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弒君?”
東璃子離危險的瞇起眸子。
東璃子陽毫不慌亂:“皇上,臣弟也不想相信這些話,臣弟希望,皇上能拿出充足的證據(jù)來,證明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p> “呵,如果朕要做這種事情,你覺得,西離諾惜可能會有攀咬朕的機會嗎?”
東璃子離,是不會給西離諾惜后路的。
如果是沈云煙,也不會。
她有多恨西離,東璃子離最清楚不過。
“你有這閑工夫在這兒和朕磨嘴皮子,倒不如,去問問西離諾惜,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朕做的。”
東璃子離語氣中不掩失望,他本還想著讓東璃子陽去前線慰問將士們的呢。
如今看來,是行不通了。
東璃子陽不喜歡西離諾惜,就連見她一面都不想,可她腹中的孩子卻是他的,還沒出生,就被犧牲在了權力傾軋之下。
他無意于權利爭奪,可他身邊的人,一個個似乎都很熱衷于這個。
就連他的母妃,也是如此。
若不是西離諾惜許了足以讓母妃動心的好處,她會越過自己去向皇上討圣旨嗎?
東璃子離依舊坐在御書房的椅子上,東璃子陽的劍尖還指著他。
東璃子離絲毫不慌,東璃子陽拿劍的手,卻有些顫抖了。
“你可知道,就你這一個動作,朕就能將你押入大牢?!?p> “是殺是剮,皆由朕說了算?!?p> 此時,好巧不巧的,福公公帶著惠太妃進來了。
他們一看這個架勢,福公公當即朝外面喊道:“護駕,快點護駕啊?!?p> 守在外面的御林軍一擁而入,看到東璃子陽手里拿著兇器,都將手里的長矛對準了東璃子陽。
只等東璃子離一聲令下,就要將東璃子陽碎尸萬段。
“來呀,將這弒君之人拿下,押入死牢?!?p> 東璃子離下令。
這一入死牢,除非是劫獄,否則,根本就沒有出來的可能。
惠太妃慌了,她可就這一個兒子啊,早知道,她就不該將西離諾惜捎來的書信告訴東璃子陽了。
“子陽,母妃只要你好好的,子陽?!?p> 惠太妃哭著喊,一開始,她的確被西離諾惜說動了心,東璃子離能做皇上,憑什么,她兒子不可以。
所以,她沒少在兒子面前說一些大逆不道的話,一開始,東璃子陽還會反駁兩句,表達一下自己根本就無心皇位的想法。
可后來,東璃子陽就沉默了,什么話也不說,惠太妃以為她兒子已經被自己說動了,還一度為此沾沾自喜。
可如今,她明確看到了自己兒子和東璃子離的差距,她的兒子,生死就在東璃子離的一念之間。
“皇上,求皇上高抬貴手,饒了子陽吧,我們母子以后保證不給皇上添任何麻煩?!?p> “惠太妃,當初,是不是你求著朕,讓朕將西離諾惜嫁到九王府的?”
惠太妃點頭。
“你已經貴為太妃,當初你要替九王爺求娶西離諾惜時,朕就再三詢問,是否真的想好了,您是怎么說的?”
“怎么,如今這西離諾惜自己做了孽,反倒都推到了朕的頭上?;萏?,你還想做太后不成?”
這話可謂是誅心了。
惠太妃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她想歸她想,被皇上明晃晃的指出來又另當別論。
惠太妃匍匐在地:“皇上開恩,哀家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p> “哀家只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平安一輩子幾天,其他的,別無所求?!?p> 要的就是這句話。
東璃子陽“嗆啷”一下,將劍扔在了地上。
“請皇上將臣弟貶為庶民吧。”
東璃子離嘆氣,似乎極不愿意出現(xiàn)兄弟鬩墻的情況。
“既然九王爺執(zhí)意如此,朕也不能不通情理。即日起,你就去皇陵守著吧,帶著太妃和左側妃一起去吧?!?p> 這是饒了他的性命了。
惠太妃松了口氣。
只要有命在,其他的。都可以慢慢籌謀。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
一時的認輸算不了什么,只要人不垮,一切都是有變數(shù)的。
東璃子陽一看惠太妃的表情,就知道她沒有真正的悔改,在惠太妃看不到的時候,他又朝東璃子離使了個眼色。
東璃子離會意:“惠太妃也不要太得意,東璃子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守皇陵可以,但這王爺?shù)纳矸荩筒灰税?,以先皇皇子的身份,去守皇陵吧?!?p> 一個皇子,能成什么氣候?
還是先皇的皇子。
東璃子離這一句話,就將東璃子陽的路給堵死了。
沒有人愿意追隨,一個先皇的皇子的。
惠太妃由東璃子陽攙扶著,一步步走出了御書房。
東璃子離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福公公上前:“皇上,老奴出現(xiàn)的,不算晚吧。”
“嗯,不算晚,剛剛好。”
東璃子離夸贊。
福公公笑了,臉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花。
東璃子離稍微休息一會兒,就去了云煙閣。
在這宮里,除了云煙閣,他也沒有別的好去處了。
沈云煙聽說了東璃子陽的事情,忍不住贊一聲:“皇上好計謀。”
東璃子離笑了,扔了一顆花生米到嘴里,邊吃邊和沈云煙嘮嗑:“呵,你以為,東璃子陽就沒有份了嗎?”
“哦?他去找你的?”
“要不怎么說,你比誰通透呢?”
東璃子離笑著扔了一顆花生米給沈云煙,沈云煙無奈接住,放在桌子上,卻沒有吃它。
東璃子離有些不滿又連續(xù)扔了幾顆,沈云煙都接住了,但還是一個都沒吃。
“他來找朕,說是惠太妃最近有些不正常,他怕惠太妃做出什么對朝廷不利的事情來,就和朕一起唱了這出戲。”
“惠太妃,應該也是受了別人的蠱惑?!?p> 沈云煙猜測。
“這話不假,那你不妨再猜一猜,她是受了誰的蠱惑?”
沈云煙搖頭:“這嬪妾哪能猜得出來?”
就算猜出來,也不能明著說啊。
說出來了,萬一不是,那不是會被人詬病。
別人還以為她公報私仇呢?
東璃子離知道,沈云煙素來謹慎。
“西離諾惜,沒有那個腦子,不過是有人想讓我們東璃禍起蕭墻罷了。”
“只是沒想到東璃子陽對這個皇位那么的不感興趣?!?p> “唉!”
東璃子離嘆口氣,躺在躺椅上,活脫脫一個被家里寵壞的紈绔子弟,哪里有半點皇上的架勢。
“不是西離諾惜,那是誰?”
沈云煙問。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