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即覺得有些尷尬。
明明進來之前是想著看看裴晏知工作,誰知倒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連自己什么時候被抱到臥室都不清楚。
秦望舒是記得自己的房間門卡在隨身的包里,就放在外面客廳的茶幾上,或許裴晏知已經去了她的房間,又或許他忙到現在壓根沒睡覺。
秦望舒寧愿是前者。
她小心翼翼的開門,順著門縫探頭看了眼空蕩蕩的客廳,果然沒見到裴晏知。
秦望舒松了口氣,拉開門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了,繞過隔斷玄關她才看到沙發(fā)上的人,蓋著條薄薄的毯子,溫潤俊逸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寧靜。
這沙發(fā)有個兩米左右,裴晏知躺下去剛剛好,不過就是有點窄,想翻身是沒可能的。
秦望舒看了一會兒,覺得裴晏知這樣子實在是可憐了些,有心想上去把人叫起來,目光落在他眼底的青黑時又停下了。
跟著一起在外出差的秦望舒沒有多少活兒要干,只需要整天跟著裴晏知就行了。
她不知道裴晏知幾點睡的,私心是想讓他多休息一會兒,于是拿著房卡回去自己的房間簡單洗漱收拾了一下,出門時又見到昨晚的那個女孩子,兩人打了個照面,秦望舒輕輕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了。
那女孩子一直徘徊在走廊上,看著秦望舒從另外一個房間走出來,開始還在慶幸,后來又看著她走進裴晏知的房間,門口依舊站了倆保鏢,她不敢上去,只能遠遠站著看。
秦望舒回來時,裴晏知還沒醒,不過這時候他臉上多了些紅暈,眉頭也皺起來了。
她趕忙上去,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下裴晏知的額頭,有些燙。
秦望舒顰著眉,拿出手機就給門外的保鏢發(fā)消息,讓他們把私人醫(yī)生帶過來。
沒過一會兒,房間的門被敲響,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手里提著藥箱的男人走進來,很是熟練的給裴晏知測了下體溫,在秦望舒的幫助下打了個退燒針。
裴晏知這一覺睡得久,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他頭有些暈,渾渾噩噩的,半撐著身體坐起來,發(fā)覺渾身無力,心里隱隱猜出來是自己身體出問題了。
下意識的,他環(huán)視了一眼客廳,就見著開放式廚房那塊兒有個忙碌的身影。
他還是認得秦望舒的背影的,當下想站起來過去看看她在干什么。
只是渾身無力,頭也暈的厲害,動作慢悠悠的,秦望舒都端著燒好的水轉身了,快速走到裴晏知面前,把手里的東西放在茶幾上,摁住裴晏知想起身的動作,“你發(fā)燒了,不要亂動?!?p> 秦望舒簡單的把醫(yī)生的診斷說了一遍,然后把自己剛剛忙活的東西推到裴晏知面前,“先墊墊,然后喝藥休息,工作的事情已經分給其他助理和秘書了?!?p> 在某些關鍵的時候,秦望舒說話還是挺有分量的,有關公司內部具體工作分布的事情她了解的并不是很深,所以在干這些事情時還專門的打了個電話問向智,對方一聽裴晏知生病發(fā)燒,自己就很快的安排完了。
裴晏知處理事情很分輕重緩急,所以一時之間也沒有很多著急重要的事情要他親自出馬,秦望舒這才松了口氣,讓私人醫(yī)生開了個食譜,然后照著上面的忌口打電話給酒店讓送點吃的上來。
不過裴晏知沒在醫(yī)生的預計時間里醒過來,導致飯菜有些涼了。
浪費可恥,所以秦望舒臨時去學習了怎么使用廚房器具,好在加熱的過程很順利,裴晏知正好也醒了。
很簡單的一份白粥,配了兩個青菜包子。
裴晏知先按秦望舒的吩咐吃完,然后被人拉起來安頓到臥室,其實裴晏知想說只是感冒,沒什么大事,可看著秦望舒忙前忙后的關心,他還是選擇了順從,吃藥睡覺,聞著枕頭上的山茶花香沉沉睡去。
只是簡單的伺候個病人,秦望舒卻像是跑了個八百米,渾身是汗。
看著裴晏知沉睡,她尋思著也沒別的事情了,走到客廳坐著,又開始研究明天的行程安排。
剛看了沒一會兒,房間的門被敲響,秦望舒皺眉看了一眼,放下電腦走過去開門,門口正站著昨天晚上見過的那幾個老板,一臉謅媚的看著秦望舒。
“秦助理,裴總在嗎?”
秦望舒直接拒絕,“他不在,有什么事嗎?”她是知道裴晏知已經安排了其他人去對接工作,按道理來說這幾個老板已經沒資格再見裴晏知了,不過她這人是有點禮貌在身上,沒直接把門關上,客客氣氣的解釋了一遍。
幾個老板當然不愿意?。?p> 裴晏知撒手不管,把他們都扔給助理和秘書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這是不在意!昨天晚上的面談說不定就是裴晏知一時興起出來玩兒的,他們還挺自信,一直抬價,把機會都玩完了。
花了一上午打聽了裴晏知今天沒什么特別安排,于是幾個老板紛紛上門,就想再找裴晏知談談,不料在秦望舒這里碰壁,人直接說不在。
他們也不可能闖進去找??!
幾個老板一臉糾結,聲情并茂的說了自己的難處,這聲音大的走廊里都能出回聲。
秦望舒不知道酒店房間的門有多能隔音,但是他們這樣一直說下去,絕對會把裴晏知吵醒,“幾位,裴總已經把后續(x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大家按照合同流程走就行。他很忙,現在沒空見你們,要是有別的意見可以直接電子郵件發(fā)到我們公司,那邊會有人審核?!?p> 這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直接把幾個老板嚇到了,他們可比秦望舒高不少的,踮著腳也沒看到客廳里有其他人,想著秦望舒不過是個區(qū)區(qū)小助理,幾個老板穩(wěn)了穩(wěn)心神,又開始威逼利誘了。
言語間的含沙射影讓門口站崗的兩個保鏢都變了臉色,他們直接擋在秦望舒面前,高大的身影堵在幾個老板面前,一個保鏢轉身對秦望舒說:“二小姐,您去忙,這邊交給我們?!?