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竟還有這樣的好事!
有系統(tǒng)的保證,宋君君心中安定許多了。
管它前路是什么狼豺虎豹,她沒完成任務(wù)之前想死,怕也是難了。
張三等人雖也害怕,但宋君君裝傻問起時,卻仍舊是哆嗦著身子,咬死了說絕無此等駭人之事,都是安州百姓以訛傳訛。
張三嘴硬得很,頭也鐵得很,但他手下那幾個收錢干事的伙計就沒這么堅強(qiáng)了。
進(jìn)安州城前的一晚,這一行人路上因為躲雨誤了進(jìn)城的時機(jī),只好宿在安州城外的客店里。
客店背后是一個小山包,上頭隱約有幾個低矮的墳包;小山丘后便是茂密的林子,雨后空氣濕潤,夜里,林子深處不時還傳來幾聲烏鴉的叫聲。
沙啞凄厲的烏鴉聲中,宋君君聽得房外樓道里有了窸窣的響動,漸漸朝她歇息的房間而來。
宋君君警覺起身,原以為那響動是沖著她來的,誰知幾聲慌亂的腳步走過了她的放門口,卻仍未停下,一直漸行漸遠(yuǎn)。
宋君君打開房門一絲縫隙,從門縫里看出去,是那張三雇來的兩個腳夫,正背著小包袱,湊到一起嘀咕著什么。
客店寧靜,四野無人,他們的嘀咕聲倒是顯得清晰,似乎并不打算避著人一樣。
避著誰呢?
他們知道宋君君一路以來昏睡得死,又知道客店的伙計都宿在后院。夜深人靜,除了張三兒,還有誰要避著?
這聲音一句不落的傳進(jìn)了宋君君的耳中。
原來,他們在給張三送飯時,摻了蒙汗藥,此時,張三正在房中呼呼大睡呢!哪怕是天空驚雷陣陣,他也能一覺好眠,直至天明。
窩里斗了!竟還有這樣的好事!她還正愁找不到機(jī)會留下點線索呢!
宋君君看戲看得高興極了,又聽得他們說,他們偷拿了張三包袱里的銀票,足足有七百兩之多!
可二人的矛盾便也就此展露了:
一個說,應(yīng)該拿銀票去就近的錢莊兌了,各分得三百五十兩,回老家去;
一個說,就近的錢莊恐怕會暴露,還是應(yīng)該先返回京城,再做謀劃。
這時,那個高些的腳夫就不樂意了,不自覺地也拔高了音量,說是張三本就是京城人士,他們再跑回京城,等來日里張三回去了,二人豈不是自尋死路?
“你傻???!”矮些的照著頭就給了他一個暴栗,“這個姓張的是個瘋子!人人都說郎安山去不得,他非要去,連命也不要了?我看那姑娘,細(xì)皮嫩肉的,不像是他的妹子!保不齊是他販來的人呢!說不定,他也是聽主子吩咐的呢!”
這個矮個子倒是有些聰明。
宋君君暗暗肯定,再去聽他們二人說話,那高個子似乎也覺得矮子說得有道理,一瞬間又有了猶豫。
趁著這個猶豫,宋君君悄悄推門,躡手躡腳出去了,把他們嚇個夠嗆。
“噓——”宋君君豎起食指放在自己唇邊,“別作聲!我可是站在你們這一邊兒的!”
兩個腳夫被宋君君取下來的釵子晃了眼,都忘記了叫喊。
這是宋君君身上最后一件值錢的物件,太子特意為她訂做的珠釵。
“這位大哥說得不錯,我確實不是他的妹妹?!闭f著,宋君君揚了揚珠釵,“這可不是普通首飾,你們好好看看……我與他家主子結(jié)仇了,他主子想除掉我,卻不敢自己動手,這才讓張三千里迢迢送我來這郎安山,為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我,自己又干干凈凈……”
那高個子不敢相信,那矮個子卻是個識貨的:
“這珠釵,的確不是普通富貴人家用得上的……”
“如今便給你們了!”宋君君拿著珠釵,往他們眼前一放。
矮個子是個上道的人,他貪婪地盯著珠釵,狡黠的笑蔓延進(jìn)他眼紋中:
“姑娘大方,可是有什么事,要我們兄弟倆去做的?”
“大哥是個聰明人!我也就不饒彎子了!”宋君君往柱子上一靠,又以重利相誘:
“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罷了!你們?nèi)羰亲龅搅?,到時候的報酬,可換百支這樣的珠釵。怎么樣,二位大哥可做得?”
那高個子謹(jǐn)慎,還是有些猶豫:“若是我們兄弟二人做不到呢?”
“做不到……”宋君君莞爾,“你們?nèi)羰窍勇闊罂蓭е@支珠釵,遠(yuǎn)走高飛!我絕不追究怨懟。這珠釵可比千八百兩銀票要更加值錢!”
矮個子嘿嘿笑著,問宋君君可是要他們幫她聯(lián)系家人,故作為難,說這可是一件難事。
“不是!”宋君君仍舊是好脾氣地笑著,“不過是要你們帶著這支珠釵,往回走,去最近的林州,到林州官驛去,把珠釵給他們看?!?p> “噢……你們?nèi)羰菗?dān)心官驛的人搶了去,大可以隨便在街上找個人,把這珠釵畫下來,交給官驛的驛丞?!?p> “你與那驛丞是親戚?”矮個子問道。
“非也。素不相識。”
宋君君說著,見二人眼中盡是不可置信,又補(bǔ)充道:
“放心,我算準(zhǔn)了,你們把這帶過去,官驛的人一定好吃好喝招待你們!”
宋君君一番話,兩個腳夫聽著格外動心。又想著左不過他們返回也要經(jīng)過林州,即便這女子胡說,他們也能得一枚價值連城的珠釵,也沒什么損失啊。
這么一想,宋君君在旁敲側(cè)擊一番,二人竟真給說動了,也沒有了分歧,收了宋君君的珠釵,解了馬,騎上便往林州去了。
第二日,張三兒睡到了晌午才醒,起初是慌亂非常,但扭頭看了仍在裝傻的宋君君,竟硬是逼著自己鎮(zhèn)定了下來。
宋君君假裝不知情,問張三兒發(fā)生了何事。
張三只咬著牙說是家奴逃走了,只字也不提自己丟了傍身的錢財,只剩下些碎銀子。
兩個腳夫騎走了馬,剩下的兩匹馬拉不動兩人坐的馬車,又聽說安州城不許馬匹入城,便只好走著去了。
宋君君憋著笑,眼見著張三兒都要哭出聲來了,但還是要裝作個沒事兒人一樣帶著她繼續(xù)上路。
只是一路上開始抹眼淚,宋君君跟在他身后,愣是忍住了沒笑出聲來。
進(jìn)了安州城,張三兒一路打探著,要往郎安山去。
城里街上的百姓大多都是年邁力弱的老人,聽說年輕的男子一半戰(zhàn)死了,還有一半,在安州軍營中了,要加緊訓(xùn)練,好抵抗那“郎安山匪”。
百姓聽說張三帶著自家的妙齡妹子要往郎安山去,都勸他,那個地方可去不得。
宋君君裝作全憑哥哥做主的模樣來,老人家的惋惜哀嘆,她只當(dāng)沒聽見。
張三又怕宋君君疑心,起先還遮掩一二,但一回頭看多了宋君君懵懂無知又無畏的眼神,漸漸地也大起膽子來。
直言自己家與郎安山的山匪有婚約,若是不去,山匪一定會報復(fù)。
幾經(jīng)周折,張三帶著宋君君,終于是找到了一條上郎安山的路。
這時,宋君君才發(fā)覺,郎安山與一路上的傳說都不一致。
她以為郎安山是一座山,而實際上,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并非是一座山,根據(jù)指路的老人所言,她目之所及的山峰,都是郎安山。
原來,郎安山,是山脈一串,而非高山一座……
山人鈉thing
本來想說元旦快樂的,但是吧,我邊看武林外傳邊碼字,碼完,誒嘿,1月2日了~那就都快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