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換回靈魂2
先皇二子,也就是當(dāng)初的承王殿下,利欲熏心逼宮造反。
在那一場戰(zhàn)亂中,楚云疏為了保護先皇和當(dāng)今圣上,失去了救自己母妃與楚兆寧母妃的機會。
先皇也因此事大病一場,不久之后便撒手人寰。
自那以后,楚云疏便沒有了爹娘,變得漂泊孤獨。
而楚兆寧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恨上了楚云疏,恨他那般苦苦哀求,楚云疏卻還是沒有出手救他母妃。
從楚云疏的記憶里,姜歲穗還發(fā)現(xiàn)了楚云疏的秘密。
原來楚云疏活了兩世。
第一世他曾與姜文汐成婚,只是婚后二人并不和諧,甚至被她與楚兆寧聯(lián)手害死。
難怪楚云疏如此厭惡姜文汐。
想的楚云疏為國戰(zhàn)死的場景,姜歲穗便唏噓不已。
如果可以,她希望以后再無戰(zhàn)亂,她的云疏哥哥可以平安康樂一輩子。
楚云疏的記憶結(jié)束,姜歲穗再度陷入混沌之中。
她知道,接下來,要看的是耶律桓的記憶了。
想到耶律桓之前種種異樣的反應(yīng),她不禁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不知,她究竟會看到些什么。
眼前迷霧再度慢慢散開,眼前,是一望無垠的草原。
“嗖!”
刺耳的破空聲響起,一支利箭從姜歲穗眼前飛過,嚇得她下意識閉上眼睛,險些驚叫出聲。
耳邊響起陣陣嘲笑聲,她遲疑的睜開眼,看向箭羽飛來的方向。
幾個模樣頑劣的少年正拿著弓箭,笑的放肆與張狂。
她又轉(zhuǎn)頭看向那幾個少年箭羽射去的方向,卻見一個瘦弱白凈的少年被綁在木架上,渾身是傷。
明明已經(jīng)這樣凄慘了,可少年卻還是瞪著狼崽子一般的眼睛,滿是陰翳與狠厲。
這眼睛…
是耶律桓…
姜歲穗不自覺的皺眉。
這是耶律桓小的時候?
堂堂六皇子,怎會被欺凌至此?
“大殿下,這小崽子好像不服氣??!”
“呸,仗著自己有幾分小聰明,便在父汗面前擺弄,說到底也就是個庶出的雜種,有什么資格在吾面前張狂!
給吾揍他!誰能把他揍到求饒,吾重重有賞!”
看到小耶律桓被揍得體無完膚,姜歲穗于心不忍。
可這這些,僅僅只是耶律桓所受之侮辱與傷害的千萬分之一。
耶律桓的記憶在眼前一幀一幀的快速劃過,她眼看著耶律桓日日被欺凌嬉戲,直至他成年。
成年那日,耶律桓的父汗一改往日對其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破天荒的在成丁禮上,親自為他帶帽。
耶律桓以為父汗終于愿意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一些,卻發(fā)現(xiàn)這只是讓他下地獄前給的一點小小甜頭。
大楚與北狄常年交戰(zhàn)。
那幾年因為氣候不佳,北狄的水草并不豐茂,他們最引以為傲的戰(zhàn)馬在那幾年養(yǎng)的并不好,不足以與大楚交戰(zhàn)。
為了維持短暫的和平,耶律桓的父汗將耶律桓派往大楚議和。
此行名為議和,實則是在向大楚勢弱,耶律桓此行注定會受到非常人所能忍的羞辱。
耶律元啟明知自己這個兒子脾氣倔強,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將他送去了大楚,明擺著便是沒有將這個兒子的生死放在眼中。
饒是姜歲穗,看到這些,心里也是說不出的難受。
初來北狄之時,看耶律桓深得耶律元啟之心,手握北狄重兵,她還以為,耶律桓是耶律元啟最喜愛的兒子。
原來,一切都只是她所以為的表象而已。
但細想想,好像她并未見過耶律桓記憶中的那個大殿下。
這其中,又發(fā)生了什么?
記憶還在繼續(xù)。
一如姜歲穗所想那般,耶律桓南下至京都的這一路,并不愉快。
迎接使臣的怠慢,各地驛站的輕視,讓本就舟車勞頓的耶律桓更是怒火難消,偏偏抵達京都后,又被前來接引的楚兆寧羞辱,耶律桓忍無可忍終是發(fā)了怒。
大楚皇帝縱容楚兆寧及朝中人怠慢侮辱耶律桓一行人,只要不鬧出人命,他們便肆無忌憚。
耶律桓這一遭不可謂不凄慘。
尚未出閣之時,她也聽聞過北狄使團入京一事,她還與父親一起,出席過迎接北狄使團的宴會。
她少有能出席大宴的機會,雖然只能坐在大殿偏僻的角落里,但也足以令她記憶猶新。
那時,她還以為兩國相處融洽,卻未曾想到,內(nèi)里竟又是另一番光景。
提及大宴。
她還在耶律桓的記憶中看到了自己。
那場大宴中,她因坐在偏僻角落,既看不到大殿中央的人和事,也沒什么人可以同她聊天,沉悶無趣了許久,她稟明了宮中女官后,獨自一人在大殿附近走走散散心。
過程中,她遇到了一個神色陰郁的少年,那少年滿身戒備,白皙修長的右手掌心還一片血肉模糊。
她不知那少年是誰,甚至有些害怕他周身的氣勢,但看他穿著北狄服飾,料想他是使團中人,想著既然兩國要交好,她應(yīng)與人為善。
且看那少年孤孤單單又流著血的樣子,她心中生出了些許的不忍,便朝他遞了一方帕子。
“受了傷,怎么不命人去請?zhí)t(yī)?”
那少年嗤笑一聲,并未接過帕子。
她不知少年為何有如此大的敵意,只想著他或許是受了些委屈。
他那副倔強的模樣,讓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幼時,阿娘還在世的時候。
小的時候,她也性子倔,因此總是在姜文汐的手中吃虧,阿娘總是教導(dǎo)她,要學(xué)會掩藏鋒芒。
想到阿娘教給她的那些道理,她不免心中酸澀,對少年生出了些感同身受的同情。
她轉(zhuǎn)頭看向月華,讓她去找女官取些藥。
月華走后,她才看向那少年,將幼時阿娘教導(dǎo)她的話,都說給那少年聽。
或許這些話并幫不到那少年什么,但只要能寬慰他心中一二,也不算她枉費口舌。
說了沒幾句,月華取了藥來,她輕輕給那少年上藥,那少年的抵觸與戒備比之初見之時,已經(jīng)好了許多。
料想少年心中應(yīng)是寬慰不少,她的心情也放松了幾分。
如今看到耶律桓的記憶,她方才知曉,原來那時遇到的人,竟然是耶律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