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舒:“在路上,你見到爺爺了嗎?他身體怎么樣?”
裴宴行正坐在沙發(fā)上陪著老先生看電視,聽剛剛管家打電話的時候說的意思,好像是爺爺有什么大事要宣布,特意的通知了所有人。
至于警察局那位……倒是也找過裴青蘭,畢竟她才是裴燕燕的親生母親,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不過裴青蘭的態(tài)度很堅決,說了一大堆傷心不已的話,就是不想讓裴燕燕出來。
她從前不覺得裴燕燕囂張跋扈,總是在外宣傳裴燕燕仗勢欺人是真性情,像她。
可她裴青蘭從來都沒有過為了一個男人放棄財富權(quán)勢的念頭,她是正兒八經(jīng)受著精英教育長大的,經(jīng)歷過兄弟爭奪財產(chǎn),最是知道什么東西重要。
男人和愛情?那都不是裴青蘭的目標(biāo),她要的是裴家的權(quán)勢,只要站在上流社會頂端,要什么她沒有?
大約是她這個做母親的腦子太好,結(jié)果生出來兩個孩子一個不如一個,軟弱不上進(jìn)的、沒腦子總被騙的。
還不如她自己去爭去搶,到手的還實在一點。
天色漸晚,裴青蘭到了老宅,站在門口聽著里頭歡聲笑語,有些諷刺的扯了扯嘴角。
下一刻,她推開門進(jìn)去,里頭的聲音戛然而止,也沒影響到她的心情,轉(zhuǎn)眸看向主位的父親,不冷不熱的問候了一句。
裴老先生輕輕點頭,“嗯,先坐吧。”
裴青蘭隨便找了張椅子落座,她的到來并沒引起小輩們的歡迎,那便宜兒子甚至還坐在那堆自己最討厭的人里頭談笑風(fēng)生。
沒用的東西。
秦望舒偷偷看了眼裴青蘭,發(fā)現(xiàn)她正垂眸發(fā)呆,裴燕燕的事情對她打擊不小。那是裴青蘭最寵愛的親生女兒,到頭來卻養(yǎng)了頭白眼狼,這事兒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太開心吧!
如果裴青蘭跟他們關(guān)系很好的話,秦望舒或許會幫助她說話,但很可惜,她們是敵人。即便是坐在同一屋檐下,也改變不了她數(shù)次想殺了裴晏知爭奪繼承人的事實。
秦望舒不會去落井下石,也不會同情憐憫。
事情發(fā)展到今天這個地步,這對母女都不無辜。
秦望舒垂下眸子,耐心等著裴晏知回來。裴老先生這次又是通知了家里所有人,不過由于裴宴行父母在外地出差,就只好通了個視頻電話,管家抱著平板站在老先生身側(cè),那樣子說不出的詭異。
“好了,既然都到了,我就把這次的事情說一說。”裴老先生看了眼自己護(hù)了半輩子的兒女,招手讓傭人拿來自己這幾天寫好的東西,“把這些發(fā)給他們。”
秦望舒拿到手的時候很震驚,這是一份遺產(chǎn)分配,大家拿到手的都是一樣的,看完后都面露震驚。
“爸!”裴青蘭幾乎都要掐碎了手里的遺產(chǎn)分配,她臉色鐵青的站起來,怒目圓睜,“您這是為什么!”
她不敢相信,更不可思議。
憑什么是秦望舒分到的最多!她又不是裴家的親生女兒!
裴老先生靜靜看著這個女兒,未置一詞,站起來往樓上走。
他也想過為什么,到后來發(fā)現(xiàn)不過是對孩子的一點補(bǔ)償而已。他這輩子做過很多錯事,也連累身邊的人受過很多委屈,最讓他感到愧疚的就是大孫子和秦望舒。
當(dāng)年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嗎?
不,他很清楚,也清楚其中緣由,但他還是讓大兒子一家不計較,盡心盡力的把大孫子撫養(yǎng)長大。
他老了,臨終之前也就想看看家庭和睦的樣子,前半生太操勞,后半生又太軟弱,最后也就在跟小輩下棋的時候耍耍威風(fēng)。
秦家的事情他多番包庇,也是委屈了秦望舒。
裴老先生踏著樓梯慢慢走上去,再也沒回頭看裴青蘭一眼。
客廳靜的掉根針都能聽清楚,裴青蘭不甘心這樣的結(jié)果,還想上去找裴老先生問個清楚,卻被管家攔在樓梯口,“老先生需要休息,您還是不要上去打擾了?!?p> 裴青蘭正在氣頭上,聞言惡狠狠瞪著管家。
可這位管家是在老宅干了許多年的,說句不好聽的,在場幾位年紀(jì)大的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可一點都不怕裴青蘭。
“這本來就是父親的積蓄,怎么分分多少那都是父親自己做主,咱們這些小輩就沒必要再去叨擾他老人家吧?”秦瀾月似笑非笑的上前,擋在裴青蘭身前,她這會兒可解氣極了。
老先生分遺產(chǎn)倒是闊氣,幾個兒子分不了多少總共算算也就百分之二十左右,剩下的全留給了孫子孫女,其中她寶貝女兒占了百分之三十六,剩下兩個孫子各占百分之二十二。
這要是裴青蘭那個不成器的女兒在,說不定落得還多一點,只可惜??!
裴青蘭瞪著秦瀾月,對上這女人,她是不敢有什么輕舉妄動的想法,只轉(zhuǎn)身惡狠狠瞪了一眼秦望舒和裴晏知,又看著自己那個傻兮兮笑著的兒子,一陣咬牙切齒。
這地方她是一點也不想待!
裴青蘭摔門而去。
沙發(fā)上還拿著遺囑震驚的秦望舒被這聲音嚇得一哆嗦,她回過神看向裴晏知,抿著唇,眼里滿是緊張不安。
裴晏知笑著拉著她的手,“長輩不可辭,收下吧。”
那位大約是被裴青蘭傷到了,連自己親生女兒都能送進(jìn)去,更何況別人。
失望也不是一天就產(chǎn)生的,放棄的念頭也不是第一天就產(chǎn)生的,裴青蘭當(dāng)初敢做出來,就應(yīng)該能想到結(jié)果。
回到家里,秦望舒偷偷拉著裴晏知去了小花園,拿著這么多錢,她始終不安心,“哥,爺爺怎么給我這么多,這不好吧?!?p> 論親疏論能力,可都是裴晏知壓她一頭,結(jié)果到最后她落得最多,秦望舒不得多想一些。
裴晏知笑了笑,那位打什么主意,他大概能想得到,看秦望舒疑惑的表情,抬手輕輕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頰,“之前爺爺找我說過這事,這也是我的主意。”
秦望舒拉開他作怪的手,顰了顰眉,抬眸與他對視,用眼神表露自己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