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政沒明白她突然的跳躍思維,“什么?”
“你沒發(fā)現你現在戀愛腦上頭,連最基本的思考都不會是吧?我特么在上課,正經八百的專業(yè)實訓,你踏馬讓我給你女朋友送紅糖水?她誰啊,配嗎!”
“紅糖姜水用得著你買,她自己沒長手?不會點外賣嗎!女生宿舍后面的小食堂兩塊錢配送費,為了省兩塊錢,你讓我翹課給你女朋友送,你真看得起你!”
阮童一通發(fā)泄,氣得就要走,卻讓譚政拉住了胳膊。
“你不愿意就算了,沒必要把話說得這么難聽,念念怎么你了,你要這么羞辱她?!弊T政被她那么罵,臉色也不好了。
最關鍵的是,阮童以前一直都很乖順,從來不會用這樣的口氣和自己講話。
而她的變化,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他講出猜測:“就因為周野那個一無是處的體育生,打架泡吧,交往過的女朋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為了那么一個人,你值得嗎?”
阮童腦子閃過一排問號。
不明白怎么跟周野扯上關系了。
可面對譚政這么理直氣壯的語氣,她不伺候也不忍了:“關你屁事,他再怎么樣也比你強,長得帥個高腿長,知道哄我開心,以我為主不會動不動就貶低我,最重要的是,他拎得清女朋友和異性之間的關系,不會想要左右逢源,兩邊都占!你知道我最討厭煙味,可是他抽煙我就是好喜歡,我覺得又酷又帥?!?p> 然而這些根本就不存在,可為了面子,她必須張口就來。
譚政臉色越來越難看,“你會后悔的童童,他能給你什么,像他這樣的花花公子,你指望他為你收心?你以為你是誰?比你漂亮優(yōu)秀的人那么多,有誰做到了,你憑什么覺得你可以改變他?”
阮童心里告誡自己一百遍已經放下譚政這個人了,可還是會被他的話狠狠傷到。
她嘴角揚起嘲弄的笑意:“看吧,你一直都是這樣,只要我做的不如你的意,你就會用言語貶低我,而你永遠都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只會覺得理所當然。那么你又是憑什么,有什么立場對我說教?”
阮童的質問,讓譚政怔愣在原地。
他只覺得自己說的是實話,再說是為她好有什么不對?
從前他說什么,她從來不反對。
今天這樣疾言厲色,一看就是受了周野影響,開始變壞了。
“沒別的事,我就走了?!比钔D身就要走。
身后再次傳來譚政的聲音,他還試圖勸說:“阮童,別意氣用事,你和他不合適。你想想你們的未來,他能給你什么,大不了畢業(yè)當個體育老師一個月拿三四千,他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拿什么養(yǎng)你?而且你爸媽也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p> “這就用不著你譚大才子操心,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她們的財產將來由我繼承,我不用他養(yǎng),我養(yǎng)他就行,如果你敢把這事告訴我爸媽,譚政,我發(fā)誓,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比钔胖菰挘⒉皇撬卸嘣谝馑改钢肋@事,單純的就是看不慣他動不動就告家長那一套。
比小學生都幼稚!
譚政臉色更加難看,呼吸都急促了兩分。
阮童剛到樓梯口,抬眼就看到從樓上下來的周野,整個人都呆住了。
要死了!
大型社死現場!
也不知道剛剛的口嗨,他聽到了多少。
他穿著黑色短袖,煙灰色休閑褲搭配一雙銀灰色椰子鞋,手里抱著一箱器材,露出的手臂緊實有力。
手扣著箱子邊沿,因為用力,手背有青筋凸起,顯得手指額外遒勁修長。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沒有那日的輕佻痞壞,眸子淡漠疏離,看她就像看陌生人。
當她瞥到譚政正朝這個方向走來,她已經沒有多余心思去考慮。
剛才大放厥詞,要秒被打臉,她丟不起這個人。
“周野?!彼s緊竄上去,想要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后者就像是看穿她的把戲,錯開身子,她撲了個空。
他視線冷冷的,就這么看著她。
阮童心虛,卻還是朝他走近:“能不能……”
“不能!”男人一口回絕。
語氣還很兇,就像誰惹他了一樣。
她自認臉皮薄,當一個男人拒絕自己后,她基本不會再主動第二次。
可看到譚政出現在樓梯口,周野端著箱子朝下走時。
那一刻,她的沖動戰(zhàn)勝了理智。
她身體不受控制般地朝下跑去,阻擋男人繼續(xù)往下的步伐。
她抬頭望著他,霧氣開始在眸中氤氳,嘴里低聲喚著:“周野?!?p> 她的聲音柔柔的,軟軟的,還帶著一絲委屈,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名字從她嘴里念出來,竟有這么溫柔繾綣的意味。
但他依舊是冷著一張臉,“讓開。”
“不要?!彼浦约荷狭艘浑A,戰(zhàn)術性咽了咽口水,準備下一步。
頭頂再次傳來男人低低的警告:“最好讓開,否則——”
“要親我嗎?”阮童一雙眼睛濕濕的看著他。
有怯意,有羞澀。
周野被她的反應愣了一瞬,瞟到樓下的譚政,他冷冷道:“我沒那個耐心陪你玩,閃開,別逼我動手打女人?!?p> 阮童被他的氣勢嚇到了,真的害怕再逼他,就會被打。
下面的譚政也在叫她,“童童,你聽話,下來。”
聽話你大爺!
阮童心一橫,眼一閉,伸手摟住男人的脖子,雙手用力下拉,踮著腳想要親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