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舒后知后覺,很利落的翻身滾到旁邊,鉆進被窩里,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
裴晏知默默看著她的動作,臉上的笑都沒下來過,盯著點床上拱起來的棉團子,他攏了攏浴袍伸手去戳她。
“就這樣了?撩完了就不負責了?”裴晏知拉了拉被角,里頭的人裹得更緊實了。
半晌,裝死的人動了一下,被子里悶悶傳出來一句,“晚安。”
裴晏知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翻了個身,掀起被子一角,把里面驚慌不已的秦望舒拉了出來。
后者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抿著唇警告他,“你不可以仗著年紀大就欺負我,我會回去跟媽媽告狀的?!?p> 裴晏知低聲笑了笑,把人拉起來圈進自己懷里,靠在她肩膀處軟聲示弱,“可是這樣我又要去沖冷水澡了?!?p> 秦望舒一頓,張了張嘴,目光閃躲,“真的……嗎?”
假的。
裴晏知就是想欺負她。
他剛剛心情正好的,想著寶貝終于肯迎合他了,說不準就是已經(jīng)放下了那點別扭,哪知她親完了翻臉不認人,還威脅他要回去跟母親告狀。
嗯,膽子大了。
這也是愿意更親近他的表現(xiàn)。
但他這人總能面色不改的撒謊,見秦望舒轉(zhuǎn)了念頭,就繼續(xù)示弱,邊壓著聲音應了一聲,邊輕輕的在對方鎖骨上咬了一口。
裴晏知觀察著秦望舒越來越紅的耳朵尖,也不再繼續(xù)逗她,拉近兩人的距離,握住她的手,勾起唇角在她耳畔輕聲呢喃,
秦望舒腦子一片空白,她不敢抬頭去看裴晏知的表情,單單耳邊的聲音都快讓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堅定崩塌了。
“怎…”秦望舒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他。
裴晏知得逞了,抬頭去吻那張紅唇,情動之時,將人禁錮在自己懷里,如圣經(jīng)中的惡魔般,誘惑秦望舒模仿他的動作。
——
秦望舒偶爾也會思考現(xiàn)在是不是跟裴晏知過于親近了。
大部分親密的時候,她有想拒絕的念頭,結(jié)果對上裴晏知那雙眼睛,她又說不出來拒絕的話。
裴晏知在外面收拾秦望舒的行李箱,他手里拿著件黑色的睡裙,
裴晏知勾了勾唇角,扭頭看了眼緊閉的浴室。
他把裙子扔進臟衣簍里,走過去敲了敲門,把里面一臉苦惱的人嚇了一跳。
秦望舒下意識抱緊浴巾蓋住自己的身體,眼神驚慌的看著磨砂玻璃門,高大的輪廓就在外面,還有他調(diào)笑的聲音,“寶貝,你已經(jīng)在里面待了一個小時了。需要我進去幫忙嗎?”
秦望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她很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趕忙的拿起放在一邊的干凈衣服換上。
“不用!”
她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開門走出去,對上裴晏知那雙笑盈盈的眼睛,她又不爭氣的臉紅。
裴晏知起的比她早,他要去談生意,這時候已經(jīng)穿戴整齊了,黑西裝剪裁合體,給那溫柔上添了幾分冷厲,面上帶笑,掃了一眼她淡粉色的毛衣。
秦望舒抿了抿唇,搞不懂他在笑些什么,她挑了件高領(lǐng)的針織毛衣,把上半身的痕跡遮的嚴嚴實實,見裴晏知若有所思,她瞪了裴晏知一眼,“你在看什么?”
裴晏知走上前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看我女朋友。”
秦望舒一頓,呆呆的眨了眨眼睛,下一秒,拉上裴晏知的手往門外走,“走吧,不要讓人家等久了?!?p> 她披著頭發(fā),黑色發(fā)絲蓋住微紅的臉頰和耳朵,裴晏知倒是還想拉著她再膩歪一會兒,但他們已經(jīng)耽擱太久,于是只好壓下心頭的小心思,跟在秦望舒身后下樓坐車。
裴氏集團業(yè)務擴展的快,半年多時間就把之前老先生手上猶豫的合作名額全拿下來了,這次來港城也是個大項目,裴晏知得親自過來。
到了約定的地方,都快十一點了,剛剛好趕上人家飯點。
這樣正式的場合秦望舒不是第一次來,她本來也該穿的正式點,奈何某些人上頭了專往脖子上啃,她總不能頂著那些來見生意伙伴吧!
于是就換了身家常一點的,這淡粉色毛衣還是走之前秦瀾月塞進來的,她聽說港城這邊要比京城冷,非要她多帶幾件。
配了條米色的牛仔半身裙和短靴高跟,外面穿著件跟裴晏知身上款式一樣的毛呢大衣,一黑一白,任誰都猜得出倆人的關(guān)系。
向智來接這兩位時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
從前把這兩人當兄妹看待,現(xiàn)在身份換了,他居然還覺得挺合適的,郎才女貌的站在一起,別提有多養(yǎng)眼了。
“周老板他們已經(jīng)到了,在這邊。”向智領(lǐng)著自家老板和老板娘往飯店最里面的包間走。
進了包間,秦望舒下意識看了眼里頭的人,有三個,都是男的,年紀約摸著有四十左右,長得有些相似,給人很大氣的感覺。
“裴總?!敝魑坏闹芾习暹肿炝林约旱拇蠼鹧?,站起來走向裴晏知。他跟裴晏知問完好,又看了眼秦望舒,眼里閃過一絲疑惑,“這位是?”
他覺得秦望舒身上這件大衣眼熟,目光又挪到了裴晏知身上,哦呦,情侶裝啊!
裴晏知握著秦望舒的手,笑的格外溫柔,他領(lǐng)著秦望舒往前面站了站,介紹道:“我的未婚妻?!?p> 周老板一愣,顯然他們都不知道裴晏知還有個未婚妻。他依舊咧著嘴,笑容看起來有些牽強了,好在作為一個在商場混跡多年的人,他恢復表情很快,先安排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