跟江家的那位三姑娘沒關(guān)系?”
周瑾川心頭一跳,抬眼看向皇帝:“這與江三姑娘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皇帝:“別以為朕不知道啊,璃兒差點落水那日可是江家的三姑娘替她擋了一下子的,朕后來聽著張正德說了,那三姑娘是你給救起來的吧?”
周瑾川一個眼刀掃向站在皇帝身邊的張公公,后者訕笑著后退了兩步,臉上盡是討好之意。
“那只是個巧合?!?p> 他心中輕輕松了一口氣,繼續(xù)吃著自己碗中的豬蹄,道。
“跟朕你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若是喜歡那江家三姑娘,朕今日就給江家下一道旨意,一個月內(nèi)就把她抬入你王府,給你當(dāng)個側(cè)妃!”
皇帝還想撮合。
“皇兄,你可莫要開臣弟的玩笑了,事關(guān)姑娘家的清白,可不能這般兒戲?!?p> 周瑾川無奈地放下了碗筷,表情嚴(yán)肅。
“好好好,朕不說了?!?p> 皇帝見著他不似開玩笑,只能歇了給他指婚的心思。
“朕知道你想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子做王妃,那也可以給自己添幾房側(cè)妃妾侍嘛!”
皇帝還是不死心。
“皇兄……”
周瑾川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向皇帝。
“時候不早了,臣弟該去辦公了,皇兄若是有什么事便派人來喚臣弟即可?!?p> 他生怕皇帝下一秒真的心血來潮下一道旨給他和江幼宜賜婚,站起身拱手告辭。
“哎……要是你反悔了記得跟朕說?。 ?p> 皇帝見他一溜煙跑出幾里外,還不忘說道。
回應(yīng)他的只有周瑾川跑得更快的身影。
……
翰林學(xué)士家的公孫公子在府上辦詩會的事情在八月初就在勛貴圈子中傳遍了,知道江幼宜也會去參加詩會,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公子們都好奇不已,紛紛求著自家母親去問公孫夫人要請?zhí)?p> 而詩會那日去的姑娘們也不少,主要是想看看那個膽敢退了衛(wèi)國公家二公子的人究竟長什么樣,竟有這般膽魄先提退婚。
但多數(shù)是國子監(jiān)和女學(xué)的學(xué)生們,三年前江幼宜以一首《青梅賦》在白絳璃舉辦的詩會上封神,那時候就有人說她當(dāng)?shù)蒙吓c夏侯國公家的大姑娘夏侯繁音,付太師家的付五姑娘并稱京都三大才女的名頭。
很多人都是沖著這副光環(huán)想要看看真人的。
于是乎便出現(xiàn)了這種情況——中秋那日的詩會要來的人竟比平常詩會來的人要多出三倍之?dāng)?shù)!
公孫夫人清算名單的時候也是驚呆了,連夜在京郊定了一處又大又豪華的別苑,在那里舉行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